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所述,其国内彻底已分为两派。”
“宫泽幕府,占据南边的江户本岛,和崎岛。”
赵无眠说着,在简略的舆图上,不时比划,告知众人哪块地区叫啥名。
“崎岛,就是海峡对面那个岛。”
“而江户本岛,则比崎岛大上许多。”
看着简略到,只有几根线条的舆图,谢玉衡沉默了。
虽知他国之地形,实属绝密文件,可这也忒简单了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小孩,画的简笔毛毛虫......
旁边的楚珩,亦是看得眼皮直抽抽。
他轻咳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赵无眠,“用这个吧。”
赵无眠不解地接过,小心摊开后,亦是沉默了。
只见高丽半岛和扶桑群岛的地形,跃然纸张上。
除了扶桑各岛,没标注名字,哪哪都精妙绝伦。
他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发问,“陛下,这舆图是从哪来的?”
“政安给的,够细致吧哈哈哈......”楚珩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其实,小福星疙瘩,给了他两张一模一样的来着。
就是怕其中一份丢失,还能有一份备用的。
可这玩意是纸,容易坏,奈何又是舆图,不能外传。
只好辛苦陈秋,拿起绣花针,照着舆图一点一点绣到布上去。
赵无眠闻言,看了谢玉衡一眼,明诚的弟弟,他曾在武陵郡见过的。
时隔多年,小娃娃已人如其名,长成如玉君子,深得陛下器重。
这舆图,委实过于细致,也不知从哪得来的。
可转念一想,能得神鸟朱雀眷顾的,自非寻常人也。
他收回思绪,就着新舆图,重新为众人讲解。
“拥护天皇一派的,而今已挟天皇八子,逃至北岛。”
“好像是占据北岛,和库岛,具体的并不确定。”
北岛,同崎岛一样,占地并不大。
反观库岛,占地大,最北段还与大梁辽州,相距不远。
若天皇派系势力壮大,想来他日向外寻求发展,也定会举兵辽州北部。
楚珩显然亦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双手环臂,烦躁地啧了一声。
扶桑这狗邻居,真烦人!
他望向谢玉衡,“政安啊,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先打崎岛?”
此话一出,正喝茶润喉的赵无眠,险些给呛死。
孰是陛下,孰是臣子啊?
又孰是主将,孰是副将?
谢玉衡微微颔首,回道:“这是自然。”
“天皇派系势力虽不稳固,但离高丽半岛甚远。”
“据前朝地理志记载,库岛常年苦寒,居住者甚少。”
“优先攻打库岛,反倒给予宫泽幕府,充足的备战时间。”
她说着,弯唇一笑。
“况且,我们手上,不还有一位宫泽大将军的九弟。”
“总得物尽其用不是?”
说起宫泽源九,此人极擅制毒。
在入刑部大牢的第二天,就被楚珩着人打断了双手,沦为废人。
魏迟忍不住嘀咕,“一个废人,那劳什子大将军,还会赎回去吗?”
谢玉衡不知想起什么,又意味深长笑了一下。
“他只是手不能动,脑子又没坏,仍旧可以指挥他人制毒。”
“若宫泽幕府之人,不愿开门迎接,直接砍了,亦可杀杀敌军锐气。”
一直保持沉默的季青临,待谢玉衡说完后,方问出心底疑问。
“这下毒吧,谁都可以,为啥非得派宫泽源九去上京?”
“会不会是个圈套,请君入瓮?”
楚珩视线投向中军帐外,某神鸟正在帐前,踱来踱去......像个街溜子。
他含笑同季青临,解释道:“他啊,养了一只会投毒的鸟。”
“还是专门往水源处,投毒的那一种。”
“估摸着鸟也认人,惟听他调令。”
就像大梁的朱雀神鸟一样,也只听小福星疙瘩的调令。
一场军事会谈结束,赵无眠及幽州军将领。
对江陵侯受陛下器重,又有了新的认知。
目送楚珩等人离去,副将忍不住感慨道:
“我滴个乖乖,以前只听上京来的人说,陛下如何如何重新江陵侯。”
“今日一见,我瞧着跟亲儿子似的。”
另一边副将,亦出言附和道:“可不是,你刚没听陛下叫江陵侯什么吗?”
“政安!”
“啧啧,就比太子殿下多了一个字。”
俩人聊得正尽兴,赵无眠的声音,蓦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我看你俩是离京太久,觉得自己的脖子,是铁做的了。”
议论圣上,找死呢?
俩人回过神来,均惊起一身冷汗。
忙认了错,又自领了罚,结伴挨打去了。
......
因离出海还有些时日,这日闲来无事。
谢玉衡受晋州城临时县令之邀,于城中观察民情,看看有啥适合晋州城的生意。
她身后,魏迟被容六推着,手里还拿着个大饼在啃。
“晋州?”
“诶,小玉衡,我记得不是咱冀州常山一带,以前是不是有个县就叫这名。”
“咋高丽半岛也有个晋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别的同音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