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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侠来信。”老王爷解释了一句。

剑客闻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少侠高来高去,我不能提前预判,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少侠投来讯息,所为何事?”

正说着,他却看到老王爷的脸色肉眼可见般变得阴沉。

剑客担心道:“王爷,您没事吧?”

老王爷将信叠好,目光一沉,“今日怕是不能出去了。”

“取我印信袍服来,本王要面圣。”

……

平康坊一处民宅,

老张头弯着腰,对眼前的两名衙役一脸的讨好。

对面,

一名年长一些的衙役道:“老张啊,我们也算做过两年的街坊。”

“这次的事情,上面震怒,谁也搞不定,能判个流放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不过,你也知道,负责看押流放的兄弟们也都不容易,一路上餐风冒雪,饿着冻着都是常事,更别说流放犯了。”

“能活者抵达流放地的人,十不存一。”

老张头:“我知道,我知道,您说怎么办?”

年长的衙役:“都是街坊,我那份就不要了,你就拿一百两出来吧。”

“速度要快,最起码要让负责流放的兄弟出京城三十里内能得到信。”

听到这山一般的数字,

老张头人差点没摔倒,

为了忙活孙子的事情,家里面前前后后已经花出去了两百两,早就将家底掏空了。

这个时候,他从哪里弄到钱。

“他叔,你也是看着小张长大的,也不宽限一点时间,这个钱我家给,但这一时半会真拿不出来。”

衙役:“张老哥,所谓救人如救火,我这里好说话,可外面的兄弟人家可不管这些。”

“这要是见不到点好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老张脸色一白,站都有些站不稳,他扶着门,神色不停变换,

忽的一咬牙,

“你放心,一个时辰,给我一个时辰,我去筹钱。”

衙役的脸色闪过一丝微笑,可很快换了一副模样,沉吟道:“也罢,看着咱们的关系下,兄弟我协调一下。”

“你要快去快回,再晚点谁也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事情。”

老张闻言,紧张起来,准备去找几个老兄弟借点钱。

就在这时,

一道俊秀的身影快步走来,

只见秦寒一身武官打扮,衣服崭新,威武霸气。

“张爷爷,这个钱我帮你给吧。”

老张一看是秦寒来了,

顿时诧异道:“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秦寒:“我也是刚好回来,恰好听爷爷说了您这里的事,便过来看看。”

军中事务繁忙,往年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

老张头又不傻,他岂能不知道是灰老开了口。

“你看这……”

秦寒一摆手,

目光看向那名老衙役。

顺手从兜里拿出一锭黄金。

这黄金恰好一两,这里的白银和黄金的兑换率刚好是一百比一。

一锭黄金足以解开老张头的燃眉之急。

一旁,

两名衙役见到秦寒的武官着装,

一眼就看出这是六品武官。

年轻点的有些惧怕。

但年长的那位仅仅眼神一缩,却若无其事的将黄金收下。

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虽然够不上宰相家仆,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京兆尹衙役。

何况这件事背后站着的乃是户部侍郎,正儿八经的三品官。

“谢大人仗义援手,老张家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他们的福分。”

“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回去了。”

可还没等他们转身,

却听秦寒冰寒的声音传来,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衙役:“不知大人还有何事?”

秦寒:“我想问问,这个钱你拿回去准备怎么分?”

衙役闻言,脸色一变,

“大人说笑了,这些人情往来,岂能拿到台面上说呢。”

秦寒淡淡道:“既然你不想说,我就替你说说吧。”

“之前张爷爷家孙儿刚出了事情,人刚被抓,你闻着味就来了。”

“第一次骗了两百两,你自己拿了一百五十两,然后去喝了花酒,又去了赌坊,一夜之间输的干干净净。”

“不,你还倒欠赌坊一百两,今日你来要钱,该不会是去还赌资的吧?”

“这一来二去的钱,你可是连一分都没拿去打点。”

此话一出,

那衙役神色巨变,对方能一口道出这些,显然是知道他的根底。

而一旁,老张头则神色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衙役。

“这事是不是真的?”

老衙役见状,脸色一板,立刻将那一锭黄金递过来,

“我一生堂堂正正,既然大人不信我,那此事就不用说了。”

“告辞告辞!以后这件事,我也不管了。”

秦寒:“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走得了吗?”

“这些钱若是给那些押送的衙役,最少也能保证小张安全流放。”

“而你,拿了别人的家的救命钱,一点事情都不做。”

“既蠢,又坏,还枉顾性命。”

“可恶至极!”

老衙役闻言,双腿打颤,

额头豆大的汗珠不要命的冒出来,

背后也不自觉间被汗水浸湿。

这个名头若是传出去,他以后怕是在京都,没人会搭理了,

就连衙役的这个职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一回事儿。

不敢去看秦寒的眼神,

这家伙现在只想逃避,

扭过头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

一队骑着快马的士兵迅速疾驰而来,

为首的居然是那名剑客。

他手里居然有一份明晃晃的圣旨。

哗啦,

在场的人跪了一地,除了秦寒。

剑客也没敢说话,

装作没看到,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听冤案,朕心甚怒,欺我百姓,如针刺朕心。”

“原户部侍郎……京兆府尹……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着革去一切职务,流放岭南,今生不得回京。”

说罢,

他走向秦寒,

“大人,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秦寒顺手指着那两名衙役,

“把他们俩也流放了,顺便从他们家里抄一千两补偿张老。”

剑客扫过那俩衙役,

户部侍郎和京兆尹都没了,何况两个衙役呢。

收拾他们,他没一点压力。

一个眼神就有几名士兵上前,像拖死猪一样将两个衙役带走。

那个老衙役此刻浑身瘫软,拖过的地上都湿了一路。

他做梦都不敢相信,

这么点破事,怎么就闹成了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