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钱能买不少鱼饵呢!
易中海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拆台,让他这个一大爷没法说。
这还怎么办事啊,都把他这个四合院大家长所说的话当成什么了!
他只能看向刘海中,寻求盟友。
“老刘,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多捐点?”
刘海中抿着嘴看了易中海一眼,又盯向八仙桌。
“老易,我觉得吧,这事情需要……”
一边说,他一边悄悄把手伸向桌子上的钱。
他刚刚捐了一张大团结,就放在这一叠钱里面,此刻也想拿回来。
虽然他是六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六十多块钱。
但现在物价摆在那,一只鸡蛋才三毛钱,这就是捐了三十多个鸡蛋出去了!
平时都不舍得给儿子吃,现在给一个外人,他也心痛。
手刚伸到一半,刘海中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叠钱直接就被易中海给拿走了,
刘海中胳膊僵了一下,只能装作擦桌子,用手指对着桌面抹了抹。
“老易,我觉得他们说得对。”
易中海眉毛竖了起来,这四合院里面还有没有人听话了,怎么都唱反调呢!
“老刘,你怎么……”
刘海中突然站起来,十分霸气地一伸手,阻止了易中海的发言。
他看向或站或坐的邻居们,清了清嗓子开始打官腔。
“邻居们,刚刚魏武和三大爷已经说了他们的意见,下面我也说一下我的看法。”
“我觉得他们说得对,捐不捐是个人的事情,不应该谁说了算!”
随后他斜了一眼易中海,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胳膊振臂一挥。
“捐款这个事情,不能成为某个人的一言堂!”
“老刘,你!”易中海被气得也站了起来,却听到邻居们那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二大爷说得对,就按魏武那说法,捐款是情分不是本分。”
“我同意二大爷和三大爷的说法。”
他们刚刚还唯唯诺诺,迫于一大爷的淫威不敢反抗。
但现在二大爷和三大爷都站了出来,他们当然要按自己最希望的方式来。
如果说好话,就是一百句一千句,两嘴皮子一碰要多少有多少,可这掏钱是真金白银,一分都嫌多!
易中海的脸又白了几分,看着刘海中那得意洋洋的肥脸,恨不得打几巴掌把这猪头打爆。
易中海也突然想起以前听评书听到的一段话。
“什么叫大势已去啊?这就叫大势已去!”
他不敢再逆着邻居们的意思来,怕这刚刚争取回来的一大爷职位再丢了,只能跺了一下脚,决定妥协。
“大家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就是看魏武日子过得好,这才让他多捐一点的。邻居们日子过得苦,自然是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
“行了,咱们也别磨叽了,大家排一下队,我们一个一个来……”
很快,捐款开始,由刘海中负责收钱,易中海拿出纸笔,一边喊捐款数量一边登记邻居们的名字。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激发邻居们互相比试的心思,还能多捐点。
可惜邻居们不吃这套,闹哄哄地在八仙桌子前排好队,还有几家人偷摸摸地跑了。
易中海气得眼皮子直跳,也只能当没看见,扯着嗓子继续。
“老李家,五毛。”
“老赵家,三毛。”
“老王头家……五分。”
易中海猛地抬起头,看向老王头的老伴李老太。
“李老太,你什么意思?你家过得不差啊?”
李老太冷笑一声,把钱递给刘海中也不急着走。
“一大爷,我捐少点怎么了,该着急的是贾张氏,你急个什么劲?你之前说我造你的谣,今天捐款你这么积极,我看是真的有问题!”
邻居们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又亮了。
本来还挺难受,现在有八卦可以听,自然是一大乐子。
这年头没有娱乐,可不就听那些腌臜事来解闷吗?
李老太说得对啊,他易中海急什么?
易中海气得差点把铅笔给掰断了。
“李老太婆,你又要造谣了是不是?街道可是给我开证明了,你要是再乱说,是要负责任的!”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李老太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易中海气不过站起身。
可李老太并没有回应。
这时候刘海中凑了过来。
“一大爷,要不您去找她理论理论,这捐钱的事我来办?”
刚刚易中海在那里念名字,就和车间里的主任点名一样,可是威风的紧啊。
刘海中的官瘾又犯了,也想体验一把。
他心道,真是可惜啊,这贾东旭晚死了几天。
他要是能早点死,当时易中海还刚从一大爷的位置上被罢免,捐款的事可不就是我主持了?
易中海鼻子里吐出两股浊气,咬着牙狠狠坐下。
他可不敢把这个机会让给刘海中。
万一他为了讨好邻居们,直接给大家来一个“免捐”,到时候给贾张氏送钱挨数落的,可还是自己这个一大爷。
“不理他,大家继续……老赵家……五分。”
易中海再次抬头:“老赵,你怎么也捐这么少?”
老赵笑了笑:“我家里最近手头紧。”
说罢也直接就走了。
接下来的邻居们有样学样,一个捐的比一个少,全是几分几分的,稍微好点的才捐一毛。
这要是让阎埠贵看到了,估计还会再拿回来几毛钱。
易中海也被气得牙根痒痒,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
到了晚上,太阳下山,四合院里大多数家庭都黑着灯,只有孩子上学的家庭才照亮给孩子写作业。
他们当然没有睡觉,只不过为了省钱,这年头电费可是不便宜。
贾家则是亮着灯,一家人坐在屋子里哭天抢地。
今天去轧钢厂处理完贾东旭的事情,时间就已经很晚了。
但一家人也不饿,全都呆愣愣地坐在桌子旁。
棒梗不停地揉着眼睛呜呜哭着,小当也跟着抹眼泪。
不过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还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着哭而已。
贾张氏扯着嗓子在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