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宽看到爷爷看自己,脸上也露出少有的担心,“爷爷,过几天天暖和了再去。”
看到自己孙子都这么说,陆老爷子终于肯点头。
难得的,桌子上竟然摆着一碗水煮栗子。
武老太太指着那碗栗子道:“这是秋天的时候藏到地窖的,今天你们都在才舍得拿出来。”
陆爷爷笑道:“我记得艳艳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武老爷子:“是啊,得亏你还记得。”
陆老爷子呵呵笑道:“我记得一次艳艳吃多了弟妹不再给她吃,刚好我来了就硬缠着我带她去山里摘。”
说到这个,武老太太就一阵后怕,“可不是,当时邻村养的羊一夜之间死了大半,都在传是山里面的狼跑出来了,那时候还没有找到谁敢进山。”
武老爷子:“偏偏就你胆大,带着艳艳就去了,好在是没出什么事儿。”
陆老爷子:“那是我知道山脚的那一边有一棵栗子树,要不说什么我是不会带艳艳去的。”
陆承宽听爷爷提起过这件事儿,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儿竟然就是武景艳,现在看着倒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没想到小时候这么皮。
武景艳却是满脸的不相信,“奶奶,我小时候又那么调皮,还去磨陆爷爷?”
武老太太慈爱地看了孙女一眼,“可不是,小时候在这儿你可是无法无天的,都是去了城里被拘束成如今的样子了。”
说起之前,几个老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回忆起来。
武景艳只记得小时候在老家整天跟着爷爷奶奶特别的开心,具体都是什么事儿感觉好多都已经记不清楚。
陆承宽看着武景艳坐在凳子上吃起饭来极斯文的样子,简直不敢想象小时候一副皮猴儿的样子会是怎样的,嘴角不自觉的就噙上了笑。
路老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指了指那碗栗子对着孙子道:“吃完饭了记得给艳艳剥。”
武景艳原本正在吃饭,现在听到陆爷爷的话,连忙摇头道:“我自己剥就好。”
这怎么好意思,真的要论起来,她跟陆承宽不算很熟,怎么能做这种亲密的事儿。
想想自己吃着他手指碰触的栗子就怪不好意思的。
陆承宽一个大男人家对此不甚在意,他只是淡漠惯了,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子相处,更何况平日里身边的全是壮汉,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女孩子。
现在听到爷爷这么说,他快速看了两眼武景艳的手,白白嫩嫩的,果然是不适合给栗子剥壳。
陆承宽拿起一个栗子放进掌心,微微用力,就将栗子给挤出来一个口子,再顺着口子给剥开就好。
剥好的栗子都被他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里。
武景艳感觉吃现成的不好意思,就没伸手去拿,她拿了一个自己剥。
自家煮的栗子上面可没有口子,她觉得不好剥就放进嘴里先咬一下。
陆承宽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将盒子给推在她面前,并低声的说道:“吃着里面的。”
武景艳一边盯着他看着,一边将自己咬开的半个里面的果肉给啃进嘴里。
自己剥着实在是太难,将自己啃开的吃完之后,武景艳就厚着脸皮去拿陆承宽剥得吃。
一开始还感觉不好意思,可她实在吃得太快,后来就干脆吃完之后看到他剥开了就将手伸过去。
陆老爷子看得暗自里偷笑。
武景艳刚将嘴里的咽下,就立马将手给伸了过去,这次,陆承宽却是没有给她,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武景艳的脸上的表情看着精彩极了。
“呃!”她满脸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武老太太:“艳艳别再吃了,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容易胃胀。”
武景艳听劝,看到奶奶她们都将碗筷放下,就知道她们也已经吃好饭了,就起身道:“好,那我去洗碗。”
武景艳开始收拾碗筷,一边的陆承宽也没有闲着,而是出去拿了扫帚开始扫地。
这时候家里还没有洗碗池,都是将水舀在淘菜盆里,再将碗放进去洗。
武景艳虽然在家里很少做这些,但光是看也看会了,她加好水,拿起爷爷种的丝瓜络,先将碗粗略地洗一遍再洗第二遍就能洗净。
洗碗原本就不是技术含量高的活,只要用心就可以做好,而在换水后准备洗第二遍的时候,武景艳分了一下心,一个碗从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
她直接蹲在地上去捡碗的碎片,而刚刚碗掉在地上那么大的动静,从堂屋里出来的陆承宽一下子就看了过来。
他看到武景艳蹲在地上捡陶瓷片,就感觉很危险。
“我来扫!”
“咝!”
陆承宽话音刚落,就听到蹲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已经碰到瓷片的手更是快速地缩了回去。
陆承宽连忙将扫把放在地上,他如会瞬间转移般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武景艳的身前。
“我看看!”陆承宽蹲在地上,大手拉过武景艳的小手,白嫩的手指上面溢出来一片血迹。
“划破了!”
武景艳感觉长大后的自己格外的怕疼,只是被瓷片划了一下,就疼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但陆承宽毕竟是生人,就忍着没有叫出来。
陆承宽看着被割破的口子虽然不大,却有些深,血珠子才流了出来,他没有多想,立马将武景艳的手放进了嘴里。
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湿热的感觉,武景艳这才发现竟然被陆承宽给含进了嘴里,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时候的传染病少,饶是顾含娇是医生也没有想过血液跟唾液都是体液,混在一起有互相传染的风险。
而陆承宽在这一刻更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本能反应,看到娇滴滴的小姑娘手上冒血珠子,就想快速地给止住。
武景艳:幸好我手上伤口小是血珠子,否则还以为是遇到了吸血狂魔。
等到陆承宽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感觉脸上开始发热,只是他肤色重,武景艳没有看出来。
四目相对,彼此呆呆地看着对方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