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
见妹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池慕修不顾形象地抹了把脸,心中满是无奈和后怕。
他家妹妹是真的勇啊!
什么都敢刚一刚,简直吓死她哥了!
瞧见镇国公与池夫人煞白的脸色,池慕修抽了抽嘴角,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还有她爹跟她娘。
【唔,难道是舅母刚重生,灵魂不稳,被我的精神力刺激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等女主魂穿过来,我用精神力狠狠给她一下,她会不会变成二傻子?啊哈哈哈,要是那样的话就好玩了。】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过,我要怎么跟爹娘表达出,我也要去看和亲使团的意思啊?而且那时候我刚满月,娘亲会让我出去凑热闹吗?】
【哎呀!愁人!!!】
镇国公与池夫人互看一眼,微微一笑,宝贝闺女别发愁了,我们听见了!
池九瑜举着小胖手,想要挠挠头,表达一下自己的烦恼,结果对着脑袋啪叽捶了一拳头。
打得自己有点懵。
家里的三个大人:“……”
“噗——”
池九瑜听见声音,立刻看过去。
池夫人赶紧憋住笑,摸摸她的小脑袋,“小瑜儿痛不痛?娘亲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镇国公与池望舒以拳抵唇,遮住了嘴角的笑意,佯装无事发生。
实际上,却在心里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被女儿\/妹妹发现自己笑她了。
如今女主已经确定了,定然是那和亲的玉姬公主,不过魂穿是什么?
魂魄附身的意思吗?
父子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要找个机会试探试探的意思。
——
晨鸡报晓,一夜过去,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镇国公与池慕修没有再入睡,换了朝服,便径直去上朝了。
今日朝堂与平日有所不同。
商量完正事,文德帝给了王总管一个眼色。
王总管会意,刚要开唱退朝结束语。
一名御史突然出列,高声道:
“皇上,臣有本,要参镇国公。”
“哦?池爱卿是做了什么,竟惹得张爱卿要参奏你?”
皇帝垂眸看向镇国公,笑呵呵问道。
镇国公也是一头雾水,不耐烦地瞪了张御史一眼,回道:
“回陛下,臣也不知。”
“自从家里有了闺女,臣恨不得天天在家带孩子,谁知道哪里惹了张大人不快,莫不是张大人嫉妒臣有贴心小棉袄,他没有,就想逮着臣咬上一口,解解气?”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不由喷笑出声。
现在谁不知道镇国公爱女如命,为了保住女儿,不惜将小儿子抵押给皇上。
听说等过了幺女的满月宴就要进宫给太子当伴读了。
然而,张御史听了镇国公的话,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心里骂道:谁特么嫉妒你有闺女,闺女有个屁用。
骂完,他弯腰拱手,启奏:“皇上,镇国公是武将之首,曾护我大楚一方安宁,在百姓心中亦是敬之、重之的人物。”
“然今日一早有传言,昨夜镇国公府入了刺客,今早便被血淋淋扔去了乱葬岗。”
“臣以为,作为朝廷重臣,首先要谨言慎行,方能为百姓表率,镇国公如此罔顾人命,实不可为,否则上行下效之下,我大楚律法何存?”
站在左后方的池慕修,耳边听着张御史信誓旦旦的指责,看得却是他爹逐渐愤怒的表情。
见他爹就要变身池怼怼,他立刻垂下头去。
“张老头,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府上入了刺客,你不杀不审,是要留着那刺客给你吃席吗?”
“而且你知道那刺客是来杀谁的吗?他要杀的是老子闺女!你知道老子等闺女等多久了吗?十八年三个月零九天。”
“你知道那刺客为何要刺杀老子闺女吗?因为有不长脑子的听信谗言,真觉得一个啥都不懂的女娃,能颠覆了皇权,你说可笑不可笑。”
张御史张了张嘴,却抵不过镇国公中气十足,那声音震得他脑袋嗡嗡的。
他有证据怀疑镇国公,就是故意当着他的面骂他没脑子。
“更他娘气人的是,什么衔珠而生,仙人转世,那是稳婆看错了。”
说着,镇国公一把将张御史推到京兆尹赵大人面前,力气大得差点让两人滚成一团。
“来来来,赵大人你前几日不是刚将推波助澜的人禀报给皇上吗?你给张大人解释解释。”
被镇国公满是凶意的眸子一瞪,赵大人额头冷汗直冒,立刻附和道:
“啊!对对对,那些传言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是有人故意针对镇国公府的,张御史可莫要当真。”
此时,张御史终于抓住机会,怒道:
“本官是在说谣传的事吗?本官说的是镇国公不顾律法,肆意杀人,当众抛尸!”
吼完,他重重喘了口气,觉得心里舒坦了。
结果镇国公比他更大声更有气势,周围官员都站不住脚,赶紧往旁边挪。
连御座上的文德帝都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不顾律法?肆意杀人?当众抛尸?我说张老头你脖子上顶的是个倭瓜吧?老子闺女还那么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人刺杀,老子杀回去多正常!”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软蛋!”
睨着快要被气死的张御史,镇国公继续突突:
“辨别是非的能力基本没有,口才也是一般。能力差到这种程度,还能巧妙地走上一条不错的仕途之路。”
“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是想不出这种路线的,背后必有高人指点,但在这条路上,你干得那么差,居然还能一直干下去,肯定有贵人扶持,所以张老头你背后的人是谁?”
张御史懵了!
他什么时候背后有人了?
其他朝臣也懵了!这是什么样的诡辩言论?
文德帝:没想到池爱卿还有当御史的潜质。
“不、不是,皇上,臣……”
张御史被绕了进去,嘴巴开开合合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辩解。
文德帝在御座上坐着,倒是看得很开心。
毕竟这群御史仗着死谏被杀后,自己能青史留名,让他这个皇帝背一辈子黑锅,有时候连他都敢喷。
怎么现在喷不过了,想要找朕做主?!
没出息!
“咳!张御史为我朝考虑周到,着实辛苦了!”文德帝冠冕堂皇道。
“至于镇国公护女心切,对刺客出手重了些,倒也无伤大雅,以后注意些就是。”
看文德帝不想追究,张御史磨了磨后槽牙,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但镇国公明显不准备轻轻放过,送到眼前的机会,没有放过的道理。
“皇上!”
就在文德帝示意下朝时,镇国公突然跪了下去,沉声道:
“臣的女儿出生当日便被人传谣陷害,后赵大人查出凶手,亦没有洗清我儿身上的污名,如今先有刺客袭击,后有张御史不辨是非,指责微臣罔顾人命。”
镇国公抬头,直视着文德帝,一字一句道:
“臣就想问一句,刺客的命是命,我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现在我儿尚不知事,若是以后长大,满身污名,她又要如何自处?”
闻言,文德帝蹙了蹙眉,反问道:“池爱卿,想要如何?”
“臣觉得赵大人查得还不够深入,没有将真正的罪魁祸首捉住,才会让我儿无法彻底洗脱罪名。”
“臣恳请皇上,允许臣重新彻查此案,还我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