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容十。
从一到十,一个不落!
楚珩剑眉微挑,倒也没说什么。
意外发现他的小福星疙瘩,竟也有缺点,平添了几分人味。
若司远道知道,自家陛下心中所想,定强烈推荐他听小玉衡吹笛。
不仅有人味,还有孟婆汤味!
只是笛声一出,他这先生之名,怕就要掉地上去了......
午后又去研武司转了一圈,便打道回了上京。
得知谢玉衡带了九个护卫回来,并且取名容一至容九的容时:“......”
感谢主子的大哥!感谢主子的眼光!
次日休沐。
任晨钟悠扬,入仕两年多的几人,依旧稳睡如泰山。
休沐不睡懒觉,等于没休。
惟谢玉衡起了个大早,少年披散着长发,一边吃着早膳,一边看今日的京报。
京报运营两年多,在翰林院中已自成一套系统。
今日之京报,是大哥写的,关于羊毛衣的文章,言简意赅述明效用。
‘另有言羊奶的好处,如,多喝可增强抗风寒能力,亦有助小儿长高。’
末了,还附加哪些人不可喝羊奶,及误食后如何急救。
真可谓读其文,知其人。字里行间,皆是人品。
等到日上三竿,众人才懒洋洋汇集到书房。
实在是前段时间秋收,各衙署都忙得很,有缺人之处都往庶常馆借调。
不止是农民秋收累,他们也累啊。
谢竹书捧着一小册子,精神抖擞道:“昨儿听都察院的同僚说,东郭外的枫林已红。”
“还有人在附近开了个马球场,投壶、捶丸亦是有的,要不要去看看?”
谢云华埋首题册,头也不抬的道:“我看你啊。”
“想赏枫凑热闹是假,想看有没有大冤种才是真。”
“嘿嘿,还是姐你懂我。”
谢竹书挠了挠头,只觉姐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瞒不过她。
“正好娘亲忙碌许久,加之举子们,且一道出去放松放松。”
谢玉衡唤了人,让去告知娘亲及祖母。
谢云华抬手往茶盏里,投了一大把茶叶,泡久绝对的提神醒脑。
她道:“我和秀儿几个就不去了,多刷几道题。免得开考后,遇到不会的。”
“姐,明算科科举得明年开春后呢,何急于一日呢?”
谢竹书欲将谢云华的题册拿走,成功得到谢云华杀人的眼神一枚。
谢玉衡轻笑一声,道:“刚则易折,紧弦容断。动静相济,劳逸适度。”
“左右不过一日光景,权当给自己放个假,松松精神,学起来更快一些。”
“嗯,就听家主的。”谢云华搁笔合书,一气呵成。
谢竹书:??
“姐,做人不能太双标!”
“弟弟的心,也是心,碎了就补回不来了。”谢竹书做西子捧心状。
谢明诚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莫要气馁,我给你熬点浆糊,补补许是还能用的。”
“哈哈哈哈——”
众人的笑声传出书房,惊飞鸟雀,好半晌才落回枝头。
前往春明门的大街上,一队年轻男女骑马而行。
后边还跟着几辆马车,装的是老人家柳氏,及不会骑马的举子们。
沿街,不时有姑娘自楼上抛下绢花,手绢。
“啊——是谢清之,今日京报的文章就是他写的!”
“百年难得一见的谢小将军,许久不见,又俊了不少!”
“我觉得谢小御史也很可爱啊,给他一拳,一定能哭许久吧!”
“......”
谢明诚往后扫了一眼,谢竹书立刻警惕地骑着马,到谢云华旁边去了。
想多了,他是在看他家小玉衡。
只见沿街不少百姓,直往谢玉衡手里塞瓜果点心,直到她再也拿不下,才不甘退去。
“就你跑得快,可把你显得。”
“你家柿子还没我家的甜呢!也好意思给崽......江陵侯吃。”
“嘿,我就是腿长,咋滴?有本事你多长几寸啊。”
截然不同的画风,令钱唐举子见了懵逼。
莫不是江陵侯年岁太小了,姑娘家都不喜欢?
可再怎么说,也是一侯爷啊。喜欢,那自是喜欢的。
只不过是属于,过年贴的年画上那种,对神明的喜欢。
求考必过,拜谢玉衡的画像。求财,还是拜谢玉衡的画像!
钱唐举子不解:“为啥啊?”
“害,六元及第,史上最小的状元郎,这还不够保佑你逢考必过?”
“至于财嘛,嘿嘿嘿......”
路边的小商贩贼笑几声,不待钱唐举子听完后边的话,马车已经驶远。
自是因为商队,还有火车。
君不见荆州商人,日夜盼着工部的人,早日勘察完地质。
只待南北木轨一铺,交州的荔枝,运到荆州最南边。
然后,火车呜呜的就到了荆州最北边,快马加鞭一日入上京,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听完谢氏书院学子的解释,钱唐举子问道:“那为何不在上京铺设呢?”
谢氏书院学子摇头,“争气鸡可是会炸的,人都直接炸成渣渣!”
言下之意便是,在京都不行。
万一有人以此对天子不利,城墙都直接给你炸个窟窿,别提人了。
这鸡的速度跑起来,拦都拦不住,实在太危险啦!
江枫渐老,汀蕙半凋。
三三两两的文人墨客聚在一处,或对叶吟诗,或挥墨成画。
沿着小径往内走,愈发幽静雅意。
一处草亭内,几位华服少年脚踏石凳,高声笑谈:
“那许律,年初得了大理寺卿的青睐,我还以为会扶摇直上。”
“谁知他竟转头入赘了谢家,还是个女医,真是自轻自贱啊!”
“徐兄说得对,好男儿志在四方,又不是那等穷得饭都吃不起的人家。”
“竟还入赘,真是丢我等男儿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