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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有什么意外,估计她这辈子都脱不了关系。

哎,早知道就让他写一份免责声明了!

烦烦烦!

林静最后还是去拿床褥和被子,来到徐致成睡觉的房间打地铺。

罢了!守他一夜吧

林静摸了徐致成的额头。

还好!今天他没有发烧。

扣了一下他手腕脉搏,也是跳得平稳,再看一眼他的脸,似乎也没什么异样。

她心里的紧张松了一大半。

查看手机,马上就要12点了,会解除封控吗?

如果解除封控,明天等他醒来就走!

到时候让徐致成再写一封免责声明带回学校,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林静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鼻梁高挺,浓眉入鬓,嘴唇微翘,怎么看也是个美男子啊。

如果真的有女娲造人之说,那么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普通男人估计是模具灌注批量出产,而徐致成这种应该是神仙一笔一刀,亲手精雕细琢出来的。

林静忍不住拨了下男人额前的碎发,轻轻帮他搭上薄毯,说道:“徐公子,你可要好好的活,要长命百岁啊!以后找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再生一群漂亮又聪明的娃娃,和和美美地幸福一辈子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最后她竟忍不住坐地上轻轻的抽泣起来,

又悲伤又释然——是那种反正自己是无指望了,想全天下的人都幸福的释然。

-

曾经的林静也憧憬过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谁不想拥有一世美满婚姻呢?

林静对钱和权都没有太大野心。

自始至终她也没奢望过和徐致成这种精英般的男人谈恋爱,拍拖、结婚,她只想找个平庸普通的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谁知道眼瞎找到了丁佳民。

最惨的是,直到她出车祸,这婚还没离掉。

她又叹了一口气——只有祈求“自己”早日苏醒,或许才有一条生路。

而她所谓的生路就是能够活着看到小森长大——除此之外她没有,也不敢有别的妄想!

-

熬到了十二点,林静刷了无数遍“S城发布”和朋友圈,都没有等来小区解封的通知。

她在迷迷糊中靠着床头架,睡着了。

等她再睁眼,却发现已经天亮,窗外阳光灿烂。

徐致成正撑着下巴,看着她。

他吓了林静一跳。

“林月,我饿了!”他笑着说。

林月立马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呀!我手机呢,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你手机在地上,别急!是我醒得有些早了!”

林静弯腰捡起手机,问他:“徐总,您怎么样了?头有没有事?”

“咦?昨天不是直呼我姓名的,怎么今天又客气起来了?”

“这不昨天我以为要解封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嘛,情急之下就叫您名字了,谁知道还不解封呢!当然还是要对雇主恭敬一些为好!”

“嗯,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住在这里包吃包住,有网上、有工资拿,也没委屈你这小姑娘啊!”

“别叫我小姑娘!”林静突然冲他大声喊道。

“为什么?难道叫你大婶么!”

林静冷冷地说道:“我本来就是大婶!”

“二十一岁的大婶?”

“未老先衰不行么?”林静突然心中起了无名火。

“你怎么了?”徐致成觉得她在生气,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先去做早饭了!”林静匆匆忙忙推门走了出去。

-

走到外面,她开始反思,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失态。

她是在妒忌林月的青春么?还是在表达自己无法做“林静”的愤怒?

还是对徐致成这种频频示好感到困惑?

如果她是林静,她可以摆出一副贞烈少妇的冷面孔,无论她自己内心对徐致成是什么想法,她都可以利用道德两字打发徐致成的示好。

如果她是林月,男未婚、女未嫁,她或许可以争取和徐公子谈个恋爱,反正年轻,考虑什么以后,林月她有的是青春啊!

可她偏偏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怪物,灵魂和身体分开的怪物。

所以,她凭什么在脑中生出妄想?

她不可以的。

-

林静把早餐端到餐桌,徐致成笑着对她说:“喂,一起用早餐啊?”

“不敢!我先去卧室整理床铺,您慢用。”

徐致成看着林静骄傲的背影,心中默然。

他想起昨晚那个坐在黑暗中抽泣的女孩,她摸着他的头祝福他“长命百岁”。

关于祝福语,徐致成从小就听过很多——譬如:“恭喜发财”、“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长命百岁”。

他也不知道,林月为什么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而说完这些话后,她又为什么会伤心哭泣?

他当时已经清醒,可依旧在黑暗中一动都不敢动,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她。

他想走近她,帮助她,可她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每当一点点朝她走去,可当靠近某条红线时,又被她推开,他就回到了原来还远的距离。

“推开”就一定不代表不喜欢么?

不!不是的。

徐致成摇摇头,他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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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就在双方少言寡语的客气和拘谨中结束了。

林静看徐致成一切正常,也没逼他去医院查脑ct。

大概是因为昨天的教训,徐致成也没喊她帮忙洗澡的事。一晚上,林静都躲在楼上,尽量避免和徐致成打照面。

直到确定他进卧室了,她才去洗衣服、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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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徐致成的右手腕也似乎好多了,他自己用拄拐也更加得心应手,甚至使用鼠标也好像毫无障碍了。

他们的交往仿佛又恢复到以前,有话说话,有事说事。

林静戴起了口罩,就算是交流也是常常是他在房间内,她在房间外应答。

两人似乎忘了几天前他们还一起搀扶着,共处一室,甚至还有过一个意外的“kiss”。

-

在这样尴尬的相处模式中,解封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林静在凌晨12点听到了爆竹声。

这一晚,对于整个东区的人民来说不是新年,却胜似新年!

爆竹声寄托了人们美好的愿望,林静也在心里祈祷:“疫情,退退退!”

可当她走到窗前看到一朵朵的礼花“砰砰砰”地先后在空中绽放时,突然湿润了眼眶。

多么美的烟花,开完一朵又一朵,却又转眼消逝。

林静紧紧地裹紧胸口的衬衣,她闭上了眼睛,觉得这一声声的烟花都要把她的心炸空了!

像她这样的人本应该守着孩子,三点一线,冷冷清清地过完下半生,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车祸,灵魂附体到一个小姑娘身上?

还让她遇到这些本来不该在她生活中出现的人。

——遇见那么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