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年猪,年味也来了,家家户户忙着熬猪油,肉香味飘满了小村庄。
王庆春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哪怕王庆春心里再惦念着何晴,还是被迫娶了张燕丽。
腊月二十四,小年这天小王村又迎来了喜事,姜岁抱着小姜宁跟着铁锹娘一块儿去喝喜酒。
说是喝酒,大伙儿其实都是奔着看热闹去的。
果不其然,王庆春全程都冷着脸,面上不见一丝喜色,张燕丽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站一块儿丝毫看不出是一对新婚夫妻。
“你看看,自作孽不可活。”
铁锹娘小声跟姜岁吐槽,“田玉容这个婆婆连面都没露,一点脸面都不给儿媳妇留。”
姜岁看了一圈,还真是,只有王书记一个人在招呼客人。
她还看到何晴也来了,跟知青们坐一桌,姜岁摇了摇头,添堵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啧啧啧……你看看庆春那小子,眼睛就没从小何知青身上移开过。”
铁锹娘咂了咂嘴,真不知道张知青咋想的,非要横插这一脚。
“王庆春,你再乱看信不信我举报你俩搞破鞋,你自己不在乎,何晴你也不在乎了吗?”
即便她不在乎这个男人,可被这么下面子,张燕丽气得咬牙。
小贱人,上赶着给她难堪,总有一天她要撕开这骚狐狸精的面皮。
为了不给何晴添麻烦,王庆春不得不收回了眸光,此生无法与心爱之人携手,他注定不会幸福。
这一切全都是身旁的张燕丽造成的,既然这么想嫁给自己,那就做好被磋磨一辈子的准备吧!
“春子,过来敬酒。”
王庆春闻言理都没理会身旁的张燕丽,径直抬脚走向了酒桌旁的王来财。
被落下的张燕丽强忍着怒气快步跟了上去,朝着王来财笑了笑,“爹。”
王来财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眸光,“这一桌都是我们王家的长辈,你们俩给叔公们敬杯酒。”
“侄孙媳妇,嫁进我们王家就要安分守己,早点为王家开枝散叶。”
“对啊,来年给春子生个大胖小子,咱们还过来喝喜酒。”
“……”
张燕丽扯出一抹微笑应对着叔公们的教诲,心里却将他们骂了半死,一个个都要入土的老不死的,凭啥对她指手画脚。
他们王家有啥好了不起的,还开枝散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啥王卿贵族呢!
王庆春看着长辈们,但没有聚焦,像是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开枝散叶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不会碰张燕丽这个心机女人一下。
要不是爹娘劝说,奶奶下跪逼他娶妻,他宁愿被送去改造也不会娶张燕丽的。
主桌敬完酒,王来财又带着儿子儿媳给乡亲们敬酒,等他们来到知青这桌时,王庆春看着何晴心中酸涩无比,将整杯酒一口闷了。
何晴似是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勾起嘴角又强压了下去,“王同志,祝你和张燕丽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这祝福无异于在王庆春心口上扎了一刀,看着喜欢的人祝愿他跟别的女人早生贵子,他难受得又喝了一杯酒。
张燕丽咬紧了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谢谢,我们会的。”
妈的,贱人,摆出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给谁看!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什么时候都不忘发骚,也就王庆春这个蠢货把她当宝。
“大家吃好喝好。”
王来财笑着缓和了一下气氛,拽着王庆春走了,他们王家的笑话还不够看吗?
这混账玩意儿要是在今天再闹出啥幺蛾子,他王来财是彻底没脸了。
“蠢货,给老子安分点。”
要不是只有王庆春这么一根独苗,王来财早把这儿子分出去了,他们王家的脸面早被这混账东西丢尽了。
想他王来财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无能草包?
先后被两个女知青玩得团团转,如今还被人赖上了,偏他还看不清局势。
“你说儿子干啥,还不是这些个贱蹄子没皮没脸的倒贴?”
田玉容没好气地护在了儿子身前,眸光似刀狠狠剜了张燕丽一眼。
“我们王家的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别以为不要脸爬个床就万事大吉了。
还愣着干什么,真拿自己当新媳妇了,滚去后厨帮忙收拾去。”
即便知道自己进门会被婆家人看不起,可这般被羞辱,张燕丽气得面色涨红。
王庆春非但不帮忙,还对张燕丽颐指气使,“我娘说得你没听见吗?进了我们王家可不是来当少奶奶的。”
“那可不是,儿媳妇进门了,我这个婆婆也该享享福了。”
田玉容与儿子一唱一和的,张燕丽握紧了拳头,咬牙去了厨房。
谁让这婚事是她算计来的,但早晚有一天她会还回去的,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还以为要闹起来呢?”
回去的路上铁锹娘还有些可惜,小何晴知青都过来了,王庆春还真能忍住。
“王书记又不是个傻子,有他在,王庆春哪敢闹腾?”
姜岁算是看出来了,整个酒席王来财去哪儿都带着王庆春,可不就是怕他闹笑话吗?
“你说王来财那老家伙这么精明一个人,咋生的儿子一点都不像他?”
铁锹娘忍不住摇头,这小何知青是什么货色估计全大队都知道,就他一头栽进去了。
“田玉容那娘们虽然傲是傲了点,但那脑瓜子可不蠢,真不知道随谁了。”
随谁,随爹了呗!
何晴跟在知青身旁,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要说不要脸她可比不上田玉容,人家才是个中翘楚。
有张燕丽这个又蠢又毒的儿媳妇在,以后她们婆媳之间有热闹瞧了,一把火烧起来就更有趣了。
“岁岁……”
眼看雪又下了下来,迟聿撑着伞过来接人了。
铁锹娘又是一阵打趣,“这才几步路还要来接,以后干脆把岁岁捆你裤腰带上算了。”
“下雪了,俺这不是怕了冻着闺女了吗?”迟聿笑着将睡熟的闺女抱了过来。
看着胖嘟嘟的小奶娃,铁锹娘一阵艳羡,“你们啥时候办满月酒?”
“今年不办了,天太冷了。等明年开春,俺们手里攒了些钱再办酒席。”
如今欠了一屁股债倒是很好用的借口,他连老太太都懒得请了,免得被她念叨。
这么冷的天还不如窝别墅里,陪闺女玩闹。看着小闺女一天一个样儿,长得白白胖胖的,迟聿心里格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