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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江畔

天上飘荡着密密麻麻的风筝,各种动物,植物,影视作品的角色等等。

一只巨大的灰色大扑棱蛾子,直直的起飞,旁边的风筝估计也纳闷,怎么这个风筝就这么直接拔地而起。

黑色大扑棱蛾子旁边是一条长相奇特的大蛇。

“……宝宝,是赖皮蛇,我害怕。”有女生看到面目狰狞的风筝,马上瑟缩到小孩子身后去了。

毕竟赖皮蛇是她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噩梦,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赖皮蛇有多吓人。

赖皮蛇旁边是一个脸谱形象的黑脸张飞,怒目而视,风吹动的时候他身后的旗帜还会抖动。

张飞的风筝安釉能理解,毕竟他确实还挺自恋。

但敖越的赖皮蛇是安釉分外不能理解的,他一条真龙,老老实实拿个龙形风筝不行吗?

难道他要给葛白远打包回去,鼓励他早日化龙?

安釉甩了甩脑袋,怎么看他俩也不像这么有革命情谊的样子。

至于尺越是大扑棱蛾子,安釉只能当他是对自己寄予的厚望,早日从蚕化蛾。

安釉自己的风筝是个很普通的剪纸猫头鹰图案,在一堆风筝里完全不起眼。

夫诸的风筝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随着风摆动的模样,就像一条活生生的鱼在水里游动。

大扑棱蛾子一下子挤开鲤鱼风筝,飞到猫头鹰旁边。

赖皮蛇面目狰狞,用龙角狠狠地顶撞大扑棱蛾子。

“靠,这两个风筝在打架!”突然,人群里有一个男生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爆了粗口。

他拍了拍旁边的同伴,他们年纪都不大,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老天,赖皮蛇替小鲤鱼打大扑棱蛾子,这也太魔幻了。”

他们举起手机开始拍摄。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两只奇怪的风筝。

动作灵活,招式阴损,打得十分激烈,完全不像风筝的水平。

这到底是谁的风筝?

众人开始顺藤摸瓜。

虽然天空中风筝数量众多,线也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但千万不要小看了当代网友的眼睛。

他们的眼睛就是尺,是显微镜。

……

“是不是他们?”一个追星女孩发誓,用她线下追爱豆,隔着八百米,仅凭一模糊的点状物就能分辨出那是自己爱豆的经验保证。

眼前这几位放在娱乐圈也找不到代餐的俊男美女,就是天上打架打得跟跳街舞似的,疯疯癫癫的风筝的主人。

至于原因,女生看了眼四个大帅哥中间的安釉,美的她都升不起半点嫉妒的心。

安釉感受到有人盯着自己,转头,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一行人。

安釉轻轻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放风筝了,她有些无奈,尺越、夫诸、敖越搁这儿参加舞林大会呢,几只妖加起来的年龄比华国的历史还长,幼稚死了。

张飞很无助,他拉着自己的黑脸张飞努力往旁边靠。

安釉不想参与他们几个人的争斗,猫头鹰努力往黑脸张飞靠。

大扑棱蛾子,鲤鱼和赖皮蛇也紧紧跟着猫头鹰,黑脸张飞被挤得在空中跳起了breaking。

“你别靠过来了。”张飞突然对安釉开口道 ,“我的风筝说它不想跳街舞。”

安釉眨眨眼,面带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撞飞了黑脸张飞,“它现在出包围圈了,不用太感谢我哦。”

张飞木着脸:我真的会谢。

旁边三人表情各不相同。

尺越一脸战意高昂的模样,夫诸则是咬着唇,鼓起脸,带了点委屈。敖越面无表情,但安釉能从他金色的瞳孔深处看到那一丝不爽,但碍于身份只能压下去。

只能说相当精彩了。

安釉不理解,猫头鹰周围,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有位置,它们为什么要挤来挤去?

难道抢来的东西更香一点?

