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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一个炽热的身躯搂着自己,赵芮也觉得燥热了起来。

“小浩。你冷静一点。”赵芮感觉自己已经一身密汗了。挣扎着挣脱颜浩。却发现被环得紧紧的。有些瘫软的自己也使不出什么力气。

陡然一轻,似乎颜浩松开了手。紧接着赵芮双脚离地而起。被颜浩抬着腿弯整个的抱起。步行上楼,然后感觉一沉。

颜浩搂着赵芮整个一起倒在了床上。

“啊!” 被突然而来的失重吓到惊叫。赵芮返身捶打颜浩。结果被搂得紧紧的。

”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还没准备好。“ 赵芮声音仿佛蚊子在颜浩耳边嗡嗡。

颜浩松开了赵芮。站起来后把赵芮也拉了起来。二人面对面站好后,颜浩向赵芮伸出一只手

“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颜浩。江宁人 ,目前在鹏大读书。很高兴认识你!”

赵芮呆呆的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颜浩。不清楚他在搞什么鬼。

“你好,我叫齐星。江宁人 ,在浩渺工作。很高兴认识你!”

颜浩又换了一句。赵芮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但还是没作声,盯着颜浩,想搞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漂亮姐姐你好,我是来参加四驱车比赛的,要去你们学校的体育馆,请问要怎么走呀”

颜浩再一次开口说到。

仿佛被施了咒语,赵芮愣住了。久远的记忆被打开了唤醒了。当年还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的自己遇到了一个小豆丁。鬼使神差的伸出 手。随即被颜浩一把握住。然后被揽入了怀里。

“小色坯……长大了!唔……”

单手开背背佳的绝技颜浩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尤其是雪纺的布料。薄,柔,摩擦力好。手拿把掐。赵芮只觉得一松,随即就明白了什么。仿佛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举起双手让颜浩替自己除去了防备。就像之前颜浩一步一步为她安上的武装。让她在面对人生的低谷不再是手无寸铁,任人拿捏。

忽然,察觉到颜浩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赵芮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看到颜浩正盯着自己,一脸的凝重。

“怎……怎么了”

“姐,你这……算了,我帮你嘬出来!”

‘!!!你混蛋!” 赵芮又羞又恼。刚想推开颜浩,却被一股电流袭身。瞬间没了力气。只能向后躺倒在那200*220 的大床上。

谢瑞兰和那位曹总达成了约定后,接下来的客套也就毫无意义。吃过饭就先告辞了。曹总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捏谢瑞兰的了,虽然有些惋惜,但挣钱更重要。毕竟他在A区住,和祁星多少也打过照面。谢瑞兰不至于骗自己。他反而更希望谢瑞兰真的能帮她以一个优惠的条件签下租赁方案。

谢瑞兰本想把黄兰馨那边的单一起买了,结果服务员表示黄兰馨那边的账单都是月结的。他没法操作。

不过服务员说漏了句“黄总那2间房的消费……”

谢瑞兰是心细的。话往心里去了。

回家的路上,谢瑞兰一直在想怎样才能促成这笔利润丰厚的交易。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天找赵芮,看看能否有机会。

回到家,打开门,就发现邹永兴在客厅沙发坐着,电视机没开,周遭烟雾缭绕的,谢瑞兰瞅了眼烟缸,里面的烟头已经快满了。看样子抽了不少。

“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啊?” 谢瑞兰一边开窗通风,一边问到。

邹永兴看了眼谢瑞兰,又点了一根。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谈个业务。和客户吃了个饭。怎么了?”

邹永兴没回答,反而问谢瑞兰“你那还有钱没?”

