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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当他醒来的时候,目光落在头顶灰白色的床帐上时,还愣了一下。

房间里很安静,顾南星起身时,不小心牵扯了后背的伤口,韩凛端着水盆进屋,见状忙放下水盆上前,扶住了他:“首领,您醒了。”

顾南星警惕地扭着脖子四处看:“我睡了多久?”

韩凛道:“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刚才我出门,见城门重开,大理寺搜查的人已经撤了。”

顾南星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得回去,否则殿下着急……”

“首领您不能动,”韩凛有些逾矩地按住顾南星,直道:“您背后的骨头刚接好,乱动会有再次骨折的风险,到时候断骨刺穿了肺,就棘手了。”

顾南星深深吸了口气,果然察觉到肺部隐隐作痛,他扭头便笑了起来,表情很是无语:“还真是狼狈啊~”

韩凛不知道顾南星遭遇了什么,但他现在伤势严重,最好是原地养伤,等伤好再出门。

顾南星只得重新躺回床榻上,目光很平静,他对韩凛说道:“我写一封信,你想办法送到三皇子殿下手里。”

韩凛点点头,道:“首领放心,韩凛一定办到。”

又过了一天,赫连槿在街上瞎晃的时候,有人撞了他,悄悄塞给了他一封信。

他找了个无人的街巷,打开只看见一只画的潦草奇丑的狼图腾,他心下了然,将这封信撕碎了用火折子烧掉。

顾南星失踪第一天,范青来问过赫连槿,赫连槿当时不知内情,只摇头不知。

如今收到顾南星的手书,再联想到范青旁敲侧击的打听,赫连槿便猜到,顾南星一定背着他做了什么,然后暴露了,目前潜逃中。

赫连槿只能祈祷:顾南星别是去摄政王府盗兵符去了。

韩凛将书信亲自送到后,回到那座小院,他是北疆人,拥有庆国和北疆两种血脉,长相上生的更接近庆国人。他从小被杀手组织培养,擅长伪装情报一类,加入王庭影狼卫,奉命在京中潜伏了一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影狼卫首领。

顾南星在小院养伤,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天。

十天过后。

顾南星的伤养好以后,大摇大摆回到了‘会同馆’。

范青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回来。

顾南星前脚进门,大理寺的司护军后脚就闯进‘会同馆’,当着北疆三皇子赫连槿的面,带走了顾南星。

大理寺遵照审讯流程,先询问了顾南星这十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顾南星一一对答如流。

他说自己去了柳城,庆国对谷蠡王的死和黄金失窃的事情不上心,他便自己去柳州调查。在当地一个客栈住了十天,店小二,老板都可为他作证。

当然,这些都是顾南星和韩凛提前沟通布置过的,柳州那家客栈要转让,韩凛付了大价钱,又重新聘用了店老板和店里伙计,安排他们做伪证,并提前让他们看过顾南星的画像。

例行询问做笔录,只是审理嫌疑人的流程。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的环节,验明正身。

那晚刺客逃走的时候,后背遭受重创,那么重的伤,即使修养十日,也不可能完全好。所以,顾南星被带到刑讯室,狱卒们按着他,当场就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仵作上前检验,却见顾南星的后背皮肤紧绷,光滑无伤,除了胳膊上有两处陈年旧伤,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仵作将检验结果禀报了卢清风,卢清风也是十分疑惑,难道那晚的刺客另有其人,是他调查错了方向,冤枉了北疆使团的顾南星?

如此,卢清风只能放了顾南星,当天就派人将他送回了‘会同馆’。

顾南星回到‘会同馆’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赫连槿。

房间里,顾南星跪在赫连槿面前,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善于伪装的韩凛,只见他对赫连槿叩首道:“影狼卫-韩凛,见过皇子殿下。”

赫连槿也吃惊不小,见状立刻明白过来,将人扶起,问道:“你们的首领大人呢?”

韩凛压低了声音,道:“首领知道回来一定会被大理寺抓去验伤,为防不测,先让韩凛回来假扮成首领的模样,等过个一两日,再与属下将身份换回来。”

赫连槿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假扮成顾南星,大理寺的人没看出来吗?”

韩凛只道:“大理寺与首领并不熟悉,所以才令卑职冒此一险。”

江湖易容术,利用特质的药水工具,想要模仿一个人的容貌,和说话声音并不难,难就难在,画龙画虎难画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话习惯,和步伐仪态,所以,熟悉的人很容易会拆穿,除非他们对这个人不熟悉,才万无一失不会穿帮。

韩凛就是利用这一点,扮演成顾南星,瞒过了大理寺仵作的查验。

赫连槿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提心吊胆过了十日,顾南星乍一出现就被大理寺带走,他更是急切不已。没想到顾南星都安排周密,如此,他也算松了一口气。

韩凛贴上人皮面具,悄声退出门去。

过了两天,真正的顾南星才回来,他将十二天前发生的事情跟赫连槿做了陈述报告,是他统领不利,中了大理寺的埋伏,京中暗线几乎全军覆没,如今只剩下他随使团带来的影狼卫,和韩凛这一条暗线。

赫连槿这时才知道,顾南星那晚带着人,是去大理寺劫狱救十七弟赫连昇去了。

行动失败,打草惊蛇,恐怕赫连昇已经被严密监视起来,再想营救,恐怕就难了。

说话间,赫连槿便觉察出顾南星额角冒出些细汗,听出他吐息之间压的低低的,有些不稳的颤抖,猜出他伤势未愈,就没再细问,也没有责备,只叫他下去好好养伤,别再轻举妄动。

顾南星难得顺从,沉着一张脸,默默退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