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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沈心梨偶尔做过一夜暴富的梦。

但自从在网上一顿搜索。

确定没有人靠着问金草挖出过金子后,沈心梨就觉得这是骗人的。

可自己前世见过的问金草和现在看到问金草有些不一样。

怎么说呢?

前世,那些草大多长在田边、野地、山坡等地。

顶多只有膝盖那么高。

可远处山坡的草,那一个节节一个节节像柱子一样,蹿得快有两三米高。

沈心梨是看了半天才敢确认的。

心中思忖半天,才得出结论:这里的问金草怕不是变异了吧!

但同时也有些好奇。

听说问金草根茎特别长,是靠着吸收土壤里的金元素长大的。

难不成,这底下真的有金子。

沈心梨想了想,还是觉得做人不能太过异想天开。

这种好事儿能被她赶上吗?

然后沈心梨就转过了头,跟着大哥一起下山去。

“老大,刚刚那小丫头会不会是发现我们了?”

圆脸男子好奇问道。

“不可能,这草这么高,她又不是练武之人,怎么可能发现我们。”

三角眼汉子正窝在问金草堆里,头蒸着草堆睡大觉。

“可她刚刚看了我们好几眼。”

圆脸汉子小心翼翼道。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整天瞎琢磨,老子一天天的……”

圆脸汉子头上又挨了一个暴栗。

沈心梨回到山脚下。

“二婶,这三只野鸡咱们晚上烧汤喝吧!”

沈心梨理解的汤,就是一大锅鸡肉和汤慢炖。

然后鸡肉软烂脱骨,如果有蔬菜,就在出锅前放点香菇,土豆之类的。

盛一碗大米饭,再舀上一大勺混合着鸡肉和蔬菜的鸡汤。

一碗鸡汤泡饭,连带大米饭都有了鸡肉的味道。

还好出发之前准备了一些豆角干和蘑菇干。

现在烧鸡正正好。

蒯伟听到晚上有好吃的,循着视线看过去。

咦,这鸡咋看也不像野鸡啊?

不过想到晚上能吃上一口鸡肉,心下不再纠结。

倒是张氏接过鸡,就猜到这是侄女从神仙那里拿来的。

孟匀在山下等了许久,刚刚给李响上完药包扎过后,他就想继续找沈心梨探讨“细菌”的话题。

见小姑娘丢给家人三只鸡,心想:你说是野鸡就是野鸡吧!

便快速朝沈心梨走来。

“那个,小……小姑娘,你刚才讲的那‘细菌’是什么?可否为在下解释一二。”

沈心梨刚喘口气,就听到有人追着她问。

罢了,她对长得好看的人容忍度是有点高的。

眼前之人确实是她到这个世界以来见到的最好看的一个了

沈家人虽然长得不差。

就还没到一眼就见之忘记俗的地步。

生存模式决定行为模式。

一个人的外貌是和他所处的环境和地位决定的。

居养气,移养体。

这人虽然是大夫,但处处透露着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

果然,那人还朝着沈心梨拱手行礼。

“你是大夫?”

沈心梨却根本不回礼,反问道。

“是。”

“现在正是盛夏,你觉得食物为何会腐烂变味?”

“食物腐烂?”

孟匀有些疑惑,不是说细菌吗?怎么说到了食物?

见大夫还有些不解,沈心梨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酒是如何制作的?”

“酒自然是经过酒曲发酵而成。”

“那你觉得是如何发酵的?”

孟匀思索良久,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

孟家虽有酒坊。

每年所供的山河酿都会进贡给皇家。

但他作为嫡系子孙,却并不清楚商业上的往来。

自然不懂酒的制作过程,更不懂得其中的发酵原理。

看小姑娘郑重其事的样子,倒也不像骗他。

孟匀将食物变质、酒的发酵联系在一起,下意识问道,“莫不是‘细菌’的缘故?”

沈心梨不由得高看了对方一眼。

这人反应倒是快。

“是的”。

“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们的身体里、食物表面上、水里全部都有细菌。

只不过有些菌群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酿酒就是利用菌群,食物腐烂就是细菌吃掉了食物”。

说着沈心梨指向了李响的胳膊,“他的胳膊是因为伤口没有及时清理,有害的细菌进入其中导致。”

孟匀心中的云雾像是被拨开了一般。

“那如你所说,我们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自然是因为有的细菌的是有好处的,有些细菌是有害的。”

“人吃了腐烂的食物、喝了生水拉肚子,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

“喝了生水拉肚子?”孟匀自言自语,开始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待他清醒还要继续问第二个话题,却听到远处一个中年汉子喊道:

“阿梨,快来帮把手。”

沈富裕见那个华服男子一直追着侄女问东问西。

心下不得劲儿。

见大嫂正在扶着吴老太起身,自己不好上前,便叫起了沈心梨。

“梨丫头,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了。”

老太太沧桑的脸上满是歉意。

跟着女儿女婿走了一路,老两口竟然比在自己家里过得还舒服。

吴老汉是个话少,她话也不多,但毕竟心里上过意不去。

“外祖母,您说什么呢?咱们是一家人。”

小姑娘抬头笑道。

“一家人?”

吴老太嘴里咂摸着这三个字,一行老泪差点掉落下来。

女婿和大外甥虽然没有长辈照看,却活得有模有样。

这样,大概才算得上是一家人吧!

活了大半辈子的吴老太,自从被亲儿子赶出家门,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

这条命是女儿女婿给的,以后,她就是女儿家的人了。

老太太的腰伤已经有了一些缓解。

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吴老汉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波涛汹涌。

“吃饭喽!”

远处的小崽子们听到呼声。

纷纷往回跑。

“一大锅大米和粟米混合的饭,每人一大碗,再来一勺鸡肉汤。”

张氏的勺子不像现代的食堂打饭大妈,舀起来的勺子里,堆满了鸡肉,蘑菇和豆角。

“呼哧呼哧。”

虽然好吃的饭食沈家人吃过。

但在流放的路上还能吃上这么一大碗鸡肉汤饭,嘴已经养刁的沈家人大呼过瘾。

蒯伟和孟匀也分到一碗。

看着沈家人有半蹲着吃饭的,有席地而坐吃饭的,但都吃得格外香甜。

孟匀只得放下身段,随了一部分大流,半蹲着吃起了鸡汤饭。

“他奶奶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群流放的犯人竟然吃得这么好。”

山上的三角眼汉子,也就是冯顺,咬着嘴里的草,站起来怒骂着朝自己面前一块凸起的石头踹了下去。

但他的眼神盯着下面的人。

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却碎成了泥土,而泥土半寸之下,就是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