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啥时候穿过来的?”
趁着大伙儿去厨房看炖肉了,姜岁赶紧将人拉回了屋,还特意关上了门窗。
科研无关性别与年龄,唯强者为尊,她在实验室里没少被人喊姜姐,习惯性与人称兄道弟了。
她就说嘛,迟爱军那个渣仔咋可能突然醒悟变成二十四孝好丈夫?
迟聿:“……”
白担心了,小闷瓜竟然没有认出他。
“你也是遇到了泥石流吗?”
她和这个“迟爱军”都是脑袋受伤,前后脚穿过来的,很有可能死亡的地点都相同。
话都让她说了,迟聿只能点头,“嗯,我是医疗救助队的,遇到了二次泥石流。”
他这可不算是骗她,将来被认出来只能怪小闷瓜脑袋笨。
“这样啊,那你是医生还是护士啊?”
“医生。”迟聿言简意赅,故作高冷。
“医生,这职业不错。”
姜岁压根没往自己死对头那儿想,听到她说医生这个职业好,迟聿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只是姜岁很快补了一句,“你这职业混个赤脚大夫当当,应该不难吧?”
赤脚大夫,看不起谁呢!
他可是心外科的手术刀,哪里还用混了?
“唉,不像我,一个搞科研的穿成了大字不识的村姑。”
听到她叹气,迟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俩这境遇确实够惨。
他空有一身医术,奈何身体孱弱,拿不起手术刀。
“兄弟,以后靠你了!”姜岁哥俩好地拍了拍迟聿的肩膀。
这力道迟聿直接跪……跪了……
迟聿:淦,他的一世英名!
“抱一丝,我真不是故意的。”姜岁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差点忘了这人现在身体很……虚。
“你这力气还挺大的。”
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迟聿更加不想姜岁知道自己是谁了。
给她行这么大的礼,估计她能拿出来笑一年。
“嗯,力气活干多了。”
姜岁只能笑着打哈哈,她不想打击这位仁兄,如今的她一拳能把他打飞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对了,我叫姜岁。兄弟,你咋称呼?”
“迟尔。”
他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她没猜出来将来可怪不得自己。
“你也姓迟啊,难怪咱俩穿成了迟家二房两口子。我跟你说这是我看过的一本小说……”
姜岁巴拉巴拉跟迟聿将小说的大概故事情节讲了一遍,后面都是女主如何创业搞钱的,她还没看完。
“我死这么惨?”
迟聿撇了撇嘴,他这算是个极品炮灰吧?
姜岁爱看小说他一直知道,甚至有时候为了逗弄她,迟聿还故意抢着跟她看同一本小说。
不过他记得姜岁好像一直都在看霸道总裁系列的,这次咋还多出了一个年代文?
“我死得比你更惨,还更早。”同是天涯苦命人,他们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女主有灵泉,那咱俩有啥,穿越一般都有金手指吧?”
姜岁闻言一把握住了迟聿的手,激动不已,“兄弟,同道小说人啊!”
迟聿心里直呼傻杯,面上还要带笑,“啊,对对对。”
所以呢?
“不过我没有。”姜岁一秒变脸。
“那我应该……有吗?”迟聿也就跟着看过几本,实在没她涉猎的小说品类多。
“你试着喊喊系统,再不行喊金手指也可以。”姜岁只能以过来人的方式教他。
“你该不会这样试过吧?”迟聿挑眉看着她,总感觉有些傻兮兮的。
“哎呀,你就先试试呗。”姜岁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
不知咋的,总感觉这人好像是在笑话她,扮猪吃老虎,像极了迟聿那个老阴比。
呸,晦气,想他干啥!
“我也没有。”
迟聿突然开口,姜岁还没反应过来,“你……你试过了?”
她还没听到他喊系统、金手指呢?
“对啊,在心里喊出来应该也是一样的吧?”迟聿一脸纯良无害,似是真的在虚心求教。
姜岁:算了,可能是她想多了。
……
“三叔,三婶吃饭了!”屋外响起了三丫的喊声。
迟聿赶紧起身,“媳妇儿,咱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回来再聊。”
“你……你别喊我媳妇儿,感觉怪怪的。”知道了对方身份后,姜岁有些不自在。
“我这不是为了不在大家面前露馅吗,要不喊你盼弟?”
迟爱军身娇体弱,从没下地干过农活,长得一副白面书生模样。
迟聿弱弱开口,再配上迟爱军阴柔的外表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奶狗模样,直击姜岁的心,她都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罪孽一样。
“别别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盼弟,还是饶了她吧?
姜岁一脸讪笑,没话找话聊,“你适应能力还挺快的哈!”
迟聿脸不红心不跳道:“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也是穿来的,想着咱俩是两口子,只能喊你媳妇儿。”
合情合理,再多的不自然也只能配合双方演戏。
姜岁也不是个忸怩的人,“走吧,我早饿了。”
“放心,一会儿我给你抢肉吃。”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个的都坐好,奶先说两句。”
孙菊香一把打掉了虎头伸过来的小胖爪,清了清嗓子,“今天这肉是你们三叔从山上弄来的,要知道你们三叔身体不好,他上个山那可是三步一喘,五步一歇。
没准小命都丢在山上了,可他为了大家能吃口肉,冒着生命危险上山了。
你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尤其是虎头和毛头,你们长大后一定要孝顺三叔。”
老太太说得情真意切,抬手还抹了一下眼角。
“嗯,孝顺三叔。”虎头和毛头随口应和,注意力全都放在她奶跟前那盆肉上了。
“好了,现在我来分肉。”孙菊香拿了勺子。
迟聿立马开口提醒,“娘,一视同仁。”
孙菊香:“……”
这一视同仁实在是太难了。
她抖了抖勺子里的兔肉,留下几块后放进了老头子的碗里。
“娘,该我了!”
看着面前递过来的碗,老太太很想一勺子撅回去。老大家这个懒货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今天还抢了二丫和三丫打的猪草,她凭啥吃肉,没饿她一顿就算不错了。
孙菊香将勺子越过了刘红英,落在了大儿子碗里,“爱党,你弟也是心疼你才上的山。多补补,看你都累瘦了。”
“谢谢娘!”
迟爱党呲着个大牙花傻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娘和三弟原来都这么关心他,他以前真是眼瞎,差点信了自家婆娘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