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7年5月18日,在潘德明如同一名英雄一样从索菲亚出发前往华沙的时候,沙俄工团内部又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莫斯科郊区一栋豪华别墅内,前任内务部部长佛拉基米尔同志正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不断的抽着烟。
他的妻子达利娅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表情非常的沮丧和忧郁。
作为一名温柔的妻子,达利娅走到自己丈夫身旁替他揉了揉肩膀。
“亲爱的你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达利娅一边揉着佛拉基米尔的肩膀,一边柔声的问道。
将香烟掐灭的佛拉基米尔扭头无奈的笑了笑,他将手中的电报递给妻子示意她看看这上面的内容。
“内务部的电报?你不是已经从内务部退休2年了吗?他们怎么还给你发电报,是要让你重新回去吗?”
“我给鞋匠委员发送一封电报,就说你身体还没有修养好,我们继续待在家里好不好?”
“不要再去当刽子手了,我们之前干的事情就已经够得罪人了,好不容易脱离了火坑怎么能再次钻进去?”
达利娅仅仅是看了一眼电报的表头,眼角的泪水就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曾经是一名歌剧院的女明星,别的女同事们非常的羡慕她嫁给了佛拉基米尔,人人都说她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
一家人再也不是被人瞧不起的底层,而是要飞黄腾达的新贵族。
可只有达利娅自己清楚,自从嫁给了佛拉基米尔以后根本没有过上那所谓阔太太的生活,反而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佛拉基米尔是内务部的一把手,他们内务部干的事情都是脏活,浑身都是带血的。
人人都说佛拉基米尔会遭到上帝的天谴报复,他们一家的命都不会太好。
信奉东正教的达利娅也知道做了太多坏事是要下地狱的。
结果就是1835年他的丈夫佛拉基米尔遭到了炸弹袭击被炸到了医院躺了半年。
因为身体问题,佛拉基米尔从内务部退隐了,他的工作都交给了二把手雅戈达。
当初达利娅得知自己的丈夫从内务部退隐消息后还十分的庆幸,她以为自己一家终于能过上“平民”的生活,一家老小不用活在隐隐不安当中。
可这还没过两年时间,内务部的鹰犬们怎么又想让他的丈夫回去?
“达利娅,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这份任命书的签署人就是鞋匠委员,你找谁也没有用,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
“你知道我的老师马克西姆主编是怎么死的吗?”
一提到马克西姆主编的遭遇,佛拉基米尔脸上就浮现出伤心之色。
“马克西姆主编?他不是因为肺结核感染死的吗?”
达利娅面露不解的问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
马克西姆主编是在1836年6月去世的,他们一家都参加了葬礼。
达利娅也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鞋匠委员、布琼将军、莫洛托夫、米高扬等8名同志一起抬棺安葬马克西姆主编的。
可联想到自己丈夫之前是内务部的一把手,达利娅心中忽然蹦出来个念头——难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吗?
很快她的猜测就得到了印证。
“马克西姆主编不是死于肺结核的,一个常年待在家里写作的人会得肺结核吗?”
“他真实的死因是因为中毒,他吃下的毒药还是我和贝老黑放在他杯子里的!”
听到真实情况的达利娅呆愣在原地,马克西姆主编是他丈夫的老师,也是他们结婚的证婚人,自己的丈夫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老师毒死?
“佛拉基米尔,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的上帝啊!你.....啊!这是真的吗?”
达利娅带有哭腔的问道。
“许多人的死都与我有关,我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鞋匠委员下达给我的命令,如果我不执行的话,我会被处死,你们都会被丢到劳改营里面被折磨致死。”
“我能有什么办法?今天早上我得知了一个消息,雅戈达在4月份被逮捕,昨天被枪毙了!”
“图哈切元帅在11号被免去国防委员和军队总司令的职务,他被贬为了伏尔加军区司令,并且在前往伏尔加军区的路上被内务部逮捕了,罪名是通敌!”
佛拉基米尔神色悲痛的把最近沙俄工团内部发生的大事给自己的妻子说道。
有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他并不想给自己的妻子说太多。
妻子达利娅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安全。
很多时候身为大明间谍的他活的非常的压抑,他这么多年下令处死了至少15万人。
从大列巴到布哈、加米等人的死亡都有佛拉基米尔的参与。
之前他每天都在签署处决令,身处异乡的他根本没有多少值得信任的同伴可以聊聊天,他不能跟每一个人深交。
就连他身边的妻子达利娅,他曾经都怀疑是鞋匠委员安插在他身边的间谍。
随着他和妻子相处时间久了,妻子在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后,佛拉基米尔才能把自己的妻子当成密友。
一个可以关心自己,可以听自己吐苦水的家人。
自从马克西姆主编被他亲手毒死之后,他想要带着自己家人逃离沙俄工团这座地狱的心就越发强烈。
但是鞋匠从来不会给他一个出逃的机会,现在内务部部长戈达雅因为办事不行被枪毙了。
鞋匠找不到合适的鹰犬,又把目光放在了佛拉基米尔身上。
勒令佛拉基米尔在三天内前往莫斯科内务部总部报到,他要交给佛拉基米尔新的任务。
“佛拉基米尔,你为了我们一家的安全活的太累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到内务部,我们就想办法把孩子们送走,然后用这把手枪自尽吧!”
达利娅从枕头下面将一把崭新的左轮手枪拿了出来神色悲痛的说道。
“不!我死了可以,但是你们不能死,我还没有发挥最大的余热,有人在盼望着我回家!”
“回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不,达利娅,莫斯科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距离我太遥远了,不知道我能否活着回到我的故乡,那个已经模糊到连做梦都看不清的故乡!”
........
1837年5月20日,佛拉基米尔在告别自己的妻儿后,乘坐内务部派来的防弹汽车回到总部报告。
他的老下属贝老黑早已经等候他多时了,一见到老部长重新归来的那些蓝帽子士兵们立马精神抖擞不已。
“欢迎您回来!内务部不能失去您的带领,叛徒雅戈达在您养病期间做了许多坏事,现在他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贝老黑热情的握了握佛拉基米尔的右手。
“你的进步很大,我的同志!”
“鞋匠委员在里面等我吗?”
“是的,他在您的办公室等你,快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