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信的。
不论是前世不靠谱的父母,或是今生所见之极品。
真心疼爱孩子的父母,属于奢侈品,并不常见。
炭笔在谢玉衡指尖转了个圈,而后,在某只鸟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朱雀顿时炸毛,飞到画架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其他人虽是听不懂,但感觉骂得挺脏的……
直到谢玉衡斜睨它一眼,嗓音平淡无波,“再啰嗦,晚上把你烤了。”
一瞬间,风也无声,鸟也寂静。
朱雀只得委屈巴巴地,去找容时要水喝。
控诉某人半天,也很费鸟口水的好吧!
看着指挥容时倒水的白色小团子,叶岑眼皮抽了抽。
先前听闻玉门百姓传言,江陵侯有一神鸟赐福,她本是不太信的!
毕竟她家老头子,就是在礼部干活,什么上古祭祀啦,祭拜的都是朱雀、玄鸟之类。
没见书中有记载,神鸟色白、胖成球,还会和人吵架的……
可如此通人性的鸟,委实亦是罕见。
落日熔金,霞光万丈的塞外风光,跃然纸上。
不知何时已悄然入夜,谢玉衡将画纸收好,交于容时保管。
饭后简单洗漱,一天便又结束了。
次日,于清晨时分,众人便又迈上西行的路。
只是越往西走,天色却愈发昏黄,漂浮在空中的尘沙也逐渐增多。
容时催马靠近谢玉衡,“主子,看这情况,前方怕不是有沙暴啊!”
谢玉衡目视前方,开口道:“天力非人可挡,让大家退回适才路过的树林,暂避一会儿吧。”
众人驱马折返,刚进树林不久,铺天盖地的尘沙,便席卷而来。
谢玉衡伸手,将某只快被刮走的鸟,塞入袖中,攥紧袖口捂住口鼻。
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到树林之内,还有别的人。
她抽出腰间配剑,往那处一掷,同时厉声呵道:“谁在那里!”
利剑,削去人高的野草,钉在后面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野草后方传出,“别,别杀我,我也是大梁人。”
容一抽出大刀,稳步上前,“我这没记错的话,咱们是出了玉门关的。”
“竟还能遇到大梁同族,也真是奇了怪了。”
哪怕是两国交战前,外出的商人,那也该是在城镇之中,而非荒野老林。
说话间,容一已至野草近前,提刀逼出先前说话之人。
交手不过三个回合,便被容一擒获。
看着对方高鼻深目,满是异族人的特征,容一脸颊抽搐。
“你?大梁人?”
“不是老弟,你扯谎,也扯点让人容易相信的吧。”
容四亦是贴心送上铜镜,对着他照了照,“瞧,咱们长得不一样。”
少年满脸委屈,“可叶先生说了,咱们这地界,以前就是大梁的西域都护府啊。”
“你们怎么能,凭长相定人出身呢!”
众人:“……”
谢玉衡扶额,这无异于后世之偷国人,承认自己曾属于……所以,亦是汉人。
只是……
叶岑顾不得被吹得满头沙尘,掀开围面的纱布,焦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