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脑袋要炸掉了。
真的是这样!
她没和边君野结婚。
燕禛真是仗势欺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控制民政局,是犯法的吧?
她能去举报吗?
另一边。
边老太太将电话打给燕禛,“阿禛,你小舅的事,真是你做的吗?”
男人轻描淡写说:“抱歉,外婆,我只能这么做了。”
“为什么?”
“外婆觉得是为什么?”
老太太叹息一声,“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你只比君野大三岁,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何必要将他逼到这种地步?”
燕禛淡淡道:“外婆也说了,我们像兄弟,兄弟妻,不可欺,这个道理都懂吧。”
“妍妍已经和君野结婚了,木已成舟,你还不能成全放手吗?”
男人淡淡一笑,“她从来就是我的人,成舟也是我的舟。民政局那边出的结婚证是假的,他们根本不是合法夫妻。”
“你.......”
老太太缓了会,生气道:“阿禛,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抱歉,君野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我给得起,但她不行,我给不起。”
老太太皱眉,“所以,君野要是不还给你妍妍,你要怎么办?”
“磕到底。”男人不假思索,直截了当,“直到她回到我身边。”
“也就是说,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跟我,跟你小舅,反目成仇?”
“未尝不可。”
老太太气得头晕,“你能狠得下心来,真让你小舅坐牢?”
“有何不可。”
知道说不通了,老太太挂了电话。
缓和了下情绪,打给燕禛的奶奶。
燕老太太把事情听明白了后,内心万般复杂,但还是笑着说:“亲家啊,我也没办法,阿禛从小就独断专行,君野的事,我爱莫能助。”
边老太太更气了,“老姐,阿禛是你亲孙子,你说的话他不听吗?”
“真不听,他要听的话还有君野啥事?我当初让他对妍妍好点,别把老婆弄丢了,可他还是一意孤行,造成现在覆水难收的局面。他和姜软软订婚时,我百般不同意,甚至拿断绝关系来威胁他,也没用,所以真的帮不了你,要不你问问一禾,毕竟是阿禛的亲妈,她说的或许有用。”
得转移战火。
这烫手山芋,谁爱处理谁处理去吧。
她一个老婆子,可整不了。
不过,她终归是向着自己孙子的。
要是阿禛能把妍妍就此夺回来,是好事!
边老太太又将电话打给边一禾,吃了一鼻子灰。
“妈,我也整不了这事,阿禛就算是我亲儿子,也不会听我的。这事我夹在里面很尴尬,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弟弟,偏向谁都不行,你就别为难我了。”
边老太太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一周。
她四处奔走打点关系,皆是碰壁。
边家在燕城是大家族,若是以前,没人敢不买她的账。
但这次燕禛从中作梗,便没人敢帮她了。
想到儿子在看守所已经吃了一周的苦,她心如针扎,忍不住落泪。
这一周,池妍过得更是心力交瘁。
一边在医院照顾小书。
一边担心着边君野。
她没再联系燕禛。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跟他谈判。
直至接到边老太太的电话,“妍妍啊,我现在真没办法,阿禛太过分了,他是铁定了心要让君野坐牢!”
“伯母,我......我给燕禛打个电话吧。”
老太太没吱声,有些事,不需要说清楚,彼此心照不宣。
池妍觉得,这个电话打出去,一切都要变了。
是她无法控制且必须面对的剧变。
电话很快就通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终于舍得打给我了。”
“你在哪,我们见一面吧。”
“在你住的公寓隔壁。”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池妍从医院出来,很快回了公寓门口。
站在隔壁,按下门铃。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便被拽了进去。
门被踢上。
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双颊绯红,薄唇皲裂起了干皮。
他像是病了。
瘦得不成样子。
脸颊上几乎没肉了。
池妍闪身躲到安全地带,冷声说:“燕禛,我是君野的妻子,别碰我!”
“你从来就不是他妻子。”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声音透着沉郁,“坐。”
池妍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满脸戒备。
空气里有浓重烟味,隐隐还有酒味。
窗帘拉的很严实。
灯光也昏暗。
她觉得压抑。
“燕禛,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微微沉着眼睫,“你明知故问。”
“何必呢?我早就......”不爱你了。
池妍终究没说出口,只道:“我们真的陌路了,强求我留在你身边,没意义。”
“有没有意义,是我决定的,你不用管,只需要回到我身边即可。”
“君野是你小舅,是你的亲人,你不可以这么对他!”
燕禛终于抬眼,一瞬不瞬盯着女人的脸,阴鸷在眼底隐隐浮现,“就因为他是我亲人,我才没有下死手,若是别人抢我的女人,我会将对方置于死地。”
“你......”池妍气结。
“想知道边君野现在的情况如何么?”
男人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点了一根。
白色烟雾缭绕,他俊美的脸在雾气中明明灭灭,泛起几分不真实感。
池妍抿唇不语。
这些天,她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看守所。
怕自己崩溃。
边君野是豪门贵公子,哪里吃得了那种苦?
那种地方,怎么能是他待的呢?
男人拿起遥控器,将对面的液晶电视打开。
很快,画面显示边君野在看守所的画面。
他所住的是一个装修不错的单人间,桌上有很多食物,还有电视冰箱电脑,甚至是游戏机。
池妍紧紧盯着屏幕,呼吸紧绷。
君野瘦了好多。
面容憔悴,眼里无光。
他坐在床沿边,似乎在发呆。
燕禛淡淡说:“别说我亏待他,在那里的衣食住,全都是最好的,是他自己吃不下饭,怪不得任何人。”
池妍泪落下来,“君野......”
倏然,她看向燕禛,愤懑道:“他瘦了很多,憔悴了,你满意了?”
男人久久没说话,深暗的眸一点点阴沉,末了哑声说:“我比他还瘦,你看不到吗?”
“你瘦不瘦,跟我没关系!”
男人将液晶屏关了,深深吸口烟,吐出烟圈,说:“既然你能来找我,想必已经做好了决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