谢瑞兰被邹永兴这个问题问住了。

“家里的钱不都被你拿去给姐夫那边了。我手头就几万块生活费,马上9月开学,两个孩子的学费也要1万多……”

谢瑞兰话还没说完,邹永兴就摆摆手,意思不要说了。

谢瑞兰见状也就住了嘴。回房间去洗澡了。等到洗完澡出来,看到邹永兴在阳台打电话,准备去晾内裤的谢瑞兰刚推开玻璃门,邹永兴的声音 陡然下了一截。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谢瑞兰听。谢瑞兰大大方方的把内裤晾好就进去了。

等了十几分钟。本来就疲惫的谢瑞兰都快睡着了。邹永兴推开门进来了。

“瑞兰,你睡了么?”

“唔,还没。有事你说“

“海角那边……出问题了。”邹永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出问题?出什么问题了?”

“那个项目的用地,是违规的。”

“当时你不是说证件都是齐全的么?”

“证件是齐全的。但是审批手续……不合规。现在被上级单位纠察了。项目要停工。现在许多材料商和劳务分包商都在追着要款。然后有些已经签了合同的购房者也在闹着退款。有2个股东把账上的现金挪走了。现在账上出现了很大的缺口。如果没有资金,盘不活的话,就要烂尾了。”邹永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在谢瑞兰的心上重重的敲击。

\"你的意思是,有股东已经提前收到风把钱撤走了?他们怎么 办到的?“谢瑞兰不解。

“他们就是海角的地头蛇。消息自然灵通一些。比我早知道一点。而且财务也有他们的人。所以……“

“那这是审批 手续的问题啊。能把审批手续办下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还涉及到的资金缺口了?”

“听姐夫的意思,即便是疏通关系,手续办下来,也要补地价。而且……停工也会造成大笔损失。现在大老板在海角疏通关系。姐夫已经回老家,去找“标会”了。”

“那……姐夫如果找来资金,继续投进去么?”

“对,等于姐夫把那俩”撤资“的股东的股份吃下来。”

“那……为什么你刚才问我还有没有钱?”谢瑞兰不理解。自家又不打算吃更多的股份。

邹永兴被谢瑞兰问到,沉默了。

“问你呢?还有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一点。” 谢瑞兰感觉似乎邹永兴没把话说完。后面的事可能更大。

“姐夫要我按比例追加资金。大概需要200万。“

“凭什么?当时就是相信他才跟着他投的。现在出了问题,为什么要我们也继续投,我们哪还有钱?”谢瑞兰炸毛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但是他说他现在没把握一定能短时间内凑到足够的钱。如果钱不够,前面投进去的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而且你也知道,”标会“的钱,不便宜。”

“那如果我们没钱继续投呢?”

“那就要看姐夫能不能拿到资金了,如果能拿到,有200万的资金利息就需要我们来承担,到时候从利润里扣除,等于是他帮我们去外面借一笔……高利贷。需要我们承担那部分利息。”

“如果他也拿不到钱,或者审批根本搞不定呢?”

“……那就……那就全完了。“ 邹永兴缓缓吐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过,姐夫说,他也没把握。他说,如果我们能把房子抵押的话,就简单多了。”邹永兴索性把话全都说透。

一个枕头飞到邹永兴的脑门上。本能的伸手挡开后,看到的是谢瑞兰那流泪的眼。脸色铁青,跟铁观音似的。

“凭什么?当初说得天花乱坠的是他,现在出了问题,凭什么压我们的房子,你姐家里不是四五套房子怎么不拿出来?”

“姐 说房子已经过户到烁东名下了。你也知道,烁东已经大学了。没多久要结婚……”

“那你儿子不要结婚?”

“阿弟还小……“ 邹永兴说不下去了。她看到谢瑞兰又拎起了另外一个枕头。

夜里,赵芮被烫醒的。她忽然想起来,吃过晚饭后颜浩没吃药。随便套了件衣服,赵芮下楼拿来了药和水,叫醒颜浩让他吃下。

然后她就真的体会到了38.5度的小鲜肉了。感觉……真不错。

第二天,精神奕奕的赵芮看着萎靡不振的颜浩,回想昨晚的荒唐,摇头不已。

谢瑞兰的电话打来,让赵芮心虚不已。毕竟昨夜二人还尴尬的碰了面。这一大早就打 来电话,着实有些……寸了?不接就更不行了。那更引人遐想。

下楼来,赵芮调整了心境,这才接通了谢瑞兰的电话。

“喂?谢姐?”

