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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佛祖拜母的背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答案尽在本章。

第十二章 佛祖拜母

却说二佛与大鹏交战之时,佛祖正于孔雀腹内,因嫌孔雀吃人,腹肠内早已遍生尸气,恐从便门出污了金身,便以掌化刀劈开孔雀肚腹。

不想这兽凶戾非常,竟一嘴啄向自己腹内,将肚肠撕烂,欲将佛祖啄死。

连啄十余口,弄得那积雪遍染鲜红,碎肠铺了满地,却未见得半块佛身。

孔雀身体越加虚弱,正要再吸灵山灵气调养伤口,却见佛祖劈开孔雀脊背跳将出来,以金掌化刀再击孔雀后颈。

孔雀正值虚弱之时,这一击直打得它天翻地覆,再无力起身。

佛祖上前,见它将死,又觉其苦痛,便要一掌击死,了其性命。

突闻空中一声呐喊:“切莫动手!”

原是过去、未来二佛追击大鹏归来。

佛祖上前,见二佛无伤,便问:“可擒杀那怪?”

弥勒摇头:“那怪得了灵山之力,羽翼更胜凤一筹,我等追之不及,让它逃了。但其伤之不轻,此番必不敢再回我灵山作乱。”

燃灯见孔雀倒在地上,吐着舌头大口喘息,便问:“你刚才是想动手杀它吗?”

佛祖答:“它带领妖兵屠戮西天,使猛兽害我灵山僧众,强占灵山只为延续它的欲念,又将我吞入腹内想要杀我,哪一条我不能杀它?”

燃灯说:“我听闻,天下之事皆有得有失,我们建立佛教,占据灵山,受封正道都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而这一劫数不正是我们成事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佛祖说:“便是劫数,又怎么不能杀它?”

燃灯说:“不仅不能杀它,我还建议你医治好它,并且拜它做母亲。”

佛祖愤怒,指着地上的孔雀问:“你让我拜这个吃人的孽畜做母亲?”

燃灯点头:“你且听我细细道来,再做答复不迟。”

再说大雷音寺,众妖直冲寺门而去,却见金蝉盘坐于寺门之前念诵经文、身烁金芒,欲与这群妖兽玉石俱焚。

冲阵的妖兽中有些认识金蝉,见他挡在门前,纷纷放慢速度,止了脚步。

其他众兽呵斥这些慢下来的猛兽,这些猛兽却说:“这是在西天点化我们的高僧,如同我们母亲一样的存在啊!孩子可以离开母亲到外面生活,但是没有仇怨却带着刀回家刺杀母亲的,这等事在世间从未听说过啊!”

其他猛兽并不管这些,仍要继续前进,那些被金蝉点化过的猛兽便和它们撕咬在了一起。

一时间,敌阵大乱。

其他妖兽见了,只好撇下这些背叛它们的妖兽,继续冲击大雷音寺。

金蝉手执锡杖,慢慢起身,本欲以身命相搏,却见自西南向斜刺里突然杀出一队猛兽,向着冲来的妖兽迎头撞去。

一时间,两军人仰马翻,阵型又是大乱。

金蝉细看去,却见那些个猛兽都是听自己讲经的那些兽群,又见金鼻白毛鼠正骑着一狮子,指挥着兽群猛攻敌军。

两军相冲,白毛鼠被冲击扬起,掉落到阵中不知所踪。

金蝉拿起锡杖,慌忙向前狂奔而去。

金蝉开了法眼,一边招架妖兽的攻击,一边寻找白毛鼠。终于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发现了正大口喘息的它。

金蝉笑着把白毛鼠放在肩上,说:“怎么每次参加打斗,你都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毛鼠恼怒,作势要咬金蝉的耳朵,到嘴边却只是轻咬了一下,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受这等苦楚。”

金蝉护着白毛鼠到了安全的地方,想要再回阵中搭救那些听经的群兽,白毛鼠死死扯着他的衣服不放,金蝉命它放开,它却誓死不从。

白毛鼠说:“如果这次放你走了,我怕你就回不来了!”

金蝉说:“众生在前皆为誓死扞卫佛的尊严,我又怎能安坐在后面贪生怕死!”

