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到了警局,还真把何大清的信件拿出来。
就如他说的那般,何大清还真说让易中海帮何雨柱保管,只是表达的有些隐晦,就是介于保管与不保管之间。
朱銮屏狠狠的一敲桌子。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也甭跟我玩文字游戏。上面何大清说的是‘傻柱还小,雨水年幼,如遇困难,请帮助一二,大清道谢。’,就这几句话,就能成为你黑下钱财的理由?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啊!”
易中海苦笑道:“朱局长,我真没黑下这钱,那200万我是想着柱子结婚用,再说了,柱子现在是红星轧钢厂一食堂的大厨,也有能力养活小雨水,我就把何大清每月的生活费给她存下来,等到雨水结婚的时候在拿出来给她当嫁妆。朱局长,您也将心比心,哪个做长辈的不是这么做的,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不理解,这才觉得我做的不对。我也能理解他们,但这个罪我是真不能认呐。唉,现在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您可以把何雨柱找来,我当着您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再把这钱给他。”
朱銮屏也有些为难。
何大清的信件表达的并不明确,即使何大清并没有让易中海代为保管的意思,但易中海可以说是他自己理解错了,那样也没有多大的罪,顶多算是无心之举,好心办了坏事。
但赵黎平的身份他有点摸不准,红星轧钢厂的实权领导,秦淮茹还是街道办副主任,哪个都不能得罪起的,易中海的事明显是赵黎平两口子不想让他好。
这要是因为证据不足把人放了,岂不是两面不讨好。
这时候民警小张走进审讯室。
“朱局长,老易这事儿跟我报备过,而且何雨柱的干奶奶也知道这件事,要不然把赵主任和秦主任请过来吧,这就是个误会啊。你们走后我也去95号院子了解了一下情况。赵主任应该是看见老易训斥何雨柱生气了,所以才举报老易的。等气消了,这也不过是个小事啊。”
易中海感激的看着民警小张。
“谢谢你,张警官!这事儿也怪我,哪里知道现在的孩子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早知道因为这事儿他们记着仇,我说啥也不能替他保管啊,再说,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六级钳工,工资合现在62块5,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贪墨何大清邮寄回来那点生活费啊。”
朱銮屏深深的看了一眼民警小张!
心中冷笑。
他也很头疼,一边儿有理有据,一边儿权势滔天。
歪理也是理。
其实他很想说一句。
“不管你有没有罪,赵主任不想你好过你就是罪!”
但是他不能说,身为人民警察他不能这么说。
叹了一口气。
“带下去吧,明天接着审!”
小张一副谦卑的模样,点头哈腰。
“是!朱局长,我这就把他关拘留室里。”
心中却道:“哼哼,你也不过是草包!在南锣鼓巷还没有我张三办不成的事儿。”
好家伙!这是法外狂徒啊。
朱銮屏出了审讯室往外走,他要抽根烟。
民警小张则带着易中海往审讯室走。
并在易中海的耳边小声说:“500,不能再少了,你也不看看你这次得罪的是谁?这都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来救你的。”
易中海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好!我出去就给你!”
同时心中暗恨道。
“赵黎平啊,赵黎平!既然……你不顾及咱们之间的亲情,那我易中海也不会再顾忌了,哼!小叔儿,呸!狗屁!”
……
朱銮屏郁闷的走在交道口派出所旁的巷道里。
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最终他狠狠的把烟蒂弹在水泥墙面上。
自言自语道:“麻烦呐!”
然而他并没有回警局,而是顺着巷道往里走,约莫走出去二里地,站在一户独栋的四合院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敲响了门环。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没一会儿就听门内发出一声询问。
“谁呀,大晚上的!”
朱銮屏沉声道:“师母,是我銮屏啊,您开开门,我找师傅有点事儿。”
朱红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拉开。
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
“銮屏,有什么事儿吗?你师傅正在书房,我带你去吧。”
朱銮屏微微颔首。
“是!师娘!”
这座四合院是一进的院子,院子很大,但被摆放了很多东西。
梅花椿,木人桩,霸王锁,兵器架。
而兵器架上一对子午鸳鸯钺格外显眼。
他们这一派叫八卦门。
子午鸳鸯钺正是标志性武器。
穿过院子,朱銮屏屏住呼吸跟师娘进了内屋,走到书房门口才停下。
师娘叩响房门,不等里面有回应便说:“文锦,是老二来了。”
这时门内才传出一个苍劲雄浑的声音。
“让他进来!”
朱銮屏轻吐一口气,推开门,恭敬的走进去。
弯着腰给里面那人行了一礼。
“銮屏,拜见师傅!”
再看里面那人,他一身儒装,气质温文尔雅,倒像是一位教书先生。
开口时,也是一副如沐春风的口气。
“哈,什么事儿啊,老二,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了。”
朱銮屏直起身。
致歉道:“师傅,您知道我那工作!说有时间倒还真有时间,但若忙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现在街上也不太平,正是徒弟出力的时候,真是愧对师傅您了。”
段文锦淡笑着摇了摇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师傅不怪你!我看你面色忧郁,有什么烦心事跟为师说说吧。”
朱銮屏嘴角微不可察的扯了扯。
心中暗道:“师傅!求您别卖弄文学了成吗?都用错地方了,唉!”
但嘴上却说:“师傅,徒弟有一问。”
“说!”
“是!”
随后朱銮屏走近,把事情跟段文锦详细叙述起来。
等朱銮屏叙述完毕,段文锦沉默片刻才说道:“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不难。首先这个叫赵黎平的领导也并没有下死手,说明他并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他那么大的领导,想要弄死一个小工人,不难!其次,这个叫易中海的心思也不单纯,依我看,他怕是想让这个叫何雨柱的养老。所以这钱肯定是贪墨了,但他的目的却不是贪墨这个钱,也就是说,没法定罪。但咱们不给易中海定罪,肯定会得罪赵黎平这个领导。那我们就要想一个办法,把事情推出去。明儿你去找东城区总署的田光蕊,让他配合你演一场戏,到时候就跟这个赵黎平说,这个易中海被上面的人求情,不得不放!到时候你也就摘出去了。可咱们这个亏不能白吃,回头儿你叫老大一趟,打断易中海的四肢,给他一个教训。至于那个谁,那个张小花,咳咳咳,依法办理即可,要重判,侮辱军烈属这事可大可小,重判也要有个度,不能打死,更不能轻饶,如此一来,你也就能搭上赵黎平这位领导。谋而后动,方能扶摇青云之上。”
浓浓的气泡音,让段文锦的话格外有信服力。
朱銮屏竟生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即欣喜不已。
一弯腰便拜道:“师傅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