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意回到自己的住所才松了一口气,一道上就担心着白老虎趁他单走对他下黑手。
确认了住处的防卫以后,呼伦意叫来自己的心腹手下问道:“叫你们做的事情做完了吗?”
“全部按照您的安排。”心腹手下躬身说道。
“好好好,有多少人打算跟着我离开这里。”
“表明了态度的有一万多人,但是走的时候就不清楚了。“心腹回答道。
”加强警戒,把咱们手上能弄到的物资都装车。“
手下没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会遵从呼伦意的命令。
呼伦意是打定主意不在蓟北这个大坑里呆着了,他要爬出去寻得一条生路,手下真心跟着他的人,不仅仅是在外面对别人展示的力量,也是他唯一一张能打出去的大牌。
这些人信了他,结果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还有多少人还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走。
呼伦意在城中粮仓失火的时候,敏锐的发现了白树的意图和想法。
粮食在粮仓被焚烧之前都是足够的,但是现在被烧的只剩下不到两成的粮食了,他们在匪军中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刚打下蓟北城这个城市,结果吃喝上面供不住他们天天奢靡的生活。
那么谁还会跟着你再去打仗啊。
呼伦意深知匪军的劣性,吃得饱饭,拿得出金银财宝,他们才会跟着你一块。
不然无论你把饼给他们画的有多大,吃不饱饭,大部分人都不会跟着你混。
所以他让自己可以真正信任的心腹手下带着人从城中搜集到了很多的粮食,给一万人吃,至少能吃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呼伦意肯定,自己能够打下一座北方边镇的小城作为自己的根据地。
“装好车,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往北走。”
北边现在是大乾的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没有人会特别在意这里的情况。
夏雨霞没工夫管这边的事情,被任命的管理这边的白树也是初来乍到没站住脚跟,手下新军刚刚起步,虽然有斗志,但是没实力。
蓟北城中的几十万的匪军就是她要优先处理的事情,呼伦意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因为大乾如果有能力调来足够的军队,就不用通过这种手段来袭击他们的粮库,断了城中匪军的粮食。
呼伦意有十成十的把握,白树没有多余的力量去追击他们,城中的敌人就足够让她头疼了。
毕竟,十几万的匪军盘踞在城中,还会有大大小小的动作,谁还会在意一支悄悄逃跑离开的万人队伍呢。
和十几万人比起来,一万人就没有那么引人瞩目了。
将视角转到蓟北城外面,时间再稍稍的向前退回一点,正是白树信号释放过后的一段时间,一百二十个前往蓟北城袭杀匪军的士卒先后出城,隐匿在了城东的一片稀疏的丛林当中,而这片丛林正是白树定下的集结地。
一百二十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出的城。
城中的匪军可谓是毫无战斗力可言,对于这些本就算的上是军中精锐的士卒而言,不过是一次在人数上占据劣势的战斗罢了。
“你个傻蛋子,这种行动都能受伤也是真的尿(sui)!”
身上完好无损的人发现身边的战友竟然在城中受了点轻伤,手臂上有包扎的痕迹,顿时对着他嘲笑起来。
“笑笑笑,就知道笑。我这可是杀土匪头头的时候不小心被刮到了。”
受伤的士兵连忙为自己手臂上的伤解释起来,打匪军挂了彩,无异于炸鱼的时候翻了车,会被军中的战友嘲笑很久的。
这帮子杀胚在军营中成天就是琢磨怎么打仗了,归功于万年和夏雨霞的交情,让白树带走了五百老兵作为骨干,蓟北的新军也要靠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来带领。
“对对对,不过是三境初期的敌人,好几个弟兄跟着你一块围杀他还能大意翻车……”
有人说出了他受伤的实情,不过很快就被受伤士兵扑了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欸欸欸,不说了不说了,白将军回来了!”
被捂嘴的士兵哈哈笑着保证不再说这件事情,然后指着远处迎着风雪缓缓走来的身影。
寒风吹起的雪花飘到了白树的脸上,把她的睫毛和眉毛染成了白色。
眼睛一扫,白树开口对着他们喊道:“报数,让我看看看看少没少。”
”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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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满伍!“
随着最后一个人报出来,一百二十个人一人不缺。
”交给你们的任务怎么样?粮仓烧了,我看见了做的不错。“
表扬了一下焚烧粮仓的那些人,白树主要还是要问问其他两拨人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再决定是不是要去城中在走一圈。
白树带走的四十个人后面被分散开了,她也不清楚他们刺杀了多少城中的匪军高战。
”刺杀进行的很顺利,中小头目被我们诛杀了不少,还有两个疑似是敌人的大头目的人也被我们杀了。“
”依照您的指示,我们杀了很多匪徒,将被看管裹挟的百姓解放了,他们手上也算是沾过血的人,对于匪徒们还是十分憎恨的,现在已经躲在城中的各处分散开。”
被匪军裹挟的还恪守的本心没有和匪军同流合污的百姓早就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消耗了大量的人数。
现在被分散到了城中各处适合藏匿这些贫苦人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些心中充满了对匪军仇恨的百姓会让匪军知道厉害。
白树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士兵喊道:”全体开拔,回营休整。“
一百二十人排成两路队伍,确认了方向向着营地开拔。————————————————————————————————————
时间过的飞快,太阳很快就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将混乱一夜的蓟北城照亮。
喧闹了一整夜的蓟北城在匪军入城以后少有的安静了下来。
城中的气氛却是十分的不容乐观,冲突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百姓们知道,这些天最好还是躲在家里,依托着院墙门户撑起的一片小小空间生存下去。
女人们脸被自己用锅灰糊满,遮住自己的面容,无非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匪军不会管这些个东西,只有匪军中的头领才会在乎。
本就是惶惶不可终日,城中大乱,尚未被匪徒们劫掠过的街坊之中,男人们把家中能拿来充当武器的器件都准备了出来分给家中的人,准备和匪徒们做出最后一搏,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做些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