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收割大户哈哈哈!
看着郑修陷入脑补中傻笑不止,谢玉衡无奈摇头。
虽利大于弊,然真正实施,阻碍困难绝不会少。
不过,这都不是她要操心的。
兵部事务繁忙,这事与大哥谈论过,不止一次。
就当是送大哥去年年底考核后,擢升户部右侍郎的贺礼好了。
又同郑修商议了会儿,谢玉衡便起身告辞了,左右这事重大,他日朝会上少不得再议上一议。
跨过门槛,屋外排队要钱的人,只多不少。
看着脸笑成一朵菊花的郑修,大有亲自送她回兵部衙署的意思。
谢玉衡拱手一礼,“今儿刚开朝,户部事务繁多,郑大人不必再送,玉衡识路的。”
郑修连忙扶起,“哎哟,你这孩子,同老夫客气啥。”
“就两步路的功夫,你身子骨不好,小心摔倒,还是老夫送你吧!”
排队众官员:“……”呵呵,你知道,就两步路功夫啊。
真是起猛了,见鬼了,郑尚书也能喜笑颜开了!
瞧瞧,这都快把江陵侯当亲孙子看了,俩人搁屋里到底聊啥了啊?
旁人不知,谢明礼却是知道个大概。
毕竟某个小家伙,早就嘀咕着要开夜市,捣鼓什么经济循环,促进发展了。
透过半开的窗,他的目光,落在一老一少身上,少年背影里都透露着无奈。
谢明礼眸中,也不由染上几分和煦的笑意。
须臾,他又收回视线,继续眼前公务。
......
回到兵部后,谢玉衡将户部预银批文,交给司远道,便坐于自己长案后。
案的一边,亦是堆积如山的报告、请示函之类的。
她伸手一拿,最上边的一本,赫然是关于乌孙军情的。
除言明,凉州军在赵峥的指挥下,通过怎样的手段,彻底将哪些城池,收入大梁版图。
还有前乌孙王,赫连庆的死讯。
谢玉衡指尖微动,视线循着字迹,继续往左看去。
‘乌孙全国上下,誓死不降之人,皆聚集于两城之中,苟延残喘。’
‘我等奉瑞王之命,押赫连庆,与城前百步,使其叫门。’
‘然,门不开,反有人于城墙之上,对赫连庆破口大骂,多是羞辱之言。’
‘一开始,赫连庆亦是怒火中烧,以乌孙王身份,同其对骂。’
‘我军将士观此大戏,甚是开怀......’
‘永平十四年,腊月三十日,赫连庆与往日一样,同乌孙人对骂之时,被一大力弓箭手,射穿心肺于城门前,卒。’
她左手拇指,摩挲着‘卒’字,唇畔是没有丝毫温度的笑意。
扬州钱唐的风,注定吹不到塞外乌孙。
而如谢谦之辈,要多少多少年,才能有一个。
就是可惜,不知道齐英宗那狗东西的墓在哪里,不然高低给他炸了!
司务厅内,炭火烧得旺盛,虽偶有烟炭,亦被杂役及时使火钳夹出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而长案两侧的公文,渐渐的也变成一样高。
谢玉衡再一次放下拿起,她指尖微动,只见公文上写着——夫余质子,已自幽州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