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迟聿还是悄摸摸爬床了,在闺女饿得哼唧要醒时,他帮忙替闺女找到了口粮。
“嘶……混蛋迟聿……”姜岁痛得在睡梦中还不忘骂他。
迟聿愣了一下,抬手拍了一下闺女的屁股,“小东西,你轻点。”
“你怎么过来了?”姜岁还是被痛醒了,一说话声音都带上了鼻音。
迟聿皱着眉头打开了床边台灯,“岁岁,你别哭,我去给闺女泡奶粉,咱不喂她母乳了。”
听说母乳喂养不轻松,没想到这丫头牙齿还没长出来就令岁岁这般难受了。
迟聿心疼不已,起身就去泡奶粉,奶粉啥的都在桌子上备着,冲奶粉也很方便。
等他拿着奶瓶过来时,小姜宁已经趴在姜岁身上睡着了,他还有些诧异,“这就睡了?”
这都有点不像他闺女了,她的食量可是很大的,不吃饱一般不会睡。
“闺女都知道心疼我,你这个混蛋都怪你。”
姜岁委屈地拿起枕头就砸向了迟聿,她的胸口真的好痛。
“宝贝,别哭,我看看。”
迟聿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将奶瓶放在了床头柜上,歉疚地坐下了身。
“好痛……”
看到上面的牙印和青紫的指痕,迟聿心里一阵懊悔,自己昨晚确实闹腾得有些过了。
“宝贝,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姜岁痛得龇牙,“你还想有以后?哼,想都不要想。”
“老婆,新手上路也该有个保护期的。”
迟聿亲了亲她的嘴角,手上的动作没停,一边替她擦药,一边替她揉捏。
“嗯……”姜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他一碰自己,她的身体就像触电般有些酥麻。
“宝贝,吓死我了,老子还以为自己技术不行遭你嫌弃了。”
这下迟聿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地了,但凡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技术不行。
“轻点……痛……”姜岁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这声音就像一道钩子,勾起了有关昨晚的回忆,迟聿的眼底有明灭的火光在闪动。
在姜岁再次开口前,他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又是一夜荒唐,不过今晚的迟聿动作格外轻柔,像是在讨好姜岁一般,时刻留意着她的感受。
姜岁羞耻地不行,却又格外的享受。
……
大年初二一般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的日子,老迟家两个姑姑也回娘家走动了。
迟桂枝就嫁在附近的大队,年轻那会儿倒是时常回娘家走动,后来儿子娶媳妇有了孙子,她回来的次数就少了。
迟金枝是最小的闺女,那时家里条件还不错,她自己又聪明,家人供她上了初中。
可就是因为她还在上初中,孙菊香这个做嫂子的没少闹腾,总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在她看来迟金枝花的每一分钱都有他们二房的份,为了不让爹娘难做,迟金枝次次忍让,这反倒助长了孙菊香的气焰。
可泥人也是有三分性子的,在孙菊香一次次的闹腾中,迟金枝终于忍不了推了二嫂一下,不想就这一下导致迟聿早产了。
这下孙菊香可是把家里闹腾得鸡犬不宁,迟金枝因为愧疚初中还没毕业就草草嫁人了,将男方给的彩礼全赔给了二嫂。
虽然她嫁去了镇上,但那男人先天腿部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地。镇上没姑娘愿意嫁给他,这才不得不挑选了一个乡下姑娘。
迟金枝这大半辈子都活在愧疚中,每次回娘家都要拿不少东西。幸亏她婆婆和善,男人也是个憨厚的,不然少不了被婆家磋磨。
这不迟金枝提着东西还没进门,就被等在一边的孙菊香抢去了,次次如此,这都是她欠自己的。
张向东知道自己婆娘跟娘家的那些事儿,伸手握住了迟金枝的手,任由二嫂将东西抢走了。
倒是张锋很生气,从小到大这个二舅妈就跟个土匪一样,要不是妈妈拦着,他都想跟她打一场。
“小锋,快进去给外公外婆拜年。”迟金枝拽了拽儿子的衣袖,就怕他这脾气上来又跟二舅妈吵架。
张锋没好气地瞪了孙菊香一眼,“土匪头子!”
“嘿,你这个小瘪犊子说谁呢?”
孙菊香指着他就开骂,可不管这人是谁。
眼见儿子停下脚步,迟金枝赶紧上前推搡了他一下,跟着丈夫一起进了老宅,任由孙菊香在屋外骂骂咧咧。
“小妹回来了!”
王秀芹笑着迎了上来,瞧见他们双手空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小锋都长这么高了,妹夫快进屋坐坐。”
“大嫂,爹和娘身体还好吧?”
迟金枝笑着握住了王秀芹的手,塞了一块钱过去,要不她哪好意思回娘家?
“好着呢,好着呢!”王秀芹笑着将钱揣进了口袋里。
还是小妹会来事儿,不像大姑子每年就提几颗不值钱的大白菜过来,抠抠搜搜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热情,出来迎接的原因,这事儿是她和小姑子私下达成协议的,要是自家男人知道了少不了又要说教。
“马屁精!”
听到王秀芹的声音,院外的孙菊香撇了撇嘴,提着东西昂首挺胸地走了。
那娘们拍迟金枝马屁又怎样,这些东西可没她的份。
“小锋,快过来外婆这里。”迟老太太伸手将外孙拉到了自己这边,拿起炕桌上的糖果就往他手里塞。
“小锋,你瞧你外婆可真宠你,这么多孩子就只记着你一个人。”
迟桂枝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了一把糖塞进了带过来的孙子兜里。
“都当奶奶的人了,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
迟老太太嫌弃得不行,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拎不清的,在小辈面前拈酸吃醋,越活越回去了。
迟桂枝不以为意,“本来就是,俺哪句话说错了?您老可一直都盼着小外孙。”
“小妹这嫁到镇上去了就是不一样,大嫂还专门出门迎接,不像俺……”
“啪!”迟老爷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炕桌上,“你给老子闭嘴,眼皮子浅的混账玩意儿!”
她妹妹是怎么嫁到镇上的,她不知道吗?
要真是什么好人家,咋没有姑娘愿意嫁过去,张家愿意出这么高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