……

当晚,d音上就出现了好多个不同角度拍摄的风筝打架视频。

#赖皮蛇、小鲤鱼和大扑棱蛾子当空斗舞#

#赖皮蛇、大扑棱蛾子、小鲤鱼为爱出手#

#猫头鹰公主的大扑棱蛾子、赖皮蛇、小鲤鱼骑士#

视频里只拍到安釉一行人模糊的脸,但哪怕是糊成了马赛克,神通广大的网友还是从模糊的面容,身高身材,气质穿着等方面,脑补了一部狗血大戏。

:速拍,我是土狗,我超爱看。

:好家伙,一天一个,一周都轮不了两轮。

:黑皮……斯哈斯哈……我是大学生我先炒。

:我是高中生我先炒……

:我是初中生……

:姐姐,首先我不是钕铜,其次我不是钕铜……好吧,我就是钕铜,姐姐坐我!!!

安釉手机直接划出抛物线飞出去,夫诸原本也在低头刷手机,一瞬间抬起头抓住安釉的手机,然后还给她。

“怎么了小釉?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吗?”外婆一脸关心的问道。

安釉好想洗眼睛,她看到脏东西了。

但她能说吗?

就像手机突然弹出色情网站,你敢让家长知道吗?

一种在人群里看小黄文的羞耻感,安釉摇摇头,“没事,不小心手滑了。”

“还好小夫动作够快。”外婆笑着看向夫诸,能动作这么快帮小釉拿到手机,证明夫诸刷手机的同时,还一直关注着小釉。

他们这些当长辈的,就希望自家小孩过得幸福快乐,那个校长虽然年轻帅气又多金,但气势上完全不像普通人。

身居高位多年的人就算努力收敛锋芒,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们只是普通家庭,不想去攀什么高枝,只想小釉能找一个喜欢的人互相扶持。

她和安釉的外公都很看好夫诸,小夫满眼都是小釉,人也长的精神,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以安釉为主。

安釉手机嗡嗡嗡的响。

是葛白远。

安釉连忙起身,去厨房的阳台,关上门才接了电话。

“我还以为你手机掉马桶里了,刚捞出来呢。”葛白远语气有点阴阳怪气,但安釉早就习惯了,葛白远对自己已经不算毒舌了,对别人那才是随意喷射毒液。

“刚才和家人在一起,不方便接。”

一身黑袍显得葛白远越发苍白,他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听到安釉的解释后慢慢松开。

因为长时间的挤压,松开的刹那,血色回涌,薄唇由内及外的红润,它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但红唇的主人又将翘起的两个小角压了下去。

“敖校长和尺越都在你那边吗?”

“嗯,今天白天一起吃了个饭,再一起放了个风筝。”

葛白远瘪了瘪嘴,他就是刷到视频,看到敖越那一头金发,还有那个娇小俏丽,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的身影。

才知道自己居然被偷家了!

敖越,没想到你浓眉大眼,一脸正直的模样,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至于尺越,葛白远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安釉对他的避讳都已经快写在脸上了。

葛白远发现了一个秘密,安釉对玄信,夫诸,敖越,白泽这种性格正面成分占比多的,更有好感。

她喜欢正直,率真的妖。

金九、尺越、黄古喜这一些妖,虽然安釉打心底里觉得他们做的没什么不对,但她也无法对他们产生好感。当自己成为受难的主角时,冷眼旁观者也令人难以心生好感。

葛白远有些幸灾乐祸,喜欢上安釉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葛白远素白的手指摩擦着手机外壳,除了出不来的封淳,似乎只有自己发现了安釉这方面的骄傲。

她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恶感,往后无论他做了什么,安釉都不会再对他产生好感。

这是安釉隐藏很深的傲慢。

安釉对某些妖一笑一和,甚至是帮谁一个顺手的小忙,这都不代表安釉真的原谅了他。

安釉是个特别矛盾的人。

她同时拥有进攻和防护两个属性,一般来说,人和妖都一样,性格是比较统一的。

比较内向,更注重保护自己的人,不太爱攻击别人,甚至显得有些好欺负。

但安釉平时都是防护属性为主,一旦遇到恶意,就会露出进攻的那一面。

所以金九、尺越这些妖,早就出局了,甚至往后,他们大概率都不会有翻身机会了。

“我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事……”

听到葛白远的话,安釉虎躯一震,顿感不妙,连忙打断。

“不,你有事,葛主任日理万机,专心工作就好。”

葛白远:?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事?

