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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几天,才终于将药做好。

这几天迟晚深没什么动静,但我怀疑他在搞什么大事情没时间管我。

不过他不找我,我就自己去找他。

摄政王府的下人告知我,他不在府中,这几日都在宫中住着。

看来是上次江予辰呈报的事情,让他有些危机感了吧。

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进到宫中,之前都是被传召的,现在身上也没个什么令牌或者信物,想必是进不去的了。

“陈姑娘?”

路上后头有人叫我,转头一看是坐着马车的宋时宜。

我赶忙行礼:“长公主。”

宋时宜摆摆手,问道:“陈姑娘要回国师府?”

我眼前一亮:“并不是回国师府,不知长公主可否帮个忙?”

宋时宜:“何事?”

我:“带草民进宫。”

宋时宜很爽快地答应了,也没问我为什么,只让我上马车。

待我坐定后,宋时宜才说:“多谢姑娘前几日赠的舒痕膏。”

“小事小事,还得谢过长公主愿意载草民一程。”

“圣上这几日倒是在本宫面前一直念叨姑娘。”

“念叨我?”

宋时宜点头:“圣上很喜欢姑娘为他做的缩刃。连摄政王做的,圣上都不愿意换呢。”

“圣上喜欢就好。”

“只是陈姑娘。”宋时宜突然很认真地和我说话,“曾经师承何方?”

我愣了一下:“长公主为何如此问?”

宋时宜笑道:“上一个会画图纸的也是个姓陈的姑娘,说不定你俩同宗同族还同师门呢。”

巧了这不是,刚好同人。

“长公主说的可是南阳陈策士?”

宋时宜:“正是,你知道?”

我笑道:“有点私仇。”

宋时宜愣了一会,随即说道:“若不是知晓那陈策士现在还躺着,本宫真以为你俩是同一个人,连说话都是这么跳脱的。”

后面我俩就没再说话,纯属是因为没什么话题了,绝对不是因为我怕掉马甲。

到了宫中,我以为我能看到迟晚深为预测之事而烦忧,没想到看到了“父慈子孝”的一幕。

迟晚深正在教小皇帝使剑,用的武器正是他改的缩刃,一个没注意,小皇帝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按钮,从剑柄中飞出一根针,差点伤到了迟晚深。

迟晚深笑眯眯地夺过他的缩刃,将我之前给小皇帝做的缩刃递给了他:“圣上还是继续用这个吧,圣上还尚且年幼,臣不好先走一步。”

小皇帝努努嘴,准备继续练,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看戏的我和宋时宜。

“姐姐!”

小皇帝将什么练习都抛之脑后,立马朝宋时宜飞奔而来。

“姐姐,南宵好想你。”

宋时宜略微有些嫌弃:“陛下,你是北阴的皇帝,要注重形象。”

小皇帝还是抱着不撒手,还是迟晚深冷着脸走了过来,才松开了些。

迟晚深看了一眼宋时宜,就转头问我:“你进来做何?”

我笑道:“回王爷,草民带了些东西要献与王爷。”

迟晚深了然:“不是说不让你用谦称了吗?”

我愣了愣:“啊?哦哦,我知道了。”

说完,迟晚深过来拉我的手,就将我带走了,只留下一句:“还是麻烦长公主看顾一会陛下,臣告退。”

很爽快,很不拖泥带水。

要不是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很大,不然我真以为他放下了。

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寝殿,迟晚深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问道:“你带了什么?”

我从袖中拿出瓷瓶,递给迟晚深:“新制的药。”

不知为何,迟晚深明显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我道:“王爷请伸出手。”

迟晚深有些不理解,但还是伸出了手。

我握住他的手,将他把袖子撸上去。迟晚深有些诧异,想缩回手,我早就预料到了,便抓得紧紧的,迟晚深这一时居然也没抽回去。

迟晚深:“你做什么?”

我将他的手臂翻转,袖子下面被遮挡的是一条有些狰狞的疤痕,另外一只手应当也是这样的。

其实宫中太医定然有上好的舒痕膏,虽然不能完全去疤,但也不至于让伤口这么狰狞。想必应当就是他故意留疤的。

迟晚深迟疑了:“你……怎会知晓?”

切,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若是心细之人定能看出来,王爷的手臂使不上劲。”

迟晚深嘴硬:“并未。”

我将旁边的凳子放他旁边,示意他拿起来。

迟晚深没动。

很明显,他确实没劲。

其实平时使剑不碍事,只是与人斗打之时,武器相互碰撞,会造成手软或一些麻痹。在真正的打架中,这种是致命的缺点。

迟晚深没有再反驳,只道:“你这个药,可以治孤手上的伤?”

看着他有些充满希冀的目光,我无情地说道:“当然不是,哪有这种神药。”

迟晚深眼神明显黯淡了不少,我在旁边偷笑。

“不过,当然也不是不能根治,只是需要王爷配合。”

迟晚深:“配合什么?”

“若是治好了王爷的旧伤,王爷需得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迟晚深:“什么条件?”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知王爷吧。现在,我只需要王爷唤一名信得过的太医来。”

迟晚深看着我,似乎在想我的可信度,最终还是让自己身边的侍卫去唤了人。

趁这个时间,我赶忙做好一些准备,并且时刻谨记一些注意事项。

如果出一点差错,我要掉的就是脑袋了。

太医来得很快,满头是汗,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后,更是冷汗淋淋,慌忙跪下:“这、这太危险了。”

我淡然道:“无妨,出事本姑娘一律承担。”

迟晚深开口道:“若是最后没治好,孤的手也彻底废了,该怎么办?”

我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不会的,我死了王爷的手都不会废。”

室内沉默了一会,迟晚深将太医拉起来道:“听她的。”

太医虽然有些紧张害怕,但高超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一下子就冷静下来,并且很清楚地知道我要做什么。

在动手之前,迟晚深看着我说:“你不会死的。”

我顿了顿。

“孤更喜欢让你生不如死。”

“……”

不治了,我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