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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有一支为数不少的骑兵,已经进入了草原,这是真的吗?”

颉利看着眼前一动不动,一直低着头,没有丝毫辩解的突利,心中很是满意。

回想起突利之前说的,他当即便和突利确认了起来。

而原本低着头的突利,感受到颉利投来那几乎质问般的目光。

当即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虽说库莫奚和契丹真的是反叛了,但是有不知名骑兵进入草原这事,不过是我随意编造的罢了。】

【为的不过是方便自己留在这里,不让这颉利将自己再撵回那个充满危险的牙帐。】

【可如今对方这么问,难不成是看出了什么来?】

在经历了刚刚的一番鞭打与嘲讽,突利直接将颉利的询问当成了质问。

本就撒谎的他,一时间有些慌乱。

猜想着颉利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看出了什么。

另一边,颉利看突利低着头迟迟不答,当场就发起火来。

“啪!”

他猛地拍了一下案桌啪,朝着突利低吼起来。

“突利,本汗问你话呢!”

“这么久不出声,哑巴了不成?”

这一声低吼,瞬间让突利回过了神来。

尽管他不确定的颉利的心思,但如今也只能一口咬定。

“回大汗,是这样的。”

“三天前的下午,我的手下确实看到了一支数量不少,足足有一万人的骑兵,从,从,从阴山丘陵进入了草原。”

突利一连三个从字,最后还是将契丹和库莫奚,进入草原最近的阴山丘陵说了出来。

“可曾看到那支骑兵是什么装束?哪方的人?其领头的又是谁?”

“回大汗,当时距离太远,我那手下并未看清这些。”

“而且当时对方人数众多,斥候分布之广,我们只有不到百骑,不敢贸然靠近们,以防打草惊蛇。”

“不过我也曾派了二十来手下远远跟踪这支骑兵,想要探明这支骑兵的身份与目的。”

“可是我那手下至今未曾有消息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发现灭了口。”

面对颉利的又一次发问,突利内心已经安定不少。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张口就答。

而颉利听了突利前后的话,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更不会觉得突利会有胆子来骗他。

因此便相信突利的话。

相信真的有一支来历不明的万人骑兵,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草原。

眉头微皱了一番,对着突利便是又一次的嘲讽和谩骂。

“真是一个废物。”

“说个话还结巴。”

“对方那么大的一个队伍,你的人竟然还暴露了,真是废物。”

“手下废物,主子也是废物,全是废物。”

“那里还有一个位置,你去那坐着吧。”

突利来的时候,刚刚入夜没多久。

颉利和一众人正在帐中和一行人喝着酒,讨论着不久之后的战事。

此时在对着突利一番谩骂之后。

他便指着那个靠近帐帘,晚风肆掠,摆放着一张无人落座的小桌子。

突利转头看了看,颉利指的那个满是灰尘的角落。

又看了看帐内的其他人,以及还有不少靠前的,且无人落座的位置。

那自然落下的双手,不由开始紧紧地握了起来。

那样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十指插入手心。

【颉利实在是太过分了。】

【刚刚鞭打我,嘲讽了我,奚落了我,这都还不够,现在竟然还这般羞辱我。】

【位置越靠前,那就代表着地位越高。】

【他把属于我的位置,给了赵德言坐也就罢了。】

【如今这帐内明明还有许多空缺、靠前的位置,他却偏偏将我安排在那最后的角落里。】

【这不是在羞辱我是什么?】

【可恨!可怒!】

突利双脸紧绷,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而后朝着上方的颉利行了一礼。

“多谢大汗,只是我这一路赶来疲惫不已,身虚体乏。”

“若是无事,我想先下去休息了。”

“也免得如今自己这憔悴的模样,打扰了大汗的雅兴。”

颉利听到突利这般说,本来还想要进一步羞辱的他,当即也是一副嫌弃之色的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你这副样子待在这,确实影响了本汗的胃口。”

一脸嫌弃地说完,颉利便不再看突利,自顾自地片了一大块羊肉往嘴里塞去。

突利也没有在说话,低着头一步步地往帐外走去。

步伐很慢,也很沉重。

短短的几米距离,他确实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一般。

掀开帐帘,走出大帐的突利,在原驻足了一会。

先是抬头仰望了一眼,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

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满是肆意大笑的大帐;

最后他抬起脚步,朝着自己原本的住处走去。

在刚才那短暂的时间之中,没有人知道,这位突厥的小可汗,当时心中正在想着些什么。

不过唯一能够肯定的是。

从今天开始,颉利和突利二人,怕是再无和解的可能。

大帐之中,突利刚走没多久,看到帐外影子消失的颉利,也就停下了大笑。

【突利啊突利,你也别怪我这个叔叔。】

【谁让你生的太晚了?】

【你二叔从你父汗手中夺走了汗位,如今我这个三叔,以后自然是要将汗位传给自己的儿子的。】

【为了防止你抱有不该有的心思,你三叔我也只能不断打压你,让你在突厥的名声彻底扫地。】

【更何况,上次是你自己把鞭子递到了我的手上,这可就怪不得我。】

颉利一边沉思着,一边片着大块的羊肉往嘴里塞。

另一边,突利本来是往自己帐中走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在想着什么事。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颉利的营帐附近。

“哗啦啦~”

“哗啦啦~”

低头前进的突利,忽然听到附近有水流声传来。

心生好奇和疑惑的他,便抬头朝着四周看去,想要探明声音的来源。

不一会,他就发现水流声是从他左边的大帐之中传出来的。

而此刻,他也是隔着帐布看到了大帐之内的大概情况。

只见那略微昏暗的灯光之下,帐内热气升腾,有一人影正在沐浴。

虽未得真容,但是突利从那人影的身姿和散乱的长发,便知正在沐浴的是一位绝色女子。

这时,隔在帐外面的突利,又见里面的女子抬起了一条纤长的藕臂。

一汪水流顺着那藕臂,从掌心滑落。

流过脸颊,流过脖颈,流过山峰,最后撞击在浴桶里的水上。

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而这“哗啦啦”的流水之声,仿佛不是撞击伤那水桶之中,而是撞击在突利的心上。

听着这动听的声音,看着里面那摇拽的身姿,突利只感觉口干舌燥。

之前在颉利那受到的委屈,经受的不满,积压的怒火,好似都在这一刻被引燃了一般。

堵塞的内心,让他现在急需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让他宣泄出来。

“咕噜~”

突利的喉咙,艰难地上下涌动了一番。

然后左右瞧了瞧。

见四下无人,便轻声抬起脚步,顺着此帐布,朝着眼前大帐的帐帘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