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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燕小白不知该用何语言形容自己的此时的心情。

内室床榻上帷幔还遮挡着,他看不清帷幔后的情形,可还用看吗?光凭想象就已经够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了!

燕小白终究是没有勇气上前掀开那层垂落的帷幔,他听到里面传出自家王爷均匀的呼吸声,看情态,他倒是睡的挺香。

燕小白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旋即转身离开房间,帮他家不省心的王爷关上了房门。

假如燕小白不是先入为主,假如燕小白掀开了那层帷幔,他一定会看见,厉墨淮中了药尚且昏迷着,满身青紫淤痕,究竟,到底是谁欺负了谁,是谁过分!!

可惜他没有掀开帷幔,没有看一眼他家王爷,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就相信了凌晚晚的说辞,毕竟,咳咳,在传统观念里,这种事,还是女孩子比较吃亏。

出了院子,碰见了管家孙忠,燕小白拦住他,问他:“干嘛去?”

管家孙忠回道:“客厅饭菜准备好了,老奴过来喊王爷起床。”

燕小白又问:“昨晚我不在府里,王爷从几时开始喝酒的,喝了多少?”

孙忠道:“昨夜宫宴回来,王爷就让老奴把宫里御赐的酒都搬到了他房里,大概有七八坛子,至于什么时候喝的,喝了多少,燕统领你也知道王爷的脾气,往常这个院子他也不许别人靠近啊!”

燕小白想了想,摇头叹道:“唉~……算了,方才我去看过王爷了,他醉的正沉,午饭先别喊他了,王爷醒了饿了自然会起来。”

孙忠道:“好的,燕统领,那,圣上那……”

燕小白愣怔了一下,道:“把饭菜送去陛下先前在府里住的院子吧,另外,派人叫顾展堂回来。”

孙忠道:“顾侍卫?”

燕小白道:“对,陛下这几日住在王府里,她那院子许久不住,需要添置什么你去办。从前顾展堂就是她院子里的,现在还调他回来伺候大小姐。”

孙忠道:“好的,午后我就去叫顾侍卫回来。”

燕小白道:“那陛下在府中的事情……”

孙忠道:“燕统领尽管放心,我会交代安排好的。”

燕小白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仰天喃喃道:“吩咐府里的护卫,这几天小心点,没事别靠近女帝和王爷的院子。”

孙忠应道:“好的。”

……

厉墨淮这一觉睡得很长很沉,他一会儿梦到前世在战场拼杀敌寇的景象,一会儿又梦见将军府中海棠树下他教凌晚晚习武对招的景象,后来又梦到自己被囚禁受刑濒临死亡的虚幻影像。

凌晚晚下在合卺酒里的药属实厉害,饶是武功高绝天下如他,也是在床上昏沉了一天,睡到落日黄昏才能下床。

房间内昏暗一片,厉墨淮忍着初夜酸软疲惫的难受劲儿,点上房间里的蜡烛,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才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一时没有地方销毁,又恐别人看见,只得找了个空置的衣柜底层暂放,过了一会儿,他又鬼使神差地,将那包东西里的两套大红喜服拿出来,怔怔看了许久,才叠折整齐了,双双放进衣柜。

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厉墨淮才用湿帕子擦了脸,换了身衣服出门去,此时他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管家孙忠吩咐厨房备着热水和饭菜,因为不知道王爷何时起床,所以饭菜是烧了换,换了烧,故而等王爷一到客厅,就很快吃上热乎的饭菜了。

吃了七八分饱,厉墨淮放下了筷子,吩咐孙忠给他准备沐浴热水,再拿一套换洗的被褥送到他房间。

管家孙忠一一应下。

……

灯烛发出幽微的昏黄光晕,雾气氤氲着,厉墨淮泡在热水池子中,舒缓了紧张僵硬的神经,他闭上了眼睛,用手舀起一捧水泼到脸上,发泄般狠狠揉搓了几下。

水滴顺着他的眉骨,眼睫,面庞滑落,他闭着眼,于黑暗中磨了磨后槽牙。

半晌之后,他又十分不争气地想起,他震怒之下,打的凌晚晚那一掌,她吐了血,走路都不稳,只怕是受了内伤。

一瞬间他的思绪便不知又飘到了什么地方,他低下头,盯着水中的影子,即便白天有再多的气,也在此时夜深人静慢慢随着水雾蒸发了。

新婚之夜,她抛开了宫里的一切,冒着风险背着包裹来到他面前,他统统都想起来了,是他自己答应的,是他自己点头的,他以为那是梦境,便贪婪地决定放纵一回。

他自愿穿上的那件喜服,自愿同她一起牵手,拜了天地,自愿与她成为夫妻,自愿与她同沉沦。

怎么就一觉醒来,发现不是梦境,自己就这般恼怒失控了呢!

是他身为师父,没有将人教育好!

是他迟钝,没有早一点发现,她起心动念,将心思动到了他的身上。

事已成舟,想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往后他与她,师徒,君臣,又该以何种身份相处?

湿热的气息如影随形,闭上眼,脑中不可抑制地涌现那些限制级的画面,厉墨淮整个人软了腰身,沉浸入水池中。

窒息感渐渐袭来,水里的人也不挣,只静静沉入水底,恍恍惚惚中,耳边乍然响起一声清脆甜腻的嗓音,“师父,你看看我,师父~”

厉墨淮猛地睁开眼睛,离开水里的负压,缺氧的肺部狠狠吸了一口空气,水池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声音。

厉墨淮微微喘着,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将自己溺死在这水池子里了。

池水一圈圈涟漪,他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穿好白色里衣,披着一件外袍回了自己寝房院子。

房间里炭火正旺,桌上摆着茶水点心,床榻上的被褥已经换了新的。

睡了一天的厉墨淮此刻毫无睡意,他走到斗柜处拿了一坛酒,刚准备打开,忽然又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将酒坛远远丢开。

“来人!”厉墨淮冲院里喊了一声。

立时风声而至,两名护卫半跪在房门前,“王爷您吩咐。”

厉墨淮道:“把本王房间里的酒都拿走。”

两名护卫领命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