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脱口而出,可说完姜岁就后悔了。
她可真是脑子抽风了,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喜欢哪来这么多理由?”
迟聿自己也说不上来,可他就是心里眼里全都是姜岁,甚至梦里都是她。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有这样可耻的想法,但就是控制不住。
离得近,他都看到姜岁脸上晕开的胭脂了。
迟聿忍不住逗弄的心思,戏谑道, “可能某天早上看到你眼睛上糊着眼屎,觉得丑得可爱,就喜欢上了。”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姜岁没好气地抬腿踢了他一脚,她刚就是老子进水了还觉得他好。
好个屁,这男人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呵呵……”
被踢了迟聿还轻笑出了声,“生气了?丑我都喜欢,可见是真爱了。”
“滚!”
姜岁杏眼圆瞪,冷冷吐出了一个字。
“唉……”
迟聿叹了口气,缓缓道,“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惟独一人曾爱你……”
“闭嘴,我还没老呢!”
姜岁此刻很想把这个戏很多的家伙嘴巴缝上,谁要听这首情诗啊?
迟聿笑得有些欠,“现在多画饼,老了才好消化嘛!”
“……”
姜岁伸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别说话,全毁在这张嘴上了。”
活该他单身!
……
“骑自行车可以,一次一毛。”
孙菊香朝迟聿摊开了掌心,她这钱可不是白出的。
“娘,你这也太黑心了吧?”
牛车也就两分钱,这破自行车还得自己踩,这不是漫天要价吗?
孙菊香双手抱胸,“老娘花钱买的自行车,你们骑就得出钱。”
要是不贵就当照顾老娘的生意了,没想到她这么横,迟聿笑着道,“那迟爱民骑车要出钱不?”
“那当然不用了,他还在上学哪来的钱?这车子本来就是给他买着上学用的。”
苏菊香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啥毛病,甚至还颇为理直气壮。
“合着我们就是冤大头了呗!”
能挣钱就得被薅,这不是他弱他有理了吗?
迟聿懒得理会奇葩的小老太,转身就走了,这自行车不骑也罢。
不是他出不起一毛钱,就是心里不畅快。
迟爱民在读书又不是断手断脚了,他明明可以下地挣工分,却整个秋收都窝在家里躲清闲。
老太太愿意养他,迟聿不管,但休想从自己这里拿钱去养他。
“咋走了,还借不借啊?”
眼见迟聿越走越远,孙菊香不禁急了,“五分钱一次也行?”
“四分,不能再少了。牛车哪有自行车快?”
孙菊香现在就跟卖东西似的,眼见客人走了只能主动砍价留客。
这要是不借就砸手里了,钱一分都赚不到。
她急了,迟聿就开始挑刺,以退为进,“算了,自行车太颠了,俺媳妇怀着孩子还是坐牛车安全。”
“可是牛车慢啊,而且你们还不一定啥时候回来,赶不赶得上牛车?”
一顿拉踩后,孙菊香咬牙,“二分,我也不赚你钱了。”
“行吧……”
迟聿勉为其难地应下了,“就当给你开个张了。”
“臭小子,鬼精鬼精的。”
孙菊香没好气地怒骂了一句,这两分两分的,一百五十块钱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挣回来。
“等着,我回去拿钱。”
“你一个大男人,兜里连两分钱都没有?”
孙菊香都有些瞧不上这儿子了,现在活脱脱一软蛋。
迟聿不答反问,“俺爹兜里有两分钱啊?”
“你还年轻,正是挣钱的大好时候,咋能拿你爹比?
他就是个窝囊废,你可千万别学他,男人兜里得装点钱。”
“死老婆子,你就是这么在儿子跟前编排老子的,是不是又想打架?”
迟有田刚从茅厕出来,气得七窍生烟,难怪儿子都不向着他这个老子,全是这婆娘在中间作梗。
“来啊,打就打,老娘这次非得把你剩下的大门牙打下来。”
说着孙菊香就开始撸袖子,自从迟有田那次说了离婚后,她现在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
“娘,有话好好说,别又让人看笑话了。”迟聿赶紧把人拉住了。
还是挣钱早点搬出去吧,不然老让闺女看爷奶打架影响不好。
“老娘还怕吗?我这老脸上次早丢干净了。”
想想孙菊香就来气,指着迟有田就骂,“都是这丧良心的老货,下手这么重,凭白让那些长舌妇看老娘笑话。”
“你还好意思说老子?看看俺这门牙,走出去谁不知道是被你这婆娘打掉的。”
迟有田也是一脸怒容,他现在说话都漏风,没少被一起干活的老爷们取笑。
“怪谁,还不是你贪嘴,一把年纪了咋不没撑死你?”
看着他漏掉的大门牙,孙菊香隐隐还有些得意,自己没吃亏。
“爱红那死丫头就是随的你,贪嘴把自己弄卫生所去了,你也等着死在吃的上面吧?”
“你这死老婆子嘴真臭,老子一把年纪了吃点东西就盼我死,要死也是你先死!”
迟聿:“……!”
好家伙,互相盼着对方死。
这不就是当代网友们调侃的结婚好处吗?
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等死,而是互相盼着对方先死。
这还吵得没完没了了,迟聿推着自行车就走。
孙菊香立马单方面停战,“钱,钱还没给。”
“媳妇,给两分钱咱娘。”
姜岁刚好背着布袋出来,听到迟聿的话从兜里掏了两分钱递过去。
“没出息!”
接过钱,孙菊香还不忘瞪迟聿一眼。
姜岁皱眉,“你娘这是怎么了?”
迟聿张嘴就来,“跟俺爹吵架没吵赢,不管她。”
“垫子带上没?”
姜岁拍了拍肩上挎的布包,“带了,放心吧!”
“正好要找大伯请假,咱一起把改名字的证明开了吧?免得以后去了农机站人还盼弟、盼弟的叫你。”
他是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在,但绝对不多。
姜岁没想那么多, “也行,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去镇上。”
……
“你咋也要改名字?”
迟有粮皱起了眉头,这妇唱夫随也不是这么个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