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得知,江予辰是北阴人后,便知晓此地只是江予辰的一块小小的落脚地,许是游玩路过,也可能是为了找药材。
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江予辰看起来就不像是闲人。
我叹了口气,系统不在,都很难确定这人的身份。但是欣慰的是,江予辰也要回北阴,正好和我的目的地相一致。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载我一程。
我试探问云泽:“云泽侍卫,我们什么时候会离开这?”
云泽反问我:“姑娘问这做何?”
我道:“怕到时太过匆忙,耽误江道长的行程。”
云泽笑着说:“姑娘不必担忧,我们开春便走,还有几日。”
我很是开心,毕竟他话里话间的意思,就是他们会把我带上,没有回绝。
我道:“那云泽侍卫可否告知,我们最终会去哪?”
云泽道:“主子的心思我也不敢揣测,主子去哪我就在哪,主子喜欢到处走走,那就陪他到处走走。”
我点点头:“多谢云泽侍卫同我说这些,我也会一直陪着江道长的。”
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江予辰不知何时站在屋门口,鼻尖可能是因为吹着冷风的缘故,有些微红。
他道:“姑娘家,少说这些话。”
我走过去,道:“如果真要离开道长,那也总得等道长眼睛好了,见一见道长的真貌,道长翩翩风姿,想必道长的眼睛也是极好看的。”
凑得近了些,我能仔细瞧见江予辰欲言又止的表情。
云泽道:“陈姑娘少对着我家主子说这种话,主子从小就与女子鲜有接触,你这番说辞,是要让我家主子闹个大红脸吧。”
江予辰没什么表情,云泽却是面红耳赤,不知道的以为我撩拨的是他呢。
借着江予辰看不到,我朝着云泽做鬼脸,让他多嘴。
云泽:“你……姑娘莫要有这般心思了,主子的双目你怕是很难见到。”
我:“为何?”
江予辰道:“中毒已深,世上没有解药。”
说完后,就走进屋内。
巧合吗?
也是中毒导致失明,也是没有解药,难不成江予辰同我中的是同一种毒?
云泽还在原地道:“姑娘少动些心思,主子对情爱冷暖不自知,若是姑娘做多了,恐怕主子也心生厌烦。”
我垂眸,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泽见我如此,安慰我:“姑娘此前不是说要吃桃羹吗,开春后镇上有几棵桃花树会开花,桃羹可能做不了,但桃花羹应当也不错。”
我笑着道:“多谢云泽侍卫告知。”
开春后,果然如云泽所说,那桃树开花了,我摘了几朵,就带了回去。
只见江予辰和云泽在院内,早已等候多时。
云泽道:“主子,属下这怎么说,陈姑娘定是去摘桃花了。”
江予辰:“桃花?如今就开了?”
江予辰看不见,我就将一朵桃花放在他手上,道:“是的道长,开得可多了。待我熬制完,道长且尝上一口,很香甜的。”
听我说完后,江予辰嘴角竟扯出一抹笑:“好。”
见此,我已经很期待第二日的到来。
好个鬼,怎么不同我说,第二日就要启程出发了呀。
云泽看着我慌忙收拾东西,道:“姑娘多有谅解,属实是我忘了。”
我没空理他,一边收拾,还要一边照顾我还在熬制的桃花羹。
幸好我来时就没有什么东西,收拾起来并不麻烦,也有精力顾得上煮羹。否则要是因此我的桃花羹糊了,我第一个就拿云泽开刀。
云泽道:“主子方才让我来问陈姑娘,可要去同姨娘道别?”
我婉拒:“那毕竟不是我的亲人,此前早已聊得妥当,无需再次告别。”
剩下的事交给秦彻就好,他肯定会处理妥当的。
院内的喵喵声打断我的思绪,我才想起来还有狸花。
出房门一看,狸花还凑到江予辰身边,好似江予辰像什么香饽饽,整日都蹭。
江予辰今日是一身蓝绿色便装,他扎着高马尾,用一只木簪簪着,眼上蒙着丝巾,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江予辰酷爱绿色和蓝色的衣袍,基本上没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
我问道:“道长要带狸花走吗?”
江予辰沉默了一会,道:“若是姑娘想,那便带上吧。”
我笑道:“多谢道长。”
收拾得很快,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马车早就在门口等候。
虽然马车不是很华贵,但依据我这些日子画图纸的眼光,也容易看出,这马车制作甚是精美。
用的是好马,车厢用的是良木,里头很是温馨舒适,简直就是高配版。
江予辰道:“恐怕要委屈姑娘同乘一辆马车了。”
我笑着说不委屈。
待准备上马车时,我在车厢上别了一枝昨天我采的桃花。
云泽问道:“姑娘这是何意?招桃花?”
我道:“云泽侍卫想什么,这是对生活美好向往的寓意。”
江予辰听后不语,只是让云泽将我做好的桃花羹端上马车,便自行上车了。
马车坐着甚是舒服,屁股不疼,路上很少颠簸。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云泽的嘴开过光,说什么就来什么。
马车行了一会,突然靠边停下了。
我听到外头有很多马蹄的声音,好奇心驱使我掀开车帘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巧不巧,就和秦彻那双眼对视上了。
我迅速将车帘放下,心有余悸。
可能是我动静太大,江予辰问道:“怎么了?”
我缓了缓情绪,道:“无事……”
想到自己早已经换了一张脸,秦彻是绝对认不出来的,我这才放心。
也不知道秦彻怎的突然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云关镇附近,难道他是想要找姨娘询问当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