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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屈躬卑膝的送走契丹人后,刘升等人将他们送来的甲与兵器,全都悄悄的送出了营地。

这三千人是刘升特意选出来,伤的特别重的那种,原本还指望靠骗进契丹大营,来个里应外和。

却没想到契丹人居然把家给送来了。

宋军步人甲独步天下,算是重步兵的巅峰之作。

通俗点讲,只要不是用钝器击打,站着让人砍,刀砍卷了,人还不一定有事。

最着名的就是杨家将身中百余箭矢仍奋勇杀敌,是他刀枪不入么,不,是保护的太好。

射不死,砍不动,最后只得等他砍累了。

当刘升有这三千甲,留守在大营的这五百骑兵注定跑不掉的。

契丹人扎营很有讲究,四四方方,可攻可守。

他们离大同太远,也怕被宋军打个回马枪,故开了两个门,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宋军若是反扑,可直接从北门离去。

宋军若是逃窜,他们也可从南门杀出。

在契丹人的监视下,刘升带着三千甲来到一处山坳。

里面蹲着着的密密麻麻全是人。

按照分早先的分工,身强力壮无伤者先着甲。

这就样东拼西凑,被刘升凑出三千一百人的“精锐”。

无需过多的言语,先前早已说明,无关于朝廷,无关于赏赐,只在于自身性命。

败则亡,胜则活。

刘升没有丝毫的隐蔽动作,直接奔向契丹大营。

不是不想偷袭,而是到处都是暗线,在刘升偷偷转移步人甲时,就已被察觉。

三千一百人被分为两队,刘升带领一队直奔北门。

骑兵只有冲锋起来才有优势,被堵在大营中,只会想着突围。

向南他们不知道,是否会有埋伏,只有向北回到大同才安全。

为此压力最大的北门刘升亲自顶上,不能走脱一人,不然接下来的计划皆为空谈。

剩下的人,刘升也没让他们闲着,一部分围着契丹大营造声势,另一部分在南门挖掘大量的战马坑,和陷阱。

当刘升带人来到契丹北门时,如他料想一般,契丹人正在北门集结,想要突围出去。

被刘升堵个正着,契丹人怒骂贼子。

刘升大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杀。”

众人在刘升的带领下缓步上前。

每踏出一步嘴里都会发出嘿哈的声响。

壮已方威势,大营四周众多无甲者也跟着后面大喊。

这使得刘升他们每踏出一步,契丹人的战马都有些不安,来回摇头,显得有些躁动。

重步兵对阵骑兵最好的兵器就是长矛,可惜契丹人没给,只有佩刀。

不过契丹人的快马被堵在大营中也冲刺不起来。

这样战马的优势就没有了,即使如此契丹人下马前,也促使着战马向前。

想着如白天一般,能撞出一个口子。

刘升大声喝道:“一个顶一个,顶住,不能倒。”

没有跑起来的战马伤害不高,也只撞到了两排,没了骑士的指引便四散在大营中。

契丹人无奈只得拔出佩刀,怒吼着冲向眼前这群人。

似受到感染一般,或许是多天来的委屈,得以爆发。

宋军也不再受刘升的控制,嘶吼着向前冲去。

再也没了整齐的队伍。

宋军虽没什么章法,但凭借着一时爆发的情感,和步人甲的防御。

竟和契丹将士打的有来有往。

吴泽兴奋道:“升哥,咱们能赢,耗也耗死他们。”

刘升挡住砍过来的刀,心不在焉的说道:“但愿吧!”

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天降陨石。

但更多的是比拼双方将士的士气,军心,以及训练。

整个战场看似很乱,仔细观看下还是很能看出章法的。

契丹人,都是三五个结阵,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宋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都各自为战,凭借一时愤勇,和身上的步人甲。

步人甲虽好却极费体力,照这个样子耗下去,宋军怕是会先坚持不住。

况且还有在外的契丹骑兵,他们若是突然回来那绝对是灭顶之灾,只能祈祷蔡攸能多顶一会。

此时南门的宋军也匆匆赶到。

刘升命令道:“分出两百人去找长矛,剩下的以伍为单位,砍死他们。”

有了这支生力军加入,契丹人明显有些坚持不住,各自的小队伍,慢慢聚集在一起。

各自为战的宋军,顿感压力大增。

双方围成一个圈子开始对峙,好在这时有了长矛的加入。

刘升道:“长矛兵上前,刀盾手保护,红旗落下捅。”

随着刘升一步一步的安排,契丹人的防御圈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名契丹人死亡。

众人爆发出嘶吼般的欢喜,他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契丹人,动不动就大军压境以武力压迫宋廷的契丹人。

自宋开国那二十多年大战,还从未有过如此斩获。

刘升此时也兴奋异常,不过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外出的那三千五百骑兵才是主力,只有打败他们,才能暂时安稳下来。

喝止住欢呼的众人,开始在契丹大营内,搜寻物资。

准确来说,是宋军丢弃的,契丹人虽没特意去捡,但十万大军的补给和维持十万大军补给的民夫所留下的物资,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契丹人随意捡了一些,也足以装备刘升这万把人,不过步人甲却不多,除却先前给的三千,刘升也只在大营中找到一千五百多副。

不过好在兵器不少,尤其是弩足够装备人手一支。

在刘升的命令下,契丹大营内的各类物资源源不断的被运往南门。

为接下来的大战准备着。

此时蔡攸,领着他那所谓的精锐老卒慢慢的朝着宋国边境走去。

看着士气皆无的士卒,和少了一大半的编制,蔡攸叹了口气道:“这回去该如何与官家交代,免不得要被问责。”

就是刚开国时与契丹的二十五年大战,宋对都没有过,如此高的战损。

想着要不要给他的父亲蔡京捎个信,先通个气,可似乎又想到什么,摇了摇头。

这时身后王禀似乎看出了蔡攸的忧愁。

策马缓缓上前道:“蔡相公可是担心回去被官家问责?”

蔡攸深深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没想到辽人战力如此之强,儿郎折损过半,却无半点斩获。官家必然要勃然大怒”。

王禀也跟着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此战非公之过,乃耿延禧不听相公劝告执意强攻,落得兵败身亡。”

“相公在耿延禧战败后力挽狂澜,收拢溃兵,抵抗去契丹人的进攻。

至于战损,此去京城千里有余,我等只需在各个城池之间挑选厢兵精锐补充,步伐稍微走的慢些,到达京城时起码也能凑足八万余人,至于甲兵。

可让老大人想想办法。如此在耿延禧不听号令兵败的情况下,相公仍然能带回八万军士,此乃大功也,官家必然龙颜大悦。”

蔡攸直呼“妙妙。”

王禀却略有些忧愁道:“就不知道那支残军能抵挡辽人多久,我们应该多留些甲兵,帮他们修好营寨。

就怕他们连辽人一个冲锋都抵挡不住,那契单人的骑兵很快就会追上了,若那时,万事皆休。”

蔡攸笑道:“无需担心,追出来的辽人就是想要些许战功,一万多颗脑袋,加上我等放弃的县城,足以让他官升三级,即使追上来,怕不是要感谢我了。”

说罢哈哈大笑,王禀跟着后面干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