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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建红羞涩地点点头,“是。同志,你也是去大东北插队的吗?”

“是。”男同志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的。

宁心怡抽抽嘴角,这人是真冷啊。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有她家小铭哥珠玉在前,这位眼镜男的长相还真没惊艳到她。

想了想,这人长了个男配的相貌,想来这位身上也是有秘密的。

楚建红又被人下了面子,忍不住看了眼宁心怡,咳嗽一声又道:“我和宁同志都是去吉省那边插队,不知同志你是去哪个省的?”

对面的两个男同志也看向他,他们也没想到大家都是去大东北的。

眼镜男道:“吉省。”

“哦,真是太好了。”楚建红心跳加快了几分,又问:“不知同志怎么称呼?我叫楚建红,我身边的这位女同志姓宁。”

眼镜男皱了皱眉,将书中的书合上,终于又看过来了,“宁远山。”

“姓宁?”楚建红皱眉,看向宁心怡,“跟你同姓?”

宁心怡也认真起来,看向宁远山,正好他也看过来。

两人就这么看对了眼,然后同时默默地移开眼睛。

宁心怡没在这人脸上看到任何熟悉的地方,此宁非彼宁,鉴定完毕。

宁远山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小姑娘长得不错,但他的心冷硬如铁。

楚建红看了这个看那个,总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她那剩下的热情也彻底消退了。

坐在宁心怡身边,她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气来,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他们怎么能这么冷漠?

宁心怡没时间理会别人,离别的伤感还萦绕着她呢。

最重要的是,趁着现在车上人还少赶紧睡一觉吧,不然她怕熬不过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要是每个站都会晚点的话或许还会更久,硬座车呀,到了那边估计都没半条命了。

车上人少宁心怡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迷糊中已经过了好几个站了,车上的人也多了不少。她又听到楚建红跟人说话的声音了。

这回似乎有人愿意跟她搭话,气氛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听到车里有人在读红宝书,宁心怡又闭上了眼睛,火红的年代,她还没融进去呢。

如此又过了半个小时,宁心怡实在是忍不了,起身伸了个懒腰。

“哎呀,饿了。”摸摸肚子,自言自语。

楚建红笑道:“宁同志你醒了?你还真是能睡,连饭点都错过了。”

宁心怡笑笑,“是啊,昨晚没睡好。你们都吃过了?”“吃过了,你赶紧吃吧。”楚建红很大气地说,“要不要帮你去接点儿热水?”

“不了,我有带。”她晃了晃手里的水壶,空间里有热水,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说着宁心怡便从包里拿出唐红叶给她准备的吃食,打开布包,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包。

有两个大食盒,还有六个大包子,光闻味儿就知道这是肉包子。

宁心怡拿出两个肉包子出来,将布包又收起来后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肉包子的香味吸引了大半车厢里的人,不由自主地看过来。

宁心怡脸皮厚着呢,自顾自地吃着,三两下就能解决一个肉包子。

喝口水,再吃另一个。

饿了,什么都好吃,何况是肉包子。

这年头吃肉的机会当真不多,有的人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能吃口肉。

宁心怡听到有孩子哭着喊着要吃肉包子的声音,分享什么的,她没那么高的觉悟,赶紧吃完。

心说,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下一顿可不能这么吃了。

要不,就吃个鸡蛋垫垫肚子算了。

两个肉包子下肚,喝了半水壶的水,饱饱的。

这才有那个心情观察车厢里的情况,不说是人满为患,也没有空位子了。

上厕所也是个麻烦呀,便想着趁着人不多先去一下。

于是就跟坐身边的楚建红说:“楚同志,我想去一下厕所,麻烦帮我看下座位好吗?”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来塞她手上。

楚建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赶紧应下,“快去吧,趁人不多,我给你看着。”

宁心怡将自己的藤箱放在座位上,也拜托对面的男同志看一下。这才挤着去了厕所。

进了厕所直接去了空间,解决完个人问题,就又找了些普通的吃食放进布袋子里。

想着三十多个小时她熬熬就过去了,可不能太扎眼了。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看到一个六七岁的男娃坐在她的藤箱上摸来摸去。

“你谁呀?赶紧下来!”宁心怡急了,上前要拉小男娃。

谁料小男娃反而哇哇大哭起来,“我要吃肉包子,给我肉包子吃。”

宁心怡皱眉,看向楚建红,“楚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谁家的孩子,请带走。小家伙,你家长在哪里?我箱子都被他坐坏了,得赔钱!”

提到赔钱,小男娃立即不哭了,反而指着宁心怡道:“你给我肉包子吃,我就不哭了。”

宁心怡气笑了,环顾了四周,没发现有人来找孩子。

楚建红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以为这孩子只是好奇,就没阻止他过来。我……”

宁心怡沉着脸没多话,只道:“楚同志请你先起来一下。”

“哦,好。”楚建红起身。

宁心怡一把扯过男娃将他放到过道上,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检查了一下藤箱,连里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好在没有打开过。

再然后无视男娃惊天动地的哭喊,扭头看向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家长才过来,抱着男娃指责起宁心怡来。

“你这女同志好狠的心啊,我家孙子怎么你了,你就这么把他扔到这里来,你安得什么心?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真没教养……”

宁心怡看了她一眼,是个年纪不大的婆子,穿着还算体面。

她又抱起藤箱说:“我这箱子二十块钱买的,你孙子给我弄坏了。

里面还少了两块钱,我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没说话,你也不想让你家孙子这么小就担上个“小偷”的名头吧?”

“你胡说啥?”婆子急了,“我孙子不就是在你那破箱子上坐了一下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讹人?我看你这女娃娃不是个好人,满口胡说……”

“赔钱,一百块!”宁心怡哼道,“你孙子偷了我下乡的安置费。不然,咱们就公安局见!”

“你刚才还说两块钱,怎么一下子就一百块了?”

“哦,那是我记错了,就是一百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