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艳虽说性子有些慢,但已经做好决定的事儿,办起来倒是快得很。
她以二十块的价格租了一年,原本打算半年一付钱,大约村长担心她中间会走,一年就收了十个月的钱。
文书一式两份,周淑珍跟村里的一个队长做的见证人。
等到武景艳回去的时候,手里不光拿着文书,兜里还揣着钥匙。
路上,周淑珍看着默不作声的武景艳,忍不住问道:“艳艳,你租那么个破屋子做什么?看村长的样子别是被坑了吧!”
武景艳笑道:“是否被坑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过几天你就知道我做什么了。”
周淑珍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倒是被吊足了胃口。
等到两人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大院里聚集着一群人,正在讨论晚上吃什么饭,
周淑珍看着身边的武景艳道:“艳艳,你晚上吃什么?”
武景艳对吃的要求不高,随口道:“喝大米粥,随便整点儿菜就应付一顿。”
一旁的郑秋菊听到了就问道:“这么吃,陆营长能受得了?”
武景艳笑了,她也不知道呢!
“晚上喝米粥好消化。”她们老家是一个地方的,公公这些年虽然出来,口味应该跟在家里差不多,承宽大概也是如此。
“艳艳,你要是不会做饭了我教你。”一个极没礼貌且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看到是周瑶,今天又换件鹅黄色的套裙,光是站在那里看着就不像是会做饭的。
“周瑶,你会吗?你家不都是高连长做饭。”周淑珍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周瑶脸色有瞬间的难看,随后就无不嘲讽地看着周淑珍道:“那也比你这个只会吃的胖子会做。”
周淑珍毫不留情地怼道:“都跟你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一看就是饿的,就你?还会做饭?谁信呀!”
嘲讽,谁还不会了,周淑珍一直看不惯周瑶,她可不惯着她。
其实,看不惯周瑶高高在上样子的何止是周淑珍一人。
周瑶自以为有工作,她家又是城里的,平日里从不跟这些农村来的军嫂们打交道。
更何况,她爸爸在部队上又是数着的,在家里又格外的娇纵,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平日里,周淑珍念着她爸爸的职位,一向是忍着,但被当着如此多的人面前竟然还要这么的嘲笑自己,周瑶爸爸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你……”周瑶气地指着周淑珍说不出话。
随后,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扭着腰说道:“既然你会做饭那你就多做点,难怪看起来就跟个黄脸婆一样,原来干的都是我家里保姆才做的事儿。”
你家里有钱有势平日里大家少来往倒也还好,但像今天这样周瑶挑刺还不让人回嘴的,很是少有,她是一句话就将在场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武景艳原本就不喜欢周瑶,而周淑珍更是给自己出头才被周瑶讽刺,武景艳冷笑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觊觎我家承宽,就连他吃什么都想要插手,我就问你,你跟承宽是什么关系?”
周瑶看到武景艳亲自下场,顿时斗志昂扬道:“我跟承宽的关系想必你也猜到了。”
武景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既然想要出丑,那就让她一次出个尽。
“哦,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群人慢慢地逼近她们,更不知道对她们之间的对话听到了多少。
周瑶对这一切更是不清楚,她想起了之前上学时候的事儿,勾起嘴角笑道:“我们是——”
“瑶瑶,你乱说什么?”赶回来的高爽听到周瑶这么说,立马呵斥道。
被人簇拥着的陆承宽此时也不再沉默,即便跟周家婚事儿不成,但交情还在,他眼神锐利的看着周瑶道:“这话,你敢回家跟你妈妈说一遍?”
陆承宽避重就轻,先是回应了她的狂言,这话要是在部队里传开了,上面定会找周大儒谈话。
被高爽喝斥,周瑶冷着一张脸。
但被陆承宽质问,才感觉有些不妥,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她却知道陆承宽是不会害她的。
陆承宽:我谢谢你信任我。
武景艳最是敏感,陆承宽看着是给周瑶难看,但却也是在保护她,她看着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如此敏锐的陆承宽自然是察觉到了武景艳的异样,他看着周瑶补救道:“还有,不就是住在一个大院里,以后不要在我媳妇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引起误会,否则,我只能去找你爸爸。”
被心仪的人毫不留情的批评,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周瑶气急,她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了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而不明状况的高爽看到陆承宽如此说自己的小娇妻,就感觉有些过了。
高爽笑道:“承宽,再怎么都是我媳妇,你这么说过分了。”
陆承宽犹如看智障一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就管好你的宝贝,别让她出来逮谁——”啃谁。后面的俩字陆承宽没说。
周瑶气得推了高爽一下就往家里跑去。
高爽看了众人一眼,这才带着歉意的眼神对着周淑珍说道:“荣嫂子,瑶瑶年纪小,最是单纯,她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先给你赔个不是,回头了我让她给你道歉。”
周淑珍撇撇嘴:“我可不敢。”
高爽担心自己媳妇难受,跟众人说了声儿就连忙往家里赶去。
等到高爽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果然没有看到人。
周瑶的房间门紧闭,里面隐约有呜咽声传来,高爽想到女神在哭就心疼坏了。
“瑶瑶!”
高爽推门而入,看着蒙着被子哭的小娇妻,快步走了过去,顿时将周瑶给他设置的规定给忘了个一清二楚。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探上了周瑶的肩膀,嘴里低声哄道:“瑶瑶,小心肝儿,你快别难受了。”
周瑶感觉今天的自己难堪极了,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伤害,感觉她们一个比一个野蛮,怎么能说话这么的难听。
可是,她却忘记了,是她先嘴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