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
面对怒气冲冲而来的晓月,司徒轩逸上前刚想解释,却被晓月轻推到了一旁,“爷爷,您别管。”
她转向陆东源,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打伤我三哥?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听见司徒枫被打的消息之后,晓月关切之下,难免乱了方寸,再加上来之前她给司徒枫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死活都接不通,就更是急火攻心,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陆东源的身上,“我好心让三哥给你弄古法金,你居然动手打他,还是人吗?”
“晓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徒轩逸也急了,一把拉住晓月,“你这孩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好人。”
“我冤枉他?”
晓月还在气头上,“你问问他,他本来就心怀不轨,他之前假意救我,其实就是想弄古法金!”
她这个年龄和陈雅君相差不了几岁,但论起心智来,却是差了很多,陆东源自然不会跟她争执,只是转向司徒轩逸,淡淡道:“我明天再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晓月仍旧不依不饶,硬是被司徒轩逸拉住了。
“晓月啊,你错怪人家了。”
直到陆东源走远了,司徒轩逸才长叹一声,“他是想要古法金没错,可提出要对刀的不是他,而是你三哥!”
“您说什么?”
晓月愣了一下。
司徒轩逸摇了摇头,“先回屋吧,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他率先向着屋里走去,晓月不明所以,只能跟在身后,可刚走进屋内,司徒轩逸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爷爷!”
晓月吓了一跳,抢步上前,一把扶住。
“药。”
司徒轩逸虚弱地嘟囔了一句,晓月赶忙把爷爷扶着坐下,跑进里屋把药拿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给老人灌了下去,司徒轩逸这才好转了一些。
“爷爷,我送您去医院吧。”
晓月急得都快要哭了,老人却是摆了摆手,“老毛病了,吃了药就没事了,不用去。”
话虽如此,但晓月依然不放心,又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老人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这才松了口气。
“爷爷,这瓶药快用完了,我再去买一瓶,您在家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晓月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司徒轩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刚感觉好了一些,门外忽然进来几个人,为首的赫然是司徒洋。
老人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你来做什么?”
“老东西,你还真是屡教不改。”
司徒洋阴恻恻道:“几年前就因为吃里扒外被赶出了家门,现在又引来了一个陆东源,怎么,你以为靠他能给你翻盘?做梦去吧!”
“要不是晓月住在你这里,我爸不让碰你,老子早就把你这老骨头拉出去一把火烧了。”
“司徒洋!”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两眼由于充血变得赤红,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件事,都是你们在算计我。”
司徒洋一阵奸笑,“对,是我们在算计你,谁让你个老不死的,不把位子让出来的。”
“实话告诉你,当年跟你闹事的那个矿工家属,就是我爸专门找来的,就是为了恶心你,让你没法收场,只不过那小子后来见了钱之后,有些收不住了,反过头来用这件事要挟我爸,那就没办法喽。”
“我爸让他去公司见面,让外人误以为他是去找你,但其实是去见我爸的,到了公司,就被老子直接从楼上扔了下去,老东西,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背锅侠吧,哈哈!”
这家伙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完全是因为没证据,即便是司徒轩逸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司徒轩逸却是彻底被惊呆了。
他以前无数次回想过这件事,也想到过是司徒正德一家在背后搞鬼,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
委屈,痛苦,震惊,愤怒。
一时间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司徒轩逸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他站起身,喘息不定,手指也在不停地哆嗦,“滚……滚出去……”
话音未落,老人的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卧槽,老家伙,碰瓷?”
司徒洋上前两步,踢了踢司徒轩逸,身子这一动,便看到老人的后脑之下有鲜血渗出。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看到这情形,司徒洋也怕了,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跑。
又过了几分钟,晓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只是当她看到司徒轩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手里的药瓶再也拿不住,‘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
晚上十一点,西京市人民医院的病房内,晓月在不停地抽泣。
病床上的司徒轩逸双眼紧闭,已经是气若游丝,癌症晚期,再加上受了刺激,老人彻底陷入了昏迷,医生让晓月开始准备后事,那等于是宣告病人死期将至。
看着那张苍老的脸,晓月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了,自打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一直和老人相依为命,现在,就连最疼她的三爷爷也要走了,晓月实在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晓月略显诧异地擦干眼泪,却惊讶地发现,进来的是陆东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你来做什么?”
晓月下意识地质问,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陆东源的到来,如果没有陆东源,也就不会出现这些事。
“来给你爷爷看病。”
陆东源一如往常的淡漠,“这位是胡中庭胡先生,是咱们夏国最好的医师,他或许能让你爷爷醒过来。”
“或许?”
晓月满心悲切,对于这样的措辞更是敏感。
胡中庭上前两步,“来之前,陆先生简单跟我说了老爷子的情况,真正的夏医从不讲什么药到病除,那是骗人,我会尽我所能去施救,至于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还要看老爷子的造化。”
他的话说得诚恳,晓月多少缓和了一些,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司徒轩逸,最终点了点头。
胡中庭立即坐在病床旁,先是给司徒轩逸号脉,从他那眉头紧锁的表情也看得出老人的病情很严重。
良久,胡中庭才放开老人的手,微微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陆东源,“陆先生,老爷子体脉羸弱,情况很差,我可以让他醒过来,但像这种情况,也只能是维持一时,无法长久。”
陆东源秒懂了他的意思,便向晓月解释道:“胡先生的意思,是想问你救还是不救?”
“救!”
晓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先生,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爷爷!”
胡中庭苦笑了一下,“陆先生还是含蓄了,以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就这么走了,倒也安详,一旦救过来,他还要受一段时间的罪……”
“那也要救!”
晓月就差跪在地上了,可怜兮兮道:“求求您,胡先生。”
胡中庭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看向陆东源,后者点了点头,“救吧,我也有答应老爷子的事情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