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跨时空的疯狂
葛青袍不但是个会算命的先生,而且还是一个会讲故事的先生,一个不会讲故事的编剧绝不是好算命先生。
就连以讲故事为职业的王佳佳也不得不佩服,和刘天昊、虞乘风等人对视一眼后,开始专心听葛青袍的故事,姚文媛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便签纸,又拿出画笔在纸上画着。
故事发生在1943年8月,地点就是现在的天涯海角别墅区,而在当时,这个地方被人称作鬼子荡,驻扎着一个步兵中队,所担负的就是通信中转任务。
他们在鬼子荡建起坚固的防御碉堡、一座雷达塔、一座通信传输基站和一些防空火炮,主要针对的就是驻守在南阳附近的国民党空军部队。同时为了绞杀我党游击队,他们经常派人多次到南阳各处进行扫荡,因此驻地才被成为鬼子荡。
当时的南阳是战略必争之地,几乎一直处于国民党军队的控制之下。而日军南方和北方两大部分的通信就成了问题,通信传输站的作用是起到信号中转作用,利于南北部队的通信交流。
此时中国的形势已经发生巨大变化,某侵略国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在我国军民的共同打击下做着垂死挣扎,甚至还丧心病狂地弄出世界公害的秘密化学武器。
对于这个步兵中队,国民党部队和共产党游击队都对之极为痛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步兵中队的碉堡防御非常强悍,装备了若干门加农炮、92式步兵炮、反坦克炮、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若干挺,又有防空措施,加上士兵训练有素,手里的三八式步枪打得很准,几乎个个都是神枪手,整个基地牢不可破。
国军和游击队想尽了办法,攻打了很多次都没能把基地拿下,通信基站继续运转着,传输着各种各样的情报。
事情却在一份密级程度极高的情报后发生了转机。
一个侵略国医疗小队秘密来到步兵中队的基地,而且还带着大量的精神类药物和镇痛类药物。
镇痛类药物还好解释一些,战争就会有伤痛,吃些去痛药减轻痛苦也无可厚非,但精神类药物在战争期间很少用到,一般都是用于战后恐惧症的患者,在战争期间要是得了精神疾病,多数都会被长官关进禁闭室,随后送到后方医院处理。
在攻坚战中,步兵基地处于优势状态,无论是国民党成建制的正规军还是共产党的游击队,每次进攻都付出极大的代价,而步兵基地几乎很少有伤亡出现。基地物资运送陆运是行不通的,因为面前的河太窄,所以水运也行不通,几乎都是空运过来,而这时的中国军队都不具备防空能力,空军的拦截能力几乎等于没有。
无论从战术地位还是物资储备上,步兵中队都处于绝对优势,按说士气正足不会有很大的精神压力,也不可能出现精神类疾病。
但医疗小队的确携带了大量的精神类药物进入基地,而且其中还有几个精神科医生,最奇怪的是,还有一名日本当时比较着名的法师长须法师,长须法师是当时日本最高级别的降魔师,据说是得到了佛门真传,真能够降妖除魔,虽然他和医疗小队一起进入步兵基地,而且还穿着军装伪装,但他的几乎一尺长的胡子却出卖了他。
一个医疗队、很多精神类药物加上一个法师,这意味着什么?
