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茂成说:“要是真如此,那我的持股总和就又变成第一股东了,我可以重新回到董事长的位置了!”
“是啊,沈总,所以说是天大的好事!”
自从新董事长上位,虽一直未曾露面,但却暗中操作着公司的一切,指挥董事会把沈茂成给挤了出去。
由此,沈茂成在公司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总经理。
沈家的公司被架空了,名存实亡!
如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唾手可得从前的一切,真好!
沈听澜心里五味杂陈。
本能告诉她,得阻止父亲重新成为董事长。
因为这都是陆京闻在背后搞的鬼。
但理智却让她无从开口。
父亲失去公司和原本地位的这段时间,苦不堪言,如今若是能重现辉煌,他该很开心吧!
所以,她不该说出真相。
更不能让父亲知道,陆京闻是他的亲生儿子,不能说陆京闻跟她离婚只是为了报复他们父女!
父母年纪大了,承受能力愈发差,要是气出个病来该如何是好?
何况,转股一事,她管不了。
因为不是转给父亲,是转给其他人。
没有人会放着便宜而不占!
朵莉年纪大了,加上之前的丑闻打击,身体一直不好。
在沈茂成的劝说下,两人还是回了沈家。
走之前,沈茂成安排了两个护工照顾女儿。
沈听澜闭着眼,却睡不着。
她知道,陆京闻今晚会来。
谁也挡不住他来。
果然,没多久,两个女护工便蹑手蹑脚出去了。
陆京闻手段了得,收买加恐吓,谁敢不从?
十分钟后。
房门被轻轻推开。
男人刻意控制的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床边便凹陷了一角。
她的手被他轻轻攥住,声音那般嘶哑,“澜儿······”
她纹丝未动,假装沉睡。
很快,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柔软温热的嘴唇压在她的唇上。
她下意识想睁眼推开他。
他却是很快就离开了。
他身上没了血腥味,大概是处理过,或者洗了澡。
不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他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轻轻拥入怀。
她还是没睁眼。
他又将手缓缓伸进被子里,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
那火热的温度和微微粗粝的掌心,让她心头恼火。
终是睁开眼。
台灯下的光,弱且昏暗。
她看着天花板,冷冷说:“放手。”
“澜儿,你没睡?”
“我叫你放手。”
他猛然起身,虚压在她的上方,仔仔细细盯着她,“澜儿,你是被我吵醒的,对不对?”
“陆京闻,我们彻底结束了,别再来打扰我。”
“不·····我们没结束。”他的眼圈渐渐发红,“我不愿意再跟你结束了,太痛苦,既然无法做到离开你,那就不强迫自己了。”
沈听澜听不懂他的话。
只觉可笑,“陆京闻,你昨天还在婚礼上和别的女人结婚,今天就把人家甩了,不仅如此,更是爬到了我的床上,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
“你把女性当做什么了?怎么可以如此肆意玩弄?”
此刻,沈听澜根本无法恨他那个新欢,有的只是心疼,和作为女人的感同身受,所托非人!
“澜儿,你别操心,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那个人不爱我的,不能嫁给我,也不会伤心沮丧,再说,我会给钱补偿的。”
“你·····”沈听澜哑口无言。
这个男人的行事风格,真的太过分了!
“澜儿,我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不管多久,都只有你一个人。”
他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她抽出手,“陆京闻,你真恶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孩子没了,你怨我恨我打我都行,等你病好了,我就自己惩罚自己,努力让你消气,到时候我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做梦。”
“是啊。”男人的声音愈发落寞,“我的确在做梦。事情被我毁成了这样,你又怎么可能原谅我,回到我的身边呢?”
望着这张憔悴瘦削的脸,沈听澜面无表情说:“新闻我都看了,你没必要把公司的股份还回去,我不会因此感激你,也不会因此就不恨你了,我的孩子是我杀死的,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是我,本来就是我,所以我才要补偿你,用仅有的····余生去补偿你。”
“不需要。”
“你不需要没关系,但我要给。”
沈听澜的耐心耗尽,“陆京闻,你走,行吗?去找你的新娘!你现在若是去跟她道歉忏悔,应该还能挽回她。若你一直在我这,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别等错过人家,你再后悔!”
“澜儿,你胡说什么呢?”男人眼中闪着湿润,沙哑的嗓音有些破碎,“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了。我说了,事情都解决了,我是你的人,不属于任何其他人!”
“你·····”
男人又亲了亲她的手背,“澜儿,我会让一切都回到原点,我们的关系,岳父大人的公司,包括岳母大人的名誉,这几天,公关公司会替她处理的,很快,她就能回到演艺圈了。”
沈听澜不知该说什么。
他真是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啊。
把他们沈家所有人玩弄得团团转!
想毁灭就毁灭,想恢复就恢复。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澜儿,我不走······”
沈听澜是真忍不了了。
挣扎起来,“你走,走啊,快走!”
男人抱紧她,“澜儿,别乱动,小心宫颈处的伤!”
“我叫你走,听不明白吗?混蛋!”
“乖点,稳定下来,身体最重要。”
沈听澜想死命挣扎。
可他却是没给她机会。
将她桎梏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恨极了,一口咬上他的肩头。
所有的恨意,尽数化在这口撕咬中。
“澜儿······”
他的音调沙哑的古怪,像是喉咙里卡了石子。
“澜儿,我·····”
几秒后。
沈听澜怔住。
他竟是伏在她身上,剧烈颤抖起来。
他不正常的全身颤抖,像是过电,正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看着他的脸,他的眼,只见汗珠快速爬上他的额头,额角贴着医用纱布的位置,快速渗出血液······
他两侧太阳勺的位置青筋暴起。
汗珠从额头蔓延到鼻尖,甚至是脸颊。
多到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他的脸色红如滴血,喉结滚了又滚,却是在费力呢喃她的名字,“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