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现在寻到机会,兵器、粮草各个不如人家。
截止宫泽源九一行来京,天皇派系的人,已是且战且退,一路往北。
可若等其退出江户所在本岛,转而占据北面二岛。
宫泽幕府,再想将其彻底消灭,可就难了。
到那时候,宫泽幕府对扶桑整国的控制,打骨折不说,也会陷入与天皇派系的拉战之中。
自身发展变缓,甚至可能倒退。
至于向外扩张?更成了痴人说梦。
......
兵部。
人来人往,皆步履匆忙。
司务厅内,兵部左侍郎,站在舆图前,发表自己对扶桑两派的看法。
“如此说来,宫泽幕府与拥护扶桑天皇一派的,倒与董卓袁绍之流类似。”
他转身,一甩袖,语气略带轻蔑。
“哼,说什么国家大义,百姓疾苦。”
“要我说,他们双方,也都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有官员摇头,不认可地道:“说他们是董卓袁绍之流,未免太过抬举。”
“一天到晚,尽想着如何给人下毒的国家,委实过于阴毒,毫无枭雄之风。”
“要我说,扶桑和乌孙毫无二致,皆是中山之狼。”
“千年以前,派使者学习我国文化之精髓,可后来呢?”
他说着,撇了撇嘴,“直到被前朝击溃,才停止骚扰我国东海。”
能在兵部任职的,虽都是文官,但绝无圣父之流。
同情扶桑?呵,绝无可能。
也就保守派和激进派,偶有矛盾。
以兵部左侍郎为首的保守派,认为,该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应汇集天下医士,制作毒药,毒回去。
最好全都毒死,还能节省军费开支。
对此,激进派表示不赞同。
配制那么多毒药,若有贵的药材,指不定谁的开支更大呢!
再者,人家往深山老林里一钻,还得派人去搜罗,又是一笔开支。
不如直接出军,地毯式屠杀过去。
自家能用的,就搬回国内!
如此,既可平衡军费开支,又可最大限度的剿灭扶桑人。
两派各持己见,难免有面红耳赤之时。
恰逢司远道出京,考察军士训练情况去了,便寻到谢玉衡主持公道。
谢玉衡:“……”
“物尽其用,用完即扔。”
利益最大化。
那不然,岛上的银矿,都大梁士卒自个挖吗?
挖到何年何月去不说,凡矿洞,必有坍塌的风险。
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好。
况且,就算没有银矿。
岛上那些树啊,都是建房子的好材料啊!
凡能用的,都可拉回大梁!
思及此,谢玉衡笔下稍顿,怎么感觉和......地,差不多了?
列强竟是我自己!
不对,是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
自开朝之后,整个正月,兵部都在忙着备战扶桑。
主要还是安排将领训练士兵,水师太少,得陆军暂时先顶上。
但也不是说,到时间了,把人拉过去,一起出发就行的。
得让士兵们,提前习惯船的摇晃。
尤其是弓箭手,得保持晃动的前提下,准头也不能下降太多。
二月初,大地回春。
翅低白雁飞仍重,舌涩黄鹂语未成。
经数次朝会商议决定,将原夫余国地区,外加与幽州相邻的一部分,合称为——辽州。
而原幽州地界,往北纳入一部分东匈奴的国土,又往东,囊括高丽半岛。
并州,同幽州一样,往北扩一段东匈奴国土。
至于剩余的东匈奴国土,一分为二。
与西鲜卑、并州相邻的地方,设立——云州。
而在云州和辽州之间。
东起大兴安岭,北至漠河,西至贝加尔湖,南临云州的一大块地区。
设——岭北长史府,暂由并州军驻守。
另,原掸国国土,直接并入交州。
又考虑到,西域都护府太大。
拆原伊列地区,挪一部分原乌孙国土,设立——宁州。
至此,大梁由原先的一京十三州,变成一京两府十六州。
较之先前国土面积,扩大了一倍不止。
然......西域都护府,有一大片地区是沙漠。
岭北长史府,亦是同理,最北边属于寒冷地带。
不太适合农作物生长,顶多只能种一茬。
对此,富贵人家的傻儿子,不解地道:“为啥一定要种田呢?”
“岭北长史府,不是有矿吗?”
“北矿南调,南粮北调,岂不两全其美?”
就像各地的原住民一样,顺大梁者,分散打乱送至各州。
而大梁本土的百姓,亦可向当地县衙,提出迁家申请。
凡迁居者,每人可分到,比以前更多的田地。
还不要钱,外加免税三年,这谁能不喜欢?
自然也有的,譬如村中富户,穷的都走了,他们找谁炫耀去啊?!
当地官员得知后,无语望天。
以前人多挤在一块。
隔三岔五,就因为谁家把田里的水截去了。
谁家的牛,又踩了一脚他家的地,而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好了,大梁国土增多。
人口密集的城镇,可以不用挤一块儿了。
他们又双觉得无人可炫耀了,让对方别走,简直就是一群癫狂病人!
时至中旬,就在岭北长史府的第一批铁矿,送入上京同一天。
江陵侯于朝会上请命,亲伐扶桑!
不知何人,犹犹豫豫说出口,“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毕竟,谢玉衡身为兵部右侍郎,本就有权调任、罢免、奖惩武将。
现又入军中,其个人声望,岂不是暴涨?
可惜,没有一个重臣出面,接他的话茬。
楚珩锐利的眼神,往那处扫了一眼,吓得对方立刻垂首哆嗦起来。
他冷哼一声,“有什么不好的,谢卿文武双全,实乃不可多得的肱骨之材。”
“朕还想御驾亲征呢!”
此言一出,朝臣顿时跪了一大片,齐声高呼:“不可啊,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陛下身为大梁这个大家庭的家主,怎可远渡重洋,置之己身于危险之境?!”
“是啊陛下,而且江陵侯不是要去吗?”
“以江陵侯的聪明才智,定能所向披靡,手到擒来,还望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