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廖化吉猝不及防,硬生生被咬下了一小块皮肉,但他实在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洪敬宗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他的脖子很可能被这一口直接咬断!
廖化吉恼羞成怒,面色狰狞的照着洪敬宗的脑袋一脚踏下!
洪敬宗再也无力抵抗,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令人意外的是,廖化吉的脚只是踏出一半,便在空中停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恍惚,满脸的煞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恐。
“你咬了我,我流血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又摸了摸脖颈,然后凑到眼前去看,手指上果然是殷红一片,廖化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再也顾不上理会洪敬宗,转身便向外走,只是步伐明显有些凌乱,全然不像来的时候那般闲庭信步。
“哈哈,廖化吉,要死一起死……”
身后传来洪敬宗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廖化吉像是根本就听不到一样,他径直打开暗门跑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教堂,全然没有留意到,就在神像的后边,此时却多了两个黑影!
“北哥,咱们还能出的去吗?”
过了好一会儿,牛晓丽才轻轻地问了一句。
连着几个小时,不停的在园区里跑来跑去,东躲西藏,让女孩变得虚弱不堪,她实在是跑不动了。
彭啸武继续观察着门口的动静,确认廖化吉不会再回来了,这才回答:“一定能出去,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咱们。”
与其说是在安慰牛晓丽,倒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也不清楚陆东源什么时候会到,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救他们出去,但对于一个特工来说,生命不息,就意味着战斗就绝不能停止,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躲在这里不要动。”
他对着牛晓丽说了一声,便从神像后边走了出来,廖化吉刚才仓促离开的样子,他全都看见了。
这么一位被白家奉为座上宾的人物,在这种天气下,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想都有些不合情理,于是迈步走进了廖化吉跑出来的那间告解室,他仔细的四下查看了一番,却没能看出什么异样。
彭啸武一阵皱眉。
这么晚了,廖化吉来教堂,该不会就只是为了做个忏悔吧?
可思索间,牛晓丽满脸惊恐地跑了过来,“有人来了。”
彭啸武心里一惊,赶忙把女孩拉进了告解室,他贴着门框小心向外看去,果然,随着一阵对话声响起,三个端着武器的男人推开教堂的大门走了进来。
“这地方鬼也不会来,更别说是人了。”
一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道:“老子身上都湿透了,又饿又累,真想回去睡觉。”
“嘘!”
另一个下意识的向门外看了一眼,“这话要是传到白小姐的耳朵里,你就死定了。”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只见这地方四处漏雨,屋子中间的长凳一个个东倒西歪,正对面的那尊神像制作的倒是慈眉善目,只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越看越是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身边的同伴,似乎也有同感,畏缩着道:“这地方看着有些瘆人,咱们还是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外边先是一道闪电自天空划过,紧接着便是一阵接一阵的雷声轰然响起,震得人耳膜欲裂。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外边的天空,噤若寒蝉。
好半天,第一个进入教堂的男人才回过神来,他忽然改了主意,端起枪,迈步向里走去,“来都来了,还是看一眼,说不定能捡到什么宝贝,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总比外边被雷劈了好,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让他这么一说,那两位也心动了,三人上前,先是把神像周围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么什么,转身之际,便看见了教堂侧面的告解室,“这边还有一个房子,看看去。”
告解室有门,不像教堂那样一目了然,三人对视了一眼,立即变得谨慎起来,不约而同地端起了手里的枪,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
“蛇王,我得马上回去。”
电信园区的一座客房之中,廖化吉一边用免提打电话,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上药,由于惶恐,他的手在不停地发抖,总是没法把药粉准确地倒在伤口上,心里一急,药瓶脱手,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橙黄色的药粉撒了一地。
“妈的……”
廖化吉骂了一句,赶忙趴在地上,用手指拈着药粉往伤口上抹。
“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异常平和的男声,廖化吉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我被洪敬宗咬伤了……”
“哦?”
那男人也是一阵惊异,“怎么搞得?”
“是我大意了。”
廖化吉喘着粗气,“不小心被他偷袭了,蛇王,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得赶紧回去救治。”
“立即回来。”
电话那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洪敬宗接受过改造,他的血液里充满了毒性,一旦被咬中相当危险,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
廖化吉总算是上好了药粉,又用纱布在脖子上缠了几圈,但这样的急救措施,并不能让他彻底安心,他拿起电话,甚至连行李箱都不带了,急匆匆的向外走,“我现在就去机场,顺利的话,应该能赶上今晚的飞机。”
“好,路上小心。”
蛇王那边回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断了。
廖化吉快步走出房门,一头钻进停在路边的车子,很快便发动车子,向着园区大门外开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搜寻还在继续,廖化吉的车刚到了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
守在大门口的白家私人部队几个士兵端着枪,冲着驾驶室中的廖化吉大声叫道。
“眼瞎了?”
廖化吉急得骂了一句,“开门,老子要去机场!”
那边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白小姐下命令了,找不到逃走的人,谁也不准进出!”
廖化吉瞪着眼叫道:“你看清楚了,老子是廖化吉!是你们白老板请回来的贵客,耽误了老子的事,你们谁能担当得起?”
那边多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你给白小姐打电话,只有她同意,我们才能放你出去。”
廖化吉只感觉自己现在不是脖子疼了,就连头也有些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