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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难道是我每次去签售会的时间太长了吗…。”

顾知意是真没想到宋以北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其实之前她们见过几面,偶尔没有抽中裴入淮怀的见面会,顾知意觉得剩下几个队员也能凑合凑合。

由于母亲的不允许,她大多时间是线上的,但是也不对啊,顾知意明明记得自己说的是网名,可为什么宋以北能说出自己的中文名。

“你是大伯的女儿吧,你好,初次见面。”

宋以北神情淡淡朝顾知意伸出掌心,顾知意开心的回握了上去。

“或许,那个,我也能见到入淮吗?”

她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看向宋以北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不行。”

一个冰冷的回答,粉碎了顾知意美好的幻想,她委屈巴巴的回问。

“为什么啊?”

“你们…你们不是队友吗!”

宋以北从顾知意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略显无情。

“我和她不熟。”

“所以,你也别想见到她。”

不知为什么,顾知意觉得她声音有些冷飕飕的,背脊发凉,但还是握住那只手不肯松开。

“你骗人…不想说就不想说。”

网上那些事,顾知意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她在国外有一定的消息延迟,很多粉丝只是当媒体揣测昔日队友情谊,顾知意也是这样想的。

她甚至在vapor团粉聚会中还拦下了两个粉丝打架,顾知意弯腰捡起蓝色和紫色的应援棒,还给了两个粉丝。

“喂,你们现在像什么样。”

“怎么能因为外人的只言片语而不相信自己的爱豆呢!”

可如今宋以北居然说自己和裴入淮不熟,这样残酷戳碎梦幻的现实,顾知意不接受,她一定要眼见为实。

她愤愤的离开了宋以北身边,现在她来了中国,她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灵堂里也不是全心全意来吊唁的人,有人看着顾知意和宋以北主动打招呼却在宋以北这儿吃了个闭门羹,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顾家的局势还真是一天一个样。

为了一个戏子,而大闹海湾。宋以北成为了临怀城很多纨绔子弟的饭后谈资。

“唉,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一个戏子,就让孙女活生生的把爷爷气死了。”

“她怎么对得起顾四少爷生前为她谋划的这一切。”

“红颜祸水啊。”

顾长宇也打着哈哈附和着顾家长辈的话,他拿着眼睛往宋以北那边瞟着,躲在一捧菊花后面。

“我也是戏子。”

“怎么,你们连我也要骂吗?”

宋以北摘下眼镜,视线一片模糊,这样她就不用看清楚这些恶心的面孔。

声音里带着愠怒,毫不掩饰的生气。她的权利日渐增大,一点一点汇聚在掌心中,所以渐渐的顾家有些老人都盖不过她的势头。

更何况,宋以北最大的靠山不是顾家而是宋家。

她是顾少寒的女儿,也永远都是宋家的长女。

一下子所有人都噤声了,这群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一个新权面前,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我爱她,珍视她。”

“所以,以后不要让我听见有关半分损害她名誉的话语。”

“不然,结局就跟这朵花一样。”

“美好,易逝。”

宋以北倾身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上面还贴着防水贴,她捏住老人胸前别的花。

抽出,一把丢在地上,用力踩碎,花的汁液脏污了地板,她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现在没有人上去,敢指责她在灵堂前不孝。

一个已逝的死人,一个失去权利的空壳,落日入山,如何比得上冉冉升起的太阳。

脚步声渐远,刚才几个人围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唯独顾长宇偷偷躲在菊花后面,加之宋以北摘了眼镜,所以并没有看见他。

“唉,真是变天了,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没今天好日子可活喽。”

“长宇,你怎么如此不争气,让一个外姓人骑在头上,好歹你也是顾家嫡出的子孙。”

顾长宇见这些老人被宋以北威胁之后,不敢编排宋以北,这把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

“叔伯们,我哪敢啊。”

“爷爷一死,听说那块争了很久的地皮也留给了以北姐。”

“那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她说也要留给挚爱之人呢。”

“唉,咱们都算白忙活一场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临怀城那个王府园林旧址吧,地段位置也好,以前还是皇室宗亲所造,听闻幽静,不拆了建楼也是好事。”

那片园林,是个极好极好的地方。之前他们有幸跟顾老爷子去过几回,顾老爷子也舍不得拆了地皮建大楼,可谓是个消暑圣地。

“当然啊,那可是我们顾家的遗产,怎么便宜了一个戏子。”

顾长宇愤恨道,顾家有人盘算着将那块名字拆了地皮建房卖钱,也有人想学顾老爷子那般留着自己享受。

“到底是老爷子觉得亏欠四爷太多。”

老人们叹了一口气。

要说顾老爷子有多喜欢宋以北那是不存在的,他看见孙女那张脸就心绞痛,无疑是这张脸时时刻刻提醒着儿子的死,自己的决策失误。

但斯人已逝,这份遗憾只能通通弥补在宋以北身上,老头才能得到片刻安息。

顾长宇也没有想到,宋以北最后真的还了他一个人情,将一个大项目让给了他的新公司。

“我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但我还是想谢谢你,如果你不拖延时间……”

宋以北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晦涩的情绪,顾长宇看不太懂,能捡漏,他已然是高兴至极。

她不敢往下细想,自己紧赶慢赶,但如果没有顾长宇的插手呢,如果没有顾长宇这一茬,结局会是如何。

终归还是自己太弱。

尽管,顾长宇还是看宋以北不顺眼,心气儿不顺,但不得不承认宋以北比他光明磊落多了,敢爱敢恨。

而自己永远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被利益熏心的驱使。不过顾长宇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就是原本的他。

我亦我,本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