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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侧铺满了红色的过年装置,川流不息的车辆在高速奔驰,车开到京郊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才隐隐见着年味。

一周前,裴昭希陪着祁砚清到港城出差,直到除夕夜这天才匆匆赶回。

年复一年的节日,今年悄悄变得更热闹了。两位老爷子知道了他们俩又在一起的事,秦宅和祁宅离得又近年夜饭干脆一起吃了。

踏进家门那刻,裴昭希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自然,转头一看身侧男人已经换好拖鞋。

祁砚清无比自然蹲下身脱下了她脚上那双鞋,当掌心薄茧擦过肌肤时,两人同时想起某些旖旎的画面。

他将毛茸茸的拖鞋套上去,懊恼的目光在裴昭希大腿根停留了一秒,“还难受吗?我抱你起来吧。”

裴昭希倏地蹦起身捂住祁砚清的嘴巴,娇嗔瞪了他一眼。

她心里想着事,没有过多言语,直直拉着他的手往里走。

秦恒从楼梯下来,正巧与他们碰面,他深呼一口气脸上挂着早就预料到的坦然, 笑着和祁砚清打了招呼。

两人寒暄落到裴昭希耳朵里,裴昭希松开祁砚清的手跑到秦恒面前,咬了咬唇问:

“爸妈呢?”

秦恒:“在和央台的人对采访和流程,总理邀请上春晚要在全国人民面前赞扬妈,你暂时别去打扰。”

“爷爷在棋厅,去打个招呼让他老人家知道你回来了免得挂念。”

裴昭希眼珠子转了圈,嗓音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一起去嘛......”

“我和砚清谈些工作上的事,你先去。”秦恒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逐渐凑近的脑袋,面色没有波动。

祁砚清轻言浅笑,“工作的事什么时间都可以谈,我和昭希先去和二老问声好。”

“砚清,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急。”

裴昭希欲言又止,她幽怨地看了秦恒一眼,和祁砚清丢下一句,“你们好好聊。”便转身离开了。

噗嗤——

秦恒瞧着那气成河豚的身影无声笑出声,祁砚清抬脚就要追,秦恒手快拽着他坐到了沙发。

“在自己家还能迷路不成,别管她。”

秦恒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份企划案,“你看这项目值得投多少。”

祁砚清心不在焉,快速将内容看了遍报了个数字,秦恒听后一拍手很是认同,转而又问起了其他问题。

在秦恒又一次结束话头喝了口水准备聊起新的话题时,祁砚清抢在他开口前语速极快道:

“这几个项目确实值得深挖,不过我刚刚看到管家拿着一饼茶叶去了棋厅,想必是爷爷棋桌的茶壶空了缺一个添茶的人。”

“我去看看,待会再聊。”

秦恒一把将人按到座位上,“这些小事裴昭希会做,你别去掺和。”

“我......”

秦恒打断祁砚清要说的话,神秘兮兮道:“你们俩前段时间分手是她提的吧?也就是你性格好处处让着她。”

“被宠的脾气越来越大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样可不行,老爷子说了会好好教育她,你就别管了。”

祁砚清如坐针毡,脸上肉眼可见的浮起担忧,抚开扯着他胳膊的秦恒,语气认真:“昭昭她很好,分手是我的错。”

他说完这句话没再看秦恒,也不管是不是失了礼数,大步流星朝棋厅的方向走。

待到那身影消失在玄关,秦恒放下警戒心轻呼一口气。

倘若他们不谈订婚,即使这段感情分分合合,秦恒不会过问。恋爱可以是一场博弈,相互折磨,受尽挫折,一种成长罢了。

婚姻不可以。

你无法估量一个男人的报复心和可怕性,有一句话叫因爱生恨。

如果祁砚清心中对裴昭希存着怨气,存着婚后将她打磨温顺的想法,那么秦恒扯着祁砚清至少他会犹豫一番。

还好。

这颗真心没有杂质。

茶香袅袅的屏风里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沉木香味,祁砚清眉头紧锁,一把推开里侧的那道门,齐刷刷三道视线朝他投来。

祁老爷子板起脸呵斥:“你个混小子慌张什么!都打断我下棋的思绪了......这局不算重来重来。”

秦老爷子注意力回到棋局,眉毛一拧,“嘿你又耍赖,我不同意啊!”

两位老朋友吵吵嚷嚷继续下棋。

裴昭希眼神示意祁砚清坐下,祁砚清见她面色如往常没什么差别那份紧绷感才消散,迈步向她走去。

喵呜——

雪白色的狮子猫从女孩怀里探出头,四目相对那刻,懒懒歪了歪头。

四人坐了没一会儿。

秦恒不紧不慢推门而入,嘴里哼笑一声,“两位爷爷,该改道去吃年夜饭了吧,再过半小时您二老钓上来的鱼就要失去它的鲜美了。”

正在一决高下的两个老头子,听闻此言,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待会儿继续……”

“只可惜我精心布置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