但无论怎样,普通人是无法进入步兵基地探查的,国民党部队和共产党的游击队所能做的就是蛰伏待机。
一连数天的侦查都很顺利,步兵基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派出狙击手狙杀我方的侦查员,这是一件很反常的事儿。
侦查员带回一个消息,就是步兵基地经常传出枪声,但都是从内部传出来的,绝没有向外开一枪,而且近两天枪声越来越密集。
除了碉堡和和工事之外,步兵中队还在山腰挖了一些山洞,用来存放弹药和粮食储备,而且所挖的山洞还不止一个,有人说是为了迷惑国军的飞机和炮兵,也有人说山洞中可能有魔怪的存在,导致挖到一半挖不下去,这才挖了很多山洞。
再联想到长须法师,有人分析可能是基地内部出了妖魔,这些天步兵中队一直在配合法师对付妖魔,现代的枪炮对妖魔不起作用,这才持续了这么多天。
这种事在当时还是很被人认可的,人们宁愿相信鬼怪的存在,是鬼怪妖魔在帮助侵略者,以减轻打不过侵略者的愧疚感。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得到情报的第五天。
这天天很阴,空中飘起毛毛细雨,带着凉意的风驱散了夏天的热意,也带走了人身上的体温,让人不自觉地打着冷颤。
游击队的侦查员一如既往地来到隐藏地,他还来不及隐蔽起来,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丛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这双眼睛他似曾相识,也同样带着杀意。他下意识地举起枪瞄准对方,却发现对方的枪口早已瞄准他,要是想杀他,怕是在他刚刚到达的那一刻就开枪了。
一秒钟后,他想起对方的身份,国民党军队的侦查员,他的老对手,两人不止一次遇到,也曾经彼此开枪对峙过,有几次还险些要了彼此的性命,但此刻,对方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步兵基地再次传来枪声,枪声很密集,听声音应该是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和三八式步枪交替响起的声音,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放下枪口,而对方好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枪口调转,对准基地方向。
两人都是来侦查侵略者步兵基地的,无论原来属于哪支队伍,但现在他们都是中国人!
当他拿着缴获来的望远镜看向步兵基地时,他的嘴巴慢慢地张开了,脸上尽是惊愕。
步兵基地从第一声枪响开始,轻机枪几乎就没断过,直到最后被一声爆炸阻断。坚固的炮楼和工事都冒着烟,防空机枪的工事位置起了火。
不大一会儿,有一些步兵逛着膀子从炮楼里跑出来,口中吼叫着不明所以的话,手上端着三八式步枪冲着对方胡乱开枪,宽敞的院子里立刻躺满了尸体。更令人恐惧的是,长须法师从一个工事中蹦出来,冲着半山腰的山洞大吼大叫,一名侵略者士兵从一旁狂吼着,用刺刀刺进他的腹部,拔出刺刀后内脏瞬间流了出来。而长须法师居然一幅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最后踩到了自己的肠子才被绊倒,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后最终一动不动。
游击队侦查员向国民党军队侦查员的方向看了看,两人的眼神时一致的,惊愕中带着一丝恐惧,但两人毕竟是军人,缓过神来后,立刻向本部队发出信号。过了不多时,两支军队左右包抄步兵基地。
歪把子机枪的声音没响起,狙击枪的声音没响起,炮弹的呼啸声也没有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两支隶属不同的军队在此时有了默契,从大门冲进基地后开始检查其中的情况。
空地上躺着很多尸体,有些尸体中了数枪,有些尸体肢体不全,应该是被冷兵器砍杀的,手榴弹炸出的坑一个接着一个。
炮楼中的侵略者士兵都已经死亡,看粘在墙壁上的内脏、血迹和残肢断臂就知道是集束手榴弹造成的。
基地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战斗力极强的侵略者士兵居然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内全部死亡,而且证据表明,都是自相残杀。
正当众人疑惑时,半山腰的几个山洞发生了剧烈爆炸,瞬间之后,山洞便被烟雾淹没,山体崩塌的声音传来。
两支队伍的负责人不约而同地向自己的队伍下命令,立刻撤出基地,因为没人能解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杀人魔自相残杀,也许是一种不明的力量,也许……
但至少他们都不敢让属下去冒这个风险。
此后,侵略者很快战败,基地在一次地震中遭受毁灭打击,成了一片废墟,但奇怪的是,半山腰那做雷达塔和通信传输基站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
刘天昊等人一口气听完葛青袍的故事,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若不是他讲的时候故意停顿,怕是大伙儿会因注意力太过集中而忘记呼吸!
