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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老将军的怒火吓住,谢老夫人与谢婉莹不由缩了缩身体。

“我、我怎么知道这么大的日子,宫中贵人竟还会为池家出头。”

谢老夫人拉着一张苦瓜脸,埋怨道。

谢老将军斜睨她一眼,眼中满是懊悔与无力。

“上车,回府。”

四人上了马车。

谢老将军扶额,缓了半天,方才压下火气,质问道:

“老夫不是不准出府吗?谁放你出来的?”

谢婉莹往文昌伯身后躲了躲,她脸色惨白,可怜兮兮地望向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瞧见自家闺女裙摆上的血迹,到底不忍心,梗着脖子道:

“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已经软禁了我十年,难道还想把我软禁到老死吗?”

“你别忘了,当年你在我父母的墓碑前,是如何承诺我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做到了多少?”

这句话就像一个诅咒,谢老将军额头青筋凸起。

却只能努力克制住胸腔中横冲直撞的愤怒,低吼道:

“蠢妇、蠢妇!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谢府现在的处境,府里不够你们折腾的,非要闹到皇宫里去,是不是?”

谢老夫人抬了抬眼,不服气地小声道:

“都是为国征战,你年纪比镇国公大那么多,怎么人家镇国公夫人能在皇宫门口横着走,同样的一品诰命夫人,我反而就要被罚?还不是你没本事!”

文昌伯听谢老夫人越说越不像话,忙插嘴道:

“岳父,您消消气,岳母长时间不出门,有些事情只是不清楚而已,您好好跟岳母解释清楚便是。”

谢老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摘下手腕上的佛珠,一颗颗碾过,平复着剧烈起伏的心绪。

半晌后,马车里才响起谢老将军仿佛变得更加苍老的声音。

“谢府早在五年前开始已经不复从前,如今形势更加不容乐观。”

谢老夫人与谢婉莹互望一眼,心中喘喘不安。

“这、这怎么说的?恒儿不还好好的驻守在南疆吗?”谢老夫人嗫嚅道。

谢老将军扯了扯唇角,眼底的嘲意愈加明显。

“恒儿?俞恒乃是庶孙,而如今萧家驻守边境的是嫡子,更是将东旭国压得不敢轻举妄动。”

“池家就更厉害了,镇国公一举围困北国王庭,逼得北国屈膝投降,连国师都送出来了。”

“如今只有南祁蠢蠢欲动,恒儿只能勉强抵御,两国摩擦不断,皇上就等着那池家老二长成呢!”

谢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怒道:

“皇上竟想要过河拆桥?”

谢老将军冷哼一声道:

“过河拆桥?你以为这是你们妇人管理的后宅吗?还要讲究个人情、颜面?边疆一旦开战,死得便是数万、数十万的性命。”

“将军之位向来有能者居之,恒儿这将军呐,又能做多久!”

听到这里,谢婉莹不相信地看向文昌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然而,文昌伯却是点了点头,附和道:

“你平日里喜静,不爱出门,所以不知道这些,如今不仅是谢府,我们郑府同样早已不复当年风光无限。”

谢婉莹双拳紧握,现实与认知上的巨大差异,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接受。

这一刻,她宛如遭受了重击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摇晃。

但想起自己出色的儿子,她身体猛地一震,脱出而出道:

“谢俞恒不行,让晖儿去啊!父亲,晖儿是您的外孙啊!与其便宜了池家人,推晖儿上位不是更好吗?”

文昌伯闻言,沉默不语,却双眸微闪。

他的儿子文武双全,若能继承谢家一脉的军队,成为三大主将之一。

不出几年光阴,郑家必会崛起,将谢家取而代之,继而重回国公之位,与镇国公府比肩。

然而,谢婉莹的这句话,不仅提醒了文昌伯,也提醒了谢老将军。

说起外孙,谢婉莹到底只是个养女!

当初收养她只是为了慰藉谢老夫人的愧疚之心罢了。

而他的亲女早在女儿十岁时,便已找到。

只是当时那孩子早已改名换姓,在偷偷来谢府考察一番后,断然拒绝回家。

如今,他的外孙也到了弱冠之年,倒是正合适。

看来是时候,跟他的女儿见一面了。

这般想着,谢老将军的面色倏然明朗了些,文昌伯与谢婉莹眼前一亮,觉得有戏。

文昌伯不想显得过于急迫,便岔开了话题,说道:

“宫门口的闹剧已然开罪镇国公府,岳父您看要不要明日小婿去一趟镇国公府登门致歉?”

“嗯。”谢老将军应了一声,又道,“今时不同往日,镇国公现在如日中天,只你一人怕是诚意不够,明日老夫与你同去。”

“好。”

——

正泰殿宫宴。

琴箫合奏,笙簧齐鸣,乐声回荡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却集中在皇上、玉姬公主与三皇子的身上。

文德帝手上的半颗长生丹定然没有他们的份,故而玉姬公主理所当然成为宫宴上的焦点。

遥遥举杯者,多不胜数。

仿佛之前想要将她处置而后快的一幕,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副自欺欺人的场景,着实令人发笑。

就在众人不要脸的巴结玉姬公主之时,文德帝实在等不及,打开玉盒,捏出半颗丹药,径直吞入腹中。

丹药甫一入喉,他便觉精神一震,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重新焕发生机一般。

他下意识摸向眼角的皱纹,笑道:

“皇后,朕可年轻了些?”

然而,不等皇后娘娘答话,他摸着眼角的手指一顿,脸上有片刻的怔愣与惊恐。

“怎么还有?朕没有变年轻?”

文德帝侧头望向皇后,轻轻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颤音。

皇后娘娘仔细端详片刻,不太想要打击他,只委婉道:

“皇上,肯定是年轻了些的,只是可能……年轻的不太明显。”

此时,文德帝的神经十分紧绷,一眼便察觉到皇后眼中的心虚与担忧。

文德帝心尖一颤,一把抓住另一边的纯贵妃,诘问道:

“你说!朕是不是变年轻了?”

纯贵妃被拉得差点摔倒,还是一直伺候在旁的宫女及时扶住她的身体,才免遭一劫。

但文德帝却完全不在乎,不停催促道:

“你说啊!你快说啊!”

看出文德帝眼中的癫狂之色,纯贵妃惊骇不已地瞪大眼睛,连连点头道:

“年轻了,年轻了!至少年轻了十岁。”

但此时,文德帝虽然有点“激动”过头,但又不是傻子。

从她那漆黑的瞳仁中,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完全不像他二十七岁时的模样。

“你在骗朕!”

文德帝滚烫的一颗心霎那间冻结成冰!

所有的喜悦、兴奋、期待在此刻破碎。

巨大的失望感像重锤一般砸向他的脑袋。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怒声道:

“来人,将北国使团给朕抓起来!”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望向文德帝,脸上都是迷茫与不解的表情。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转眼就要把人抓起来了?

与此同时,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池九瑜用精神力勾勒出一张符咒,并指一点,喝道:

“解!”

一点红光瞬间融入小婴儿的灵魂之内。

下一秒,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掀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