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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爷子斜睨他,神色有些不满,“我致仕多年,早已不问朝中事,可不是什么大人。”

刘志洐一愣,一旁的温老夫人便慈爱地道,“真是傻孩子。该改口喊外公了。”

刘志洐忙行礼,“小子刘志洐,见过外公。”

温老爷子这才点点头。

又看了看杨瑞,心里有些不平衡,道,“分明是你的家事,你却置之度外,你想让真真愁死吗?”

杨瑞缓缓道,“义父此言差矣。男主外女主内,家事有真真做决策即可,我不便插手。”

温老爷子气结。

杨瑞知道这老爷子心疼自家媳妇,便又道,“如做煎饼这等大事,才是我应该做的。真真这会儿定然洗好了锅,我这便去接手,让义父尝一尝我的手艺。”

说着便起身。

刘志洐:“……”

做煎饼是大事?

岳父是怎么理解的?他给整不会了。

“算你有几分良心。离院试不远了,做了煎饼便回房背书吧。”温老爷子悠悠说道。

……

有了温老爷子这一层关系,对于回刘家,杨如宝便少了几分恐惧。

只是,她尚在月子中,孩子幼小,不宜舟车劳顿,是以,最终没松口说要回去。

刘志洐着急上火,许真真便给了他两罐灵泉水,让他先回去治好他大哥的病再说。

可他拿在手上,便犹豫了。

他怕把大哥的病治好,他娘反悔,不让如宝进门。

许真真看出他的顾虑,便说,“无妨。若你刘家当真是那起子说话不算数的卑鄙小人,我也不会让我家如宝进你家门的。”

刘志洐一听这话彻底没了脾气,只好恋恋不舍的辞别了妻儿,返回国都。

时间来到八月,到了杨瑞参加院试的日子。

许真真要张罗给杨如宝办满月酒,又要兼顾作坊诸多杂事,忙得脚不沾地儿,这一回,她顾不上紧张。

杨瑞这段时间,每晚挑灯苦读。

她偶尔半夜起来,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把人喊醒,样子恍惚,眼底都是青黑的,心疼又心酸。

杨瑞为了让她宽心,通常都会随她上床睡觉,只是等她睡着,他又起来了。

也正因为他如此刻苦,院试必考的题目和文章,也背得滚瓜烂熟,因此这次他成竹在胸,觉得自己的成绩,定能排在前几名。

考试的这一日,许真真在空间里,给他做了状元及弟粥。

先把猪杂清洗切好。

大米红枣、薏米熬成粥,沸腾的时候放入切得薄薄的猪杂,加入调味料,滚一小会儿,便可关火。

这样熬煮出来的粥香浓爽滑,十分开胃。

味碟里放入生姜丝,再浇上酱油和花生油,猪杂放里边蘸一蘸再吃,齿颊留香,让人回味。

杨瑞吃的心满意足,意气风发的赶往考场。

过了这一关,便是秀才,算是入“士”了。许多人都很紧张,其中不乏一些年过半百的老翁。

很多人都生怕命运不公,把自己刷下来。

然而,很大程度上,结果都是取决于自己的努力的。

杨瑞整个院试的过程都很平静,答题也很稳。

许真真晚上回空间问起他感觉如何,他的回答都是“很好”。

她哑然失笑。

觉得他是盲目自信,但也不好打击他。

可第一场的考试结果出来,他的成绩还真的很靠前,在第十九名!

她不禁感叹,总裁还是总裁,不管做什么都是优秀的。

之前说让他考功名,可她生怕失望太大,压根儿不敢抱希望。

现在开始,她有一点期待他能考上了。

不过,第一场淘汰掉的一些考生,有的厌世嫉俗的,便对名次靠前的考生下毒手。

杨瑞所在的客栈就发生了两起投毒事件,搞得人心惶惶。

不过,他没在客栈吃喝东西,也没在那儿住,因此对他影响也不大。

院试有两场,第一场是正试,第二场是附试。

正试考策论,附试除了时文、还有君子六艺中的礼和数。

这里的数,指的是数学。

古代许多读书人对算学是一知半解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方程式,要解题完全看天赋。

所以,别看只是考个秀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必须得熟读四书五经、精通史书律法,能填词作诗,会算术题等等,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没有真材实料,绝对要被刷下来的。

第二场考试令众考生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也没有头绪,备受煎熬。

可杨瑞却是第一个交卷的,仪态从容,自信满满,很是招了一波仇恨。

许真真这会子也才进入空间,正准备给他做晚饭来着。

见他这么早回来,愣了下,随即笑道,“既然考完了就别去想了,去洗个热水澡,起来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以为他不会做,交白卷了吗?

杨瑞嘴角微扬,也没说破,只道,“你此时进来,是如何跟孩子们说的?”

她没有随他进省城,都要找个理由离开家,才好空间。

许真真嫣然一笑,“我今日到后山采花,下晌回来同孩子们说累,便进了房间歇息。”

杨瑞微微蹙眉,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活计,“家里如今人手足够,你为何还要如此操劳?放着,让我来吧。”

不久前又买了好几个下人,如今家里做饭的、打扫的、带孩子的、农场和牧场,统统都有专门的下人负责。

许真真翻个白眼,“瞧你说的,我一个大好青年,干点轻活儿怎么就操劳了?难不成我这个时候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开始养老了?”

杨瑞被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给狠狠的噎了噎。

斜睨她,“你若是精力充沛,就把自己洗干净,到床上等我。”

许真真摸摸鼻子,红着脸走开。

这家伙自从抱过如宝生的娃儿后,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日夜缠着她,饿狼似的怎么都喂不饱。

想生儿子想疯了他!

也亏得她常年喝灵泉水身体强悍,要不然都扛不住。

她惹不起,还躲得起!

杨瑞瞧着那道荒而逃的小身影,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知怎的,一靠近这丫头就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就好像飞蛾遇到火光。

之前对她也很痴迷,却没有现在这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