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星光稀疏,而大理寺、御史府与丞相府却犹如白昼。
大理寺内,凌逸手持卷宗,眉宇间满是凝重。他身旁,一位年轻的捕快低声汇报:“大人,线索又断了。”利用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从新把花家姑娘的卷册都拿过来,那个默笙不像是说谎。”
“是!”
说完捕快便出去。
御史府,御史大人望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他必须更加谨慎。若是稍有不慎,整个朝堂,不,怕是整个京中怕是会有轩然大波、死伤无数。
“林中丞,你过来!”
林洛急忙走进御史府的书房,赵迹将一份密函递给他:“这是相府刚刚送来的,你看看。”
林洛接过密函,扫了一眼,面色骤变:“这……这么多人呐?”
赵迹点头:“这上面五品以上大小官员就有三十余人,八品以上更是有数百人。这还都只是京中人员,若是京城之外都算上,怕是涉及的人数能破千。”
林洛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这次的事情,竟然牵扯如此之广,真是匪夷所思。赵大人,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赵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首先,我们必须确定这份名单的真实性。若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意图陷害忠良,那我们必须追查到底,严惩不贷。其次,若是这份名单属实,那我们就必须好好谋划一番,如何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同时又不引起朝堂动荡,确保京城的稳定。”
“赵大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上面的名单我相信有大半之人都是迫不得已,有什么把柄在安家手中。不妨咱们给他们一个机会,只需处置几条大鱼如何?”
赵迹迟疑片刻,看向林洛。“你的意思是要敲山震虎?”
林洛点头道:“没错,安家如今已经倒台,想必那些官员也都人人自危。倘若真的将这些人一下子都给揪出来,怕是会对大夏国根基不利。”
“正是如此,这也是我担忧的事!”赵迹愁云满面道。
“既得敲敲他们,又不能这么便宜放过他们。呀,此事怕是不好办呐?”林洛嘟囔着。
突然,林洛一抬头,惊喜道:“有了,赵大人这份名单,明天一早还是要如实呈上去。期间下官给陛下来个小插曲,保准这份名单陛下看不见。不过,下官猜测也不想看到此份名单。毕竟一旦这刺扎进了肉中,不管怎么拔,都会疼的。”
“那你如何做?”赵迹眉头紧锁问道。
“秘密,明天看吧!不过你可得帮我求情!”林洛神秘兮兮道。
赵迹狐疑地看着她,但一想到这丫头鬼点子多,也就放宽心。
丞相府内,香烟缭绕,凌江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扶额。
如今安家被抄、太后被赐死,相府又岂会抽离干净?毕竟相府还有个太后妹子呀!
“凌相!”赵迹推开房门进来。
“赵御史!”凌江起身迎接。
凌江眼神复杂地看着赵迹,沉声道:“赵御史,此次事件,相府也被牵连其中,我深知自己的立场微妙,但我凌家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
赵迹微微点头,沉声道:“凌相,我知道你的为人。但如今形势复杂,安家倒台,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我们需要一个稳妥的对策来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赵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化解这场危机。但需要林中丞的配合。”
凌江眉头一挑,好奇地看着赵迹:“哦?她有何妙计?”
“明早就看五姑娘的吧!”赵迹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深夜,凌江回到了相府。只见安如一身素衣,跪在凌江书房门口。
“相爷,求相爷救救安家!”
凌江看着跪在面前的安如,他走上前,扶起安如,沉声道:“夫人,你起来吧。安家谋反,这可是死罪!你可知相府若是因此受牵连,你、霜儿、静儿,我一个也保不住。安家的事情我无法插手,但如今朝堂之上风声鹤唳,我也无能为力。”
安如泪眼婆娑,紧紧抓住凌江的手:“相爷,我知道安家犯了滔天大罪,但我求您,救救妾身的家人。”
凌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深深地看着安如,心中五味杂陈。但如今局势如此,他又能做什么呢?
凌江扶起安如,沉声道:“夫人,你先起来,安家定是保不住。但你、霜儿、静儿,老夫定会恳求陛下开恩,饶过你们。”
安如抬头看着凌江,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她知道,凌江已经尽力了。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凌江的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转身,叫住了安如。
“夫人,安府谋反你事先可知?”
安如身形一顿,她转回身,震惊地看着凌江。“相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凌江再次沉声问道:“安家谋反,你事先是否知情?”
安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咬住下唇,摇了摇头。“妾身不知。”她颤声道。
凌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道:“夫人,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安如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妾身真的不知。”她低声道。
凌江看着安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让安如离开。安如深深地看了凌江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凌江站在书房门口,目送着安如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进了书房。他坐在书桌前,沉思了片刻,然后拿起笔,开始写奏折。他要在朝堂之上,为安如、霜儿、静儿求情。他知道,这可能会让他自己也陷入危险之中。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