“这是我师父讲给我的故事,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究,但当天我在天涯海角别墅看到流浪汉的情况后,就觉得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关联,但当时刘警官正在勘察现场,我只好留下一些暗示,若刘警官与我有缘,一定会找上门,我便知无不言,但如无缘,我便随缘。”葛青袍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虽然是不同的时空,但两件事的确有相同之处,可这件事和幽冥有关系吗?”王佳佳直言不讳地问道。
葛青袍笑了笑,说道:“刘警官一定还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我会去天涯海角。”
刘天昊一愣,遂点了点头。
葛青袍的确很厉害,几乎一说话就能说到人心里,这也难怪,他能在南阳市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生存下去,就说明他具备一定的能力,算命讲究的就是洞察先机,他既然能在现场给刘天昊暗示,就代表他懂刘天昊。
“是能量,无论是古代所说的妖气、鬼气,还是现代科学体系下的光、电等,说穿了都是能量,只是有些能量已经被人类现在的科学体系所认知,有些还超出认知范围。我为天命者,对能量的感应超出一般人,我去天涯海角也是因为感到那里的能量有些不太一样,仅此而已。这样说你们能明白一点?”葛青袍呵呵地笑着说道,说话间脸上满是智慧光芒,就像是给小学生上课的老师一般。
“至于两者之间的联系……”葛青袍又看向刘天昊,沉吟医生后说道:“刘警官是有缘人,这个秘密会在你的手上公布于世!”葛青袍脸色一正。
王佳佳刚要说话,葛青袍把目光转向她,说道:“刘警官是你的贵人,这句话是我送给你的,免费!”
葛青袍说完后便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既不续水也不再说话。
刘天昊和王佳佳是聪明人,场面上的事儿当然明白,葛青袍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再多说一句都是废话,而且双方并无其他交集,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那种。于是两人立刻站起身告辞,虞乘风也拉起正在画画的姚文媛,四人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见前台的美女冲着四人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
人的一生有很多机遇,也会遇到很多贵人,但如果自己不懂得珍惜,机会会失去,贵人也等同于路人。
夏乔最终还是没能和前夫复婚,因为两人在最后一次谈话中谁都没说话,还是彼此低着头喝完了那杯拿铁,然后叹了一口气,两人转身各自离去,此后再无往来。
前夫离开了夏乔所在的城市,电话号码也换了,微信注销,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哪怕是他的亲戚和最好的朋友也联系不上。
时间久了不联系,感情就会慢慢变淡,甚至会淡出生活、淡出记忆、淡出永远,若不是看到儿子,夏乔甚至已经忘了还有前夫这件事,心头的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痊愈,最终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但疼痛会消失。
夏乔的生活逐渐走上正轨,没有前夫在经济上拖后腿,她逐渐把事业做到巅峰,两家公司都已走向正轨,每年的利润都在百万级别起伏。
对于孩子,夏乔是带着愧疚之心的,毕竟孩子没了父亲,每当她看到别人的夫妻成双成对地领着孩子玩耍时,她的心就会感到莫名的失落,于是她对孩子百般宠爱,只要用钱可以买到的,她绝对不眨一下眼睛。
夏乔对孩子的溺爱的疯狂的,几乎无法挽回的,无论怎样,用疯狂形容对待孩子的态度,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是不正确的。
孩子的花销越来越大,甚至快赶上一个成年人的花销,然而孩子的脾气也随着花销的增长而增长,只要心意得不到满足,就会连踢带打乱发脾气,尤其是对隔辈的姥姥和姥爷。
老一辈人的消费观念和年轻人不同,能节约就节约,这样便于夏乔对孩子的溺爱有了冲突,而在老人与孩子之间的冲突上,夏乔选择继续宠爱孩子,以至于老人两头受气,但身为父母心中明白夏乔的苦,最终也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快。
和很多老人一样,夏乔的父母不愿意离开夏乔就是因为她忙于事业而没时间带孩子,甚至没时间打理生活。
夏乔最初是理解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观点在她的心中慢慢地淡了下来,甚至在她心中,父母是依靠她而生存,帮着带孩子也是一种偿还,在本质上把父母的帮忙当做本分,甚至是一场交易。
事情的本质变了,其他的一切都会随着变味道,金钱的味道遮掩了亲情。
当钱主导一个家庭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时,家庭就会变得低俗而无趣,所有的事情都会跑偏,乃至南辕北辙。
她的人生有了些倾斜,然而让她生活彻底颠覆的是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