葛白远闲得都要长霉了,但一直不敢去打扰安釉,因为葛白远觉得安釉是个对自己私人领域很看重的人。

贸然打扰,大概率会让她产生抵触心理,之前说错话,安釉已经怼过他了。

葛白远苦着一张脸,都怪自己这张嘴,怎么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呢?

“好吧……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葛白远化为原型,在府邸里郁闷的翻滚,桌凳,灯具被巨大的白蛇撞飞。

……

“砰——”

巨大的白蛇被踢飞出去,砸到半空中的时候,仿佛撞上了什么透明的玻璃,然后直直坠落到地面,砸出一阵飞灰。

“葛白远,你发什么颠?”

秦长缨额间一个金色的王隐隐浮现,她冷着脸,兽形瞳充满了威慑力。

平日里她给足葛白远面子,但现在又没教职工,她才懒得给葛白远好脸色。

原本是白泽预言到,时隔236年,华国再一次有秘境出世。

他在国外,跨这么远传音还不如打电话来的划算,所以选择给各个部长打电话通知。

但葛白远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于是白泽给秦长缨打电话,让她来叫葛白远。

本来被压榨了私人时间的秦长缨就不是很乐意,一进门还看到一条肥胖的白蛇在那翻滚,没忍住直接一脚把他踢飞了。

反正葛白远也打不过她,想踹就踹咯。

“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算世界末日到了,秦长缨也不会主动来找葛白远的,所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白泽让你给他回电话,最近华国有秘境出世,要和你们商量具体的事宜。”

通知完葛白远,秦长缨就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离开了。

留下原地一脸震惊的葛白远。

……

“你确定?”敖越坐在古色古香的民宿里,眼神投向窗外。

“呵呵,我的预言什么时候出错过?”白泽轻笑,“时隔这么多年,才有秘境出世,灵气也逐渐开始复苏,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敖越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神色冷漠,电话那头继续说道:“秋后的蚊子咬人比夏天的厉害很多,它们好像知道,寒冬将是他们的坟墓,所以更显得疯狂。

敖越好不容易来度假一次,其实不是很想管这些事。

秘境几乎是与他们这些天妖毫无关系。

秘境这种小世界比较脆弱,很不稳定,甚至可能连地妖进去都会加速它的崩塌,天妖一根手指都进不去。

秘境里的宝贝对他们也毫无吸引力,毕竟这些秘境的主人活着的时候,都不一定有他们富有。

所以他们这些天妖,特别是在学校任职的,在这种时候也就起了个保姆的作用。

“这次不一样。”白泽语气少有的严肃,天机不可泄露,他凭着过硬的修为,能透露的更多,但也不能啥都说出去。

“这次……你也能参加,回去组织学生和老师吧,你才是我们学校的主心骨。”

“这次秘境降临在何处,你能算到吗?”敖越越发烦这个校长的位置了,也不明白自己当成为什么想不开要当这个校长。

“阆州!”

……

“阆州!”龙虎山上,一位素色道袍的老道盘坐在木桩之上,他望着远方,目光悠远。

……

“Lang Zhou!”教皇双目紧闭,下一秒,双目如炬,金光四溢,吐出这个陌生的地名。

……

“八岐様、どうしましたか?”

灰发紫瞳的妖异男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真有趣,神社姬怎么会主动来找他?

八岐大蛇拍拍衣角,换了个姿势倚着身子,正对大门。

……

“怎么突然下雨了?”外婆连忙去收晾在阳台的衣服。

窗外惊世先生携千里镜纷沓至来。

“打雷了。”邱少华不喜欢雨天,阆州的雨天,嘉陵江会涨水,淹没堤坝。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没过修高后的堤岸,但面对汹涌的洪水时,始终会让人感到不安。

夫诸放下手机,他是随水伴生的妖,嗅到了空气中那不安分的灵气。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