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们那个校长,他的全家就死在了那场战争里,他是一个散人,原说是与这场战争无关的,但他带着妻儿在东海除灾,便被殃及了,他认为这四家都是凶手,想以一人之力对抗四个家族,还真让他一人之力,跟双方势力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也不算三足鼎立,怎么说呢,反正他在暗处解决了不少两边势力的小队。”
“然后四个家族都受不了了,都找他和谈?”
“对,战争持续了一年,损失惨重,他提出干脆大家全都别打了,创办一个学院,让十大家族的人都一起来上学,大家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就能更加好地理解对方,这样也能减少未来修仙世界因战争消耗的人口。”舅舅浇完水,坐下擦擦汗,“然后说他有一个洞府,里面能以极高效率生产大量灵植,喂养灵畜,炼丹炼器。”
“那别人不会起歪心思,去找他的洞府?”
“有人去找,但这么多年了,没人能找到,有人怀疑他的洞府就是在他体内的,但谁能证实?而且,如今这位校长已是全球数得过来的合体期之一了,而且手下已经培养了一大群散人死士,那些散人拿了他大量的好处,俨然有自成一军的架势,想要杀他求证,也没几个人有这个手段了。”
“额……杀他求证?十大家族的脸不要了?”
“披马甲啊,跟他们国家间的间谍搞事一样的。”
“行,就是说,这校长有个洞府,里面能生产足以养活整个学院的好东西,他以刺杀十大家族的成员的手段跟他们坐下谈判,用让十大家族和平相处的理由来建立了学院。”
“是也。”
“建立学院是第一步,用这方法来合法培养死士是第二步,这第三步……”
“不用担心,咱们家对此有所防范,别人家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姐!老汉!”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圆脸小孩跑过来,她身穿鹅黄短袄和鹅黄月白下裙,脸蛋因小跑一晃一晃跟芒玉琼冻一样。
“姐,元宵宴时间到了!你妈让我来喊你”
“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几秒钟就到了,你跑过来我还要带着你,花的时间更多了,我妈干嘛多此一举。”太叔行云不满道。
太叔行云怀里的橘猫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跳,在花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叔玥蕊一边把太叔行云往回推,一边说道:“大人的事你别管!”
“是你不想一个人去宴席吧。”太叔行云点破道。
太叔玥蕊被点破,心里一急,轻捶了表姐一下:“家宴那么大的场面,我不找你给我傍着,难道我找天哥傍吗!最近他真是越来越老妈子了!”
太叔行云没有炼过肌体,此时被这“小拳拳”一捶,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黑着脸还了一拳,拔腿就往前跑,还回头朝表妹吐舌头做鬼脸。
两姐妹打打闹闹地往宴席方向走,太叔春明手里拿着浇水壶,待在原地。
“龟儿,把你老汉我忘了噻!”
太叔行云和太叔玥蕊往回走着,经过了仙兽林后,没两步就了到自家院子。
她们父母是亲姐弟,两家的院子是挨着的,旁边又挨着是大姨和二姨家,或者说是大姑和二姑。
前面还有两个大院,一个是外公外婆的,另一个是大外舅公也就是外婆的哥哥的院子。
在大外舅公那边又有四间小院连着,那是大外舅公的子女后代住的。
两人路过家门,往谷中心走去,今日元宵节,大家聚在最大的饭堂吃饭。
这个饭堂由竹木建成,或者说几乎全谷的建筑都由竹木建成。
饭堂的东厢房是厨房,西厢房是工匠屋,三个建筑组成一个院子,院中有一条长长的槽,里面放满了白色沙子,两边种有矮松,摆有一些石灯。
白沙带的两旁或坐或站了不少太叔族人,由于过元宵节,每个人都跟行云玥蕊两姐妹一样穿着传统汉服。
还有好几人抚琴而坐,有七弦琴、箜篌、琵琶弦乐,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还有钟鼓、排箫等伴奏,仙音渺渺,宛如天籁。
两姐妹每每路过族人,点头问好,脚下不停地往饭堂走去。
今日全族的人都聚集在这,放眼望去一个脸上长皱纹的都没有。
所经之见族人或穿魏晋服饰,举手间两袖翻飞;或穿唐制汉服,大气雍容,珥瑶碧之华琚,对着两姐妹轻笑;也有明制典雅的贵妇行头,轻微点头问好举止端庄,戴金翠之首饰。
姐妹俩努力地调动记忆里每张脸对应的称谓,毕竟不是每个亲戚都熟。
太叔行云和玥蕊拥有同一个外婆,对行云来说是外婆,对玥蕊来说是奶奶。
她们的外婆奶奶排第四,上有两个兄长和一个姐姐。
他们三人的后代跟行云玥蕊走得近,但出了这一支的亲戚,虽然大家都常年住在谷里,但非年节也不怎么团聚便不怎么熟稔。
两姐妹跟认识的亲戚打招呼,不认识的就低着头路过。
这样十几步路竟走出10分钟的感觉,才走进饭堂。
饭堂的四角各有一根柱子,把饭堂中心跟四条过道隔开来,在柱子旁边分别摆有矮子松,四周的墙壁上也挂有各种风景挂画或动植物画。
饭堂二楼和一楼不一样,一楼的中间放着三排极长的沉香巨木桌,几乎要占满整个中心。
而二楼则是中间镂空,四面才分散摆着一个个大桌子。
两人打算径直走向二楼,小孩都坐二楼。
没想到大外舅公带着二外公、三外婆和外婆,以及后面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全都等着她俩的。
“对不起,让各位长辈久等了。”太叔行云一个箭步冲上外婆面前低下头认错,把玥蕊挡在自己身后。
外婆笑着让她们跟在队伍后面,这一支三代人要一起去跟大长老请安了。
太叔行云知道外婆不会怪她们的,但她也知道大外舅公让所有人站着等她们俩,引起了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