“小芮。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扰你了。我有事想和你谈谈。你方便吗?”

“谢姐,我最近挺忙的,有事电话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就当姐求你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我现在就在水岸小区外面,最多 耽误你10分钟。“

赵芮有些慌了。虽然她已经离了。属于单身状态。但是,她怕谢瑞兰乱嚼舌根。毕竟两人的交际圈有一些重叠。

“那好吧……那我出来”

“太热了。你到会所等我吧。”

“好吧……“

赵芮简单换了身衣服就打算出门,结果楼上传来颜浩的声音

“玄关有张黑色的卡,记得带上。会所消费要出示的。”

“啊!” 赵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废话……屋里那么安静,你电话里的声音我全听到了。去吧,记得先让工作人员送份早餐过来。”

“嗯……”

赵芮按颜浩说的,到玄关的柜子抽屉里找到了颜浩 说的卡片。拿起来看了看,上面黑色的底色上面只有水岸的LoGo和b1 等简单的字眼。连“会员卡”“贵宾卡”之类的字眼都没有。不知道的人,拿到卡片也猜不出具体的用途。

揣着卡片,赵芮顶着太阳来到了会所,在会所大厅的看到了谢瑞兰,身边还站着一位水岸的工作人员。

谢瑞兰见到赵芮后朝那名工作人员说到“ 我约的人来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赵芮,并未离去。只是看着赵芮,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赵芮似乎明白了,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片出示了一下。

果然对方看到卡片后,微笑着点点头,弯腰伸手,示意二人跟着走。

到了一处庭院的角落。安顿赵芮和谢瑞兰二人坐下,工作人员拿来一份菜单。赵芮简单 点了一些早点,足够两人吃了,又让工作人员 送一份去家里。

谢瑞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赵芮昨晚果真就是在水岸过夜的。

“我朋友家人都出门了,就剩他一个人,然后他感冒发烧了,我过来照看一下。” 赵芮解释道。

谢瑞兰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赵芮大赧。想用镜子看看是不是昨夜颜浩留下了什么印记。可是自己压根没带包包出门。谢瑞兰从包里翻出小镜子递过去。

“你现在单身,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瑞兰说到。

“……”

“其实,我已经有些理解你当初的心情了。”

谢瑞兰昨晚一夜没睡

昨晚她和邹永兴的沟通中,她感觉到了,在邹永兴的心中,潜意识里认为他的姐姐家才是更重要的。认为是因为他姐姐姐夫的帮衬,他邹永兴一家子才能在鹏城立足,买车买楼,生儿育女。

所以,遇到困难了,自己应该毁家纾难。

谢瑞兰和邹永兴争执到凌晨,好在儿女都放暑假回了老家。否则肯定要吵醒的。

早上7点,看着抱着被子去儿子房间睡觉的邹永兴。谢瑞兰终于体会到了赵芮当初的心哀。

不是因为谢晓东的出轨。其实赵芮作为岭南长大的女人,对这种事情的容忍度还是较高的。谢晓东要是真能认错,婆家再把立场摆正,赵芮未尝不能原谅。

赵芮的心死,更大来自于婆家的态度。就像谢瑞兰,为邹家生育了一儿一女,抚养长大,而且自己也帮衬邹永兴的事业,甚至自己也能挣钱,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但是到头来却还是没有做为“邹家人”的权利和尊重。这是谢瑞兰最悲哀的。

赵芮亦如是。

\"那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赵芮听谢瑞兰诉说昨晚的事情,但是无法共情。

如果是昨晚之前,她或许还会有一丝动容。可是此刻的她,早已心如死水。

不对,不能说心如死水。

说江河改道更贴切。一江春水,向颜流。

一边是干涸的河道,再无情分流淌。一边是澎湃的春水,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