于是一把甩开白毛鼠冲入阵中。

白毛鼠原想金蝉没什么武艺,却忘了金蝉善于变化。

金蝉在阵中变化击敌,一会儿化作老鹰啄爪敌人的眼睛,一会儿变作猛虎猛拍敌人的脑袋,一会儿化成大象甩鼻击飞妖兽,一会儿变成人身用锡杖戳打敌人的关节。

三息之间,竟幻化十余次,直让这群妖兽惶恐,令众僧惊叹。

不多时,众僧已围上前来欲助金蝉,却分不清这妖兽哪只行善,哪个为恶。

金蝉以杖击地,突一道金光显出,那助他的妖兽身上顿显出淡淡的金光,余下的那些身上却显出一团妖气。

众僧既能分辨,便使那兵器、法术直击那些妖兽,直打的哀鸿遍野,涕泪连连。

金蝉大喊一声,众僧顿止了兵戈,便又遣强者奔赴灵山救援。余下的将那妖兽捆的捆,绑的绑,提至寺外等候发落。

又至寺内齐齐诵经,以消众僧杀孽,除死灵之苦痛,引亡魂渡极乐之间。

再说灵山山顶,三佛立于此处,佛祖于拜母之事疑惑不解,又看弥勒,弥勒低头不语,似有赞同之意。

燃灯道:“此次妖兽聚集,侵占灵山,应该是我们佛教应有的劫数,使我们的得失更加平衡。西天的百姓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回到过去阻止一切发生,只能超度他们的亡魂,让他们不至于痛苦。众僧誓死扞卫我教,本就是平生夙愿,有死有伤皆是佛缘。伤了的,医治好了,记他一功;死了的,只要诚心,来世转生早晚必然还会回到大雷音寺,届时,必然也有封赏。”

佛祖说:“这与拜它为母又有什么关系?”

燃灯说:“这是我要说的下一件事。西天这次出现了如此恶劣的事件,你认为,我们向东传教的可能性究竟还有多大?”

佛祖不语。

燃灯说:“这个劫难出现的时机太重要了,而能驱使孔雀和大鹏,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无法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只能完成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大事。西天出现魔物占据灵山和大雷音寺是‘公事’。但如果占据你房屋的和打你的是你的‘母亲’,那么这就是‘家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是家事,又与传教有什么关系呢?你既然从它的体内出来,留它性命拜它为母,正显我教重视忠孝仁义,更贴合东土的忠孝传承,又有什么人能污蔑你呢?”

佛祖顿悟,上前行礼,说:“我之前因为心情愤怒而被蒙蔽了双眼,没有领悟到您的智慧,真的是太过羞愧了。”

燃灯笑道:“我只是建议,然而最终做出选择和决定的人,还是你啊!”

于是,佛祖便用法力医好了孔雀,又决定拜它为母,在灵山山顶就行了叩拜的礼仪。

再说三世佛从灵山回到大雷音寺,见周围已经被收拾干净,死了的妖兽被堆在一起火化,有许多僧人和民众坐在一起为它们超度诵经。

而死掉的僧人则被堆在另一边用白布盖着,三世佛走过去,对着他们的躯体一一行礼,并安排地藏王菩萨关注一下这些僧人转世的事情。

地藏王得了法旨,带着鬼兵回东土酆都去了,其他菩萨也各自散去。

僧人们也纷纷着手开始进行大雷音寺的修复工作。

佛祖问关于大雷音寺战斗的事情,众佛说:“观音于阵前多次鼓舞大家力战,并身先士卒斩杀妖兽无数;普贤、文殊二者力战大妖数十有余,多次冲阵解围;金蝉在阵后为众僧诵经消罪,又在寺前以身护寺,此四人当居首功。另有各菩萨、金刚、罗汉等可居次。”

佛祖心下明了,便差人去寻金蝉,不多时,便有僧人答:“佛子诵经、苦战久矣,想必是累了,在一棵菩提树下睡着了。”

佛祖一时兴起,便去亲寻金蝉,走至近前,却见金蝉盘坐于地,身前一具女人的胯腿躺于他的胸前,再细看去,那躺在金蝉怀里的却是个人身鼠头的妖物。

原是那金蝉与白毛鼠俱感累了,坐在菩提树下安睡,白毛鼠梦中化人心切,不觉用了法术,却还只变出个鼠头人身,躺在金蝉胸前。

围观的众僧指着那白毛鼠的金色鼻子窃自讥笑,暗讽金蝉整日与那白毛鼠闭门不出之事。

佛祖亦感脸面无光,便着人叫醒金蝉,又独自回那大雷音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