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听雨楼楼主薛海因心疾去世。
少主薛轩在楼主下葬之日竟然突然染上暴症,变成杀人狂魔。
楼内很多无辜之人身死。
就连一直照顾他长大的云姑也被他的内力震伤。
听雨楼内,顿时分裂成了两派。
一派是依然是以薛轩为尊,说少主被人陷害的,力争为他讨回公道。
但仅有云姑和魏叔两人支持他。
一派则是以薛轩的二叔薛河为尊,
说薛轩身患顽疾,已经不适合再胜任少主之位,而大部分管事竟然都表示认可。
从高高在上的听雨楼少主,到被架空权力,还被被暴疾折磨。
薛轩的世界从此天翻地覆。
此后,二叔薛河的权力逐渐变大。
竟然不做杀手,改行跟朝廷的人做起了生意。
听说还打起瑞王世子的主意。
一个月前,薛轩终于查明他爹的死因。
同时,也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喜爱的白貂,竟然是导致他染上暴疾的根源。
那只白貂就是他爹去世前一个月,二叔亲手送给他的。
当日,那白貂伤痕累累,自幼喜欢小动物的薛轩不忍心,才拿回去照顾。
没想到白貂竟然咬了他一口。
当时没有在意。
而后,在他爹的葬礼上,他就突然发疯。
今日,得知白貂竟然是被人专门用毒药豢养长大。
再过十天,白貂就要变成吸食血肉的毒貂,而后,整个芜浣山庄将彻底化为炼狱。
这就是他的好二叔给他安排的结局吗?
薛轩心中一阵冷笑。
芜浣山庄是爹娘留给他的产业,甚至有一支雨卫暗中听命于他。
二叔得不到,就想毁了他。
他不会任由二叔屠戮此地的。
今日,亲手杀死爱宠,就是他向二叔的宣战。
“来人,去好生盯着二叔的人,看看他为何要将锅都丢给我芜浣山庄?”
“是。”
一个暗处的人突然现身,领完任务后,就消失了。
薛轩再次大量起眼前的小蛇。
他终于确认,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只有他真切知道这条小蛇的价值。
此刻,阿花的眼睛异常灵动,转来转去。
它在思考一个问题:要如何逃跑?
因为那少年竟然一点儿也不放松。
还在死死盯着它。
少年的手指在蛇腹上滑动,像是陷入了沉思。
阿花一个鲤鱼打滚,想从他手上挣脱。
将少年的目光彻底吸引过来。
“斯——”
阿花非常不满,朝着少年张大了嘴巴!
“小东西,还挺凶的!”
薛轩将身上的玉髓取下,朝着阿花喂起来。
“什么东西?好香,好香!”
阿花探起小脑袋,试探性地吃了一口。
“好好吃!这东西好好吃!”
阿花一边感叹,一边就将少年手心里的玉髓吃得一干二净。
“少主,您怎可如此?”
一个上了些许年纪的美妇人刚进小院,看到少年的举动,立刻想要阻止。
来人正是云姑。
这玉髓可是山庄内不可多得的宝贝。
还是前楼主留下的。
少主竟然用它喂这不起眼的小蛇。
少主太过暴殄天物了。
云姑叹气!
每次少主犯病,浑身的经脉暴涨,那疼痛几乎让他晕厥,需要靠玉髓缓解的。
少主就是心好,每次看到小动物,就舍不得挪开脚步。
什么宝贝,都舍得喂给它们吃。
云姑很是心疼。
少年浑不在意:“无妨的,我能忍住。”
驿馆内。
“打探清楚了吗?”
膀大腰圆的汉子问下首跪着的人。
那下属缩了缩身体,小心翼翼道,“启禀张管事,那金矿山……金矿山,没了?”
“什么?”
坐在上首的汉子大惊,直接站了起来,“什么叫没了?”
“那……那金矿山塌……塌了,将整个村子都埋了!”
下属畏畏缩缩,看着张管事目露熊光,身体抖如筛糠,说话更加断断续续。
“饭桶,全都是饭桶!”
张管事将桌子上使劲儿一拍。
只听到‘啪’的一声,茶具被震得‘哗哗’响,还有一套茶具直接从桌上掉落,直接摔得五瓣。
茶水溅落到哪下属的脸上,下属什么也不敢说。
硬生生受着。
“是什么人所为?”
“……小的……小的不知!”
张管事眉头紧锁,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
“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不……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下属着急忙慌道,“那矿山塌了后,有一队流放的犯人逃出!”
“你是说,是那队犯人让那矿山塌了的?”
“是他们!”
“一定是他们,就是今日和咱们一同入住这客栈的那队人。”
下属手舞足蹈激动解释。
谁知,那张管事竟像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样子,看都没看那下属一眼就吩咐道,“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此刻,这位叫张彪的管事心情很不美丽。
二爷听闻金矿山出事,很是生气。
才特意让他出来调查。
可没想到,那金矿山竟直接塌了。
不对,不能说塌了,而是那金矿石竟然都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那么大一座金矿山,就算这七年来连续都有挖掘,也不会挖完的。
他不明白,那些矿石都去了何处。
难不成是那王里正用了障眼法?
可那王里正也没那个胆子啊。
难不成是那个窝囊少主干的?
张彪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眼神撇向院外,看到那边大通铺的房门,顿时来了兴致。
“来人,去把那些犯人带来!”
“管事,这怕是不妥,那里有朝廷的官差。”
旁边一个书生气的男子劝道。
“无妨,只不过是请他们来问问话!”
沈心梨等人是在一阵睡梦中被人吵醒的。
“哐当!”
“起来,都他妈的给我起来!”
来人一脚踹开大通铺的那扇破门,直接朝屋内的沈家人叫嚷着。
“大哥,这是咋了,咱们又犯了啥事儿了?”
沈富裕睡眼迷蒙,没有看明白这到底是闹哪出。
沈家人都一脸疑惑,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你们是何人?”
“嗬!”
来人轻蔑地扫了一眼沈富贵,见他一副泥腿子装扮,还瘸了一条腿,不明白他哪里来的勇气。
就直接朝沈富贵的瘸腿踹去,“自然是你爷爷我!”
沈富贵侧过身子险险避过。
那人竟然还不放弃,眼看就要掏出腰旁佩剑。
“慢着,你们是谁,竟敢动朝廷流放之人?”
李响颇有威视走了进来。
看着面前的两个行凶之人,李响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