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钻洞出去吗?”
祁知珩已经走了,他们再留下来没有意义。
Kelsey显得抗拒,既然已经见到祁知珩,就不用原路返回了吧?
“......回去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而在大洋的另一端日暮才刚刚升起。
“昭昭?”许瑾清不得不打这通电话。
她一晚没睡着,也没等到她的消息,更没收到来电。
“dean找到了。”那边有些欲言又止,“他应该会联系你。”
听到找到祁知珩的话,她松了口气。
“好,谢谢。”
陈昭昭到底没跟她说祁知珩的异样,两人匆匆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许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洛下’站在门外,手边提着两个行李箱。
许瑾清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走吧。”
她最后看了眼住了三年的房子,是时候该离开了。
论文在做完时她已经上交,有‘洛下’这个导员的帮助,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她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决定不参加毕业典礼也要往国内赶。
“这里就交给你了。”许瑾清对‘洛下’说。
“好的,我办完这里的事会立刻回去。”
“好。”
三年多的相处,她在这里最信任的人除了祁知珩就是‘洛下’,把事情交给她,许瑾清很放心。
登上飞机,雾蒙蒙的天边一声雷响,掩盖了手机消息通知的铃声。
“你们不觉得他很奇怪么?”陈昭昭挂断电话,回想看到祁知珩的时候。
极其削瘦得身材和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可以说除了那张脸,无论是气质还是说话方式都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
霍炀扣紧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不同方才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严肃。
“他以前不这样的。”
回忆里的祁知珩即使性格淡漠,也不会对他们这群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像几天这般疏离。
而且祁知珩是很尊重江月华的,老宅的所有事务一直都是江月华打理。
要说换装潢之类的,他根本不信这个说辞。
何况外面的朱丽叶玫瑰是祁憷在初建老宅时,专门请人设计种植的。
那片花海光每个月花费打理的人工成本就高达七位数,十多年来都不曾有人动过半分,这回祁知珩怕不是中邪了要把这里毁了重造。
就算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那毕竟是祁憷的手笔,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祁知珩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你刚才在里面可不是这个态度。”Kelsey趴在座位上调侃道。
霍炀从后视镜瞄了眼,“我不那样气氛很尴尬的,oK?”
Kelsey朝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比起几人的猜测,林聿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停在手机上捣鼓,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昭昭坐在后面要盯穿他的后背,“你怎么不说话?”
“嗯,在联系管家。”他手中动作不停。
陈昭昭想到每个佣人的入职信息都会登记在册,要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不知道人都去哪了,那就另寻他路好了。
“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她惊呼道。
夜晚的山路崎岖黑暗,透过暗淡的月光能隐约看到前面的树林中躺着个人。
霍炀停下车,往那里看。
“好像是。”他打开车锁走下去,看清那个人,“笑笑!”
“快抬上车!”林聿在后面,一眼认出了她是祁家的佣人。
昏迷的女孩被架着抬上后座,平稳起伏的胸口证实她还活着。
“快走。”林聿说。
生怕被人看到,霍炀以极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人都走了吗?”
摆满朱丽叶玫瑰的房间,祁知珩站在那里,一枝枝娇艳欲滴的花瓣被他剪碎,散落了一地。
“走了,刚下山。”来人毕恭毕敬道,“祁..祁先生..我们的人弄丢了一个..”
祁知珩转头,脸上挂着笑,“你再说一遍?”
“我..”他害怕极了,抖着腿连话都说不利索。
祁知珩狠狠踹他一脚,可是因为体重太轻,自己反而弹出去倒在地上。
他暴怒,像只发狂的吉娃娃,“滚!”
脸上极度扭曲的表情使的整张脸更加丑陋。
“啊!”他发了疯似的站起来把周围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乒铃乓啷的声音伴随他的尖叫声游荡在各处,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几人的名字,带着浓浓的恨意。
飞溅的玻璃在周围四射,或许是累了,他靠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缓慢跌落在地上。
祁知珩嘴里发出诡异的笑:“呵呵呵..呵..爸妈,好看吗?”
他抓起地上花瓣和碎玻璃混在一起的碎片,不在意被划破流出的伤口,即使染红了自己的衬衣......
“醒了!”
靠在车后座的女孩脸上脏兮兮的,迷蒙中睁开眼,对上一双放大般的娃娃脸。
“啊...别杀我..别杀我..”她下意识求饶,身上还是软的厉害。
Kelsey握住她不停乱抓的手,“没事了,没事了。”
惊慌中的女孩慢慢清醒,看清眼前几人。
“陈..陈小姐..”她扑上去一个熊抱,“呜呜呜..陈小姐..夫人和先生还有小姐都被小先生带走了...”
她嚎啕大哭,还不忘把事情讲清楚。
陈昭昭任由她发泄,然而紧凑的眉头早已出卖她的心情。
“笑笑。”她轻轻地推开女孩,双手放在她的双肩,真诚的注视着她,“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那天,小先生回到老宅带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