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来到崖顶时,天色已见白。
崖上起了雾,灰蒙蒙的,隐约能看到一辆漆黑的跑车。
他真是有意思。
不用陪姜软软了吗?
连夜跑到她老家来,就为了她跟他低头,把她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打开副驾车门,池妍坐了进去。
男人静静看着她,淡淡说:“还敢跟我闹吗?”
她目视前方,没有情绪道:“不敢了。”
“我说的话,还能听吗?”
“能。”
“还要请别人吃饭吗?”
“要的,人家帮了我,必须得请客。”
下巴忽然被捏住。
她被迫偏着脸看向他。
车里开着灯。
他俊美清贵的脸镀着一层金色余晖,声音冷得发沉,“池妍,求我帮忙很难吗?他们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做到,他们不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
“是吗?”她莞尔笑,“昨晚在夜市,是你的女朋友姜小姐派人来搞事,你也要帮我弄她吗?”
燕禛脸色暗了暗,“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却能搂搂抱抱,禛总把暧昧算是玩明白了。”
“你不是我太太,也不是我女朋友,还不是躺在我身下,被我上?”
池妍想到被他下药的事,身体瑟缩了下,“燕禛,我屈服了,你放过芙蓉村吧,我不该忤逆你的命令。”
男人脸色好看了些,长指轻轻摩挲女孩的下唇,“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
池妍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她早已把羞耻心和自尊心抛到九霄云外,“禛总,需要我在这吻你吗?是不是我躺下,给你上,你就再也不针对芙蓉村?”
“看你表现。”
她倾身过来,将他的薄唇吻住。
不擅长主动的人,主动起来吻得稀稀拉拉,毫无章法。
男人纹丝不动,睁着眼看她,眼底渐渐氲起情欲......
吻了好一会,他化被动为主动,缠住她的舌尖辗转吸吮......
天渐渐亮了。
她嘤咛几声,说:“我去你的驾驶位,方便一些。”
“好。”
下车,转到另一边,打开门上车,关门。
一气呵成。
为了表示诚意,池妍将衣服脱了大半。
下身一丝不挂。
坐在他的腿上。
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攀着他拥吻......
身子被他抱紧,渐渐热了起来。
情动浓烈时。
男人俯在她耳畔,沙哑地说:“池妍,你这样真美。”
她没有任何情绪,敷衍道:“这样就美了吗?”
“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要是以后被你坐上瘾了,该如何?”
池妍难耐闷哼,不想回答。
天色大亮。
薄雾渐渐散去。
深秋的早晨。
气温很凉。
两具身体却滚烫如火。
整整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她被男人抱在怀里,轻喘气,累得腰酸腿疼,双腿绵软得像两条橡皮筋。
燕禛咬咬女孩的耳朵,“这次也很舒服吧?”
池妍淡淡道:“嗯。”
其实,她很痛,刺痛,没有任何舒服和快感。
她的心太寒。
女人在心不甘情不愿时,怎么会觉得舒服呢?
上次中药是个例外。
“禛总满意了吗?”
“还行。”
池妍坐在他腿上,慢慢穿衣服.......
“既然禛总满意了,那就把地皮还回去吧。”
“那可不行,你不能做一次就打发了我。”
“我有五个亿,都给你,房子车子也给你,总行了吧?”
燕禛捏捏女孩的腮,轻笑道:“你觉得,我缺那点钱?那些是给你的离婚补偿,不许给任何人。”
池妍轻叹口气,心累到极点,“禛总,那你到底要怎样?”
“做我的情人。”
她眼神黯淡,“必须这样吗?”
“是。”
穿好衣服后。
池妍下了车,没关车门。
男人坐在那里,静静瞧着她。
她没有任何犹豫,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燕禛眼瞳一僵。
池妍目光空洞,眼前是模糊的,只要不看他,她就能少些屈辱感。
“燕禛,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放过芙蓉村。
我们已经离婚了,让我做你的情人,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自问进公司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兢兢业业,克己复礼,从未做对不起你的事。
哪怕跟你结婚,我也是被动的,看在我用心照顾你三年的份上,放过我吧。”
燕禛声音冷冽,眼底有暗流滚动,“你给我站起来。”
“燕禛,我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根本没能力和你抗衡。算我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
池妍伏低身子,把额头重重磕在岩石上。
咚咚的声响,震得她心脏四分五裂。
还是不争气红了眼,湿润肆起。
她真是弱到了极点。
除了跪下磕头求饶,什么都做不了。
他遇险,为了救他,她跪下磕头卖血。
和他离婚,奶奶不同意,她只能跪下磕头,求解脱。
这样卑微可笑的她,还活着干什么?
这一刻,她竟然真得想去死。
这里是崖顶,只要她站起来跳下去,任由潭水吞噬自己,便能彻底解脱了。
可她不能这么做啊。
她不能太自私。
她死了,外公外婆怎么办?
以泪洗面,白发人送黑发人?
磕了十几个头后,嗅到额头淡淡的血腥味。
池妍想,人生怎么这么苦。
她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男人吗?
为什么这么惩罚她?
她的孩子,她好想她的孩子,真的好想......
终于,下巴被男人扣住。
他猩红着一双狭长的眸,声音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池妍,跟我在一起,就让你那么痛苦?你宁愿跪下磕头求我,都不愿意做我的情人?”
“是的。”
“那过去的三年算什么?你他妈在我身下躺了三年,难道每天都生不如死吗?”
他音量蓦地拔高。
捏着她下巴的长指,颤动着,喉结上下翻滚,眼里的阴鸷呼之欲出。
池妍莞尔淡笑,“对啊,你才知道吗?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天天戴变声器,模仿你前女友的一切,你说我会开心吗?
每分每秒都在失去自我,痛不欲生。尤其是做爱的时候,你喊软软这两个字,像刺刀,把我的阴道捅得鲜血淋漓,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做!”
燕禛彻底红了眼,字字紧绷低哑,“我喊的软软,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姜软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