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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今天来是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是他爷爷的寿诞,为什么没有看见路影帝呢。”

裴入淮坐在席间,这桌只有宋以北和姗姗来迟的宋惜雨。

“哼,他都成了一个…。”

宋惜雨用刀叉插着果盘里的水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以北瞪了一眼,她立马就偃旗息鼓,将话憋了回去。

“什么?怎么说话只说到一半?”

裴入淮没看见两姐妹刚才的小动作,她还充满疑问,说起来这里还有不少她的熟人,但是居然没有看见秦语。

见宋惜雨满脸为难,猜测大概是人多宋惜雨不方便说,又换了话题。

“阿语今天怎么没来呀?”

按理来说这种上流人聚会,还有不少明星在,秦语应该不会缺席啊,但裴入淮左顾右盼,确实没有看见秦语。

“哦,这个嘛…。”

宋惜雨又瞄了一眼宋以北,看她姐没什么反应,没什么表示,知道这话可以说。

“听说最近她闹着不肯相亲,她父母把她软禁了,非说得见见什么野小子之类的……。”

“入淮姐,你要是担心,改天我去劝劝?”

“那就多谢你了,惜雨。”

裴入淮真挚的道谢,宋家人开口劝诫,应当她父母还能听进去两句的。从前以为只有穷人会面对这种窘迫,没想到秦语也会面对这种事。

现在已经入了春,天气开始渐渐暖和起来,宋以北将西装外套脱下,她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

裴入淮视线飘忽,可以看到她后颈肩上的蓝色蝴蝶,有多久没有触碰到了呢?只是短短一年几个月,却仿佛就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但她又不敢盯得太久,生怕被宋以北发现自己的差池。

“相信大家今天来我的生日都是为我恭祝贺礼的,但今天路某人要做一个痛心疾首的决定,特意告知一下大家。”

“想必犬子卧病在床已经成为了一个瘫子的事,大家都都有耳闻,我虽不忍心说出来,但这也是路家不可能不面对的损伤。”

“我今天要正式更改我的遗嘱,以及产业的划分,有在场的众人为我鉴定,我安心不少。”

“倘若有一天那逆子起来了,他应该知道这个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众人纷纷唏嘘不已,这话里话外说的应该就是路家长子,路豪。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昔日父慈子孝的家族竟然反目成仇,甚至不惜对一个全身瘫痪的儿子,也要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

霎时间议论声四起。

“路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别是老糊涂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天在球场…。”

知道宋以北就坐在这附近,众人声音纷纷压低,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球场上的事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

说起来这也是路豪自己不干人事,连对身份地位没有威胁的同胞兄弟姐妹也要痛下杀手。

裴入淮原本发呆还在想着秦语的事情,难怪最近发微信也是断断续续的回,言辞含糊。突然有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宋以北靠近他的身体,掌心贴着她的耳廓。

转过身,裴入淮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琥珀色的眸子里还带着些许懵懂,和探究欲望。

“别听。”

这双手阻挡了外界嘈杂的声音,宋以北靠近裴入淮的脸颊,她的黑发垂落在裴入淮脸上,隔着手掌,虽不能完全阻隔嘈杂的声音,但她能够听清楚宋以北在说什么。

别听。

别听什么?

宋以北这个动作当然吓到了,附近议论纷纷的人立马噤声,也不敢向这边张望了。

“现在好了。”

放开手掌,裴入淮见周围的人都将视线放在路老爷子身上,不再朝这边打量,老头逐字逐句,念着今后对陆家的财产分配。

“你刚刚说别听什么?”

原本想追问到底的裴入淮被宋以北打断,宋以北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刚才被自己弄得有些凌乱的卷发。

“不用在意旁人,认真听他说。”

裴入淮这才回忆起刚才路老爷子刚才那一大段话里面的信息,谁成了瘫痪,难道说是路豪吗?

可路家人对外界传言路豪不是息影了吗,为什么今天,路老爷子又要站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剥夺自己儿子的继承权,并且说说出这件外人都讳莫如深的事情。

假如一开始就有公布的打算,也不会对新闻媒体界宣布路豪已经息影,想来应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让路老爷子改了主意,并且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做出这样的抉择,要求众人见证。

答案呼之欲出,但裴入淮却咽在嘴边,如何也说不出来。

“入淮,你如果对我有愧疚,就听我说完这些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是唯一能够让我消气的办法。”

“不要拒绝我。”

“不要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不要再推开我。”

她说的诚恳,容不得人拒绝。似乎是害怕裴入淮开口拒绝自己,宋以北又抓起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让她的手指比上次更加仔细的抚摸过自己的伤口,那样白皙光滑的清俊的脸,上面有着凹凸不平的血痂。

“你离开之后,我真的过得很不好,很不好。”

“特别不好。”

她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黑色眸子充满了悲伤,似乎是风一吹,顷刻之间就要化为乌有。

再决绝的,再理智的思考,都抵不过她此时此刻的哀求,她终究也是人,她也会心软,眼前这个人是她实实在在爱慕过,在乎过的人。

这一年的消息,宋惜雨也没少在自己耳边念叨,宋以北越来越在失控的边缘。

为了和人置气,为了赢下酒局。她像玩命的疯子一样,没日没夜的折腾自己的身体,任何人都劝不得她。

白酒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为了练习马术,彻夜在马场里面狂奔。

精神时时刻刻都紧绷,永远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越来越像那些冷漠的上位者。

“你不开口说话也好,只要别拒绝我。”

宋以北一副脆弱到极致的样子,依偎在她的肩膀上,黑发盖住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