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州才刚坐下,沐云清冷的声音就传来。
“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宁远州一脸呆愣,元溪到底在问什么?
沐云见状,又说,“脱离六道堂,为什么?
就凭那赵季?
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你收拾不了。”
原来是问这个啊?
宁远州恍然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干了呗。”
“那你那些六道堂的弟兄们你都不管了?”
提到六道堂的弟兄们,宁远州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么多年,六道堂死了多少弟兄啊,每一次出任务他都做好了他们死亡的准备。
只是这一次……
他们不该死在这种情况下的……
“他们……他们自有他们的路要走,我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沐云冷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宁远州想了想说,“回梧都处理一些事后,我大概会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过归隐山林的闲适日子。”
“你倒是悠闲。”
就在这时,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见状沐云和宁远州都闭了嘴,没有再说这些事。
小二上菜离开后,沐云和宁远州才再次开始谈事。
宁远州拿起筷子尝了尝,而后对着沐云说道“唔,这个味道不错,尝尝看。”
沐云夹了一块,确实是不错。
不过……周围有些影子该处理一下了,否则吃个饭都不安生。
沐云刚想动就被宁远州拉住,“吃菜吃菜,唔,这个也不错。”
沐云疑惑的询问道,“六道堂的人已经发现你了,你不处理了他们,你这假死可是算是失败了!”
宁远州神态如常的说,“不急不急,好歹也是曾经一起共事的弟兄们,就随他们去吧!”
“啧。”
沐云见正主都不在意,也就没有多管,接着吃饭。
饭后沐云就回了房间休息,才刚回房间不久,就听到了宁远州出门的动静声。
沐云悄悄地跟了上去,就见宁远州去见了六道堂的那些人。
沐云跳到房檐上,听到宁远州说让他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群人都是宁远州带出来的,心自然也是向着宁远州,对于宁远州的请求,自然应下。
宁远州出来后,沐云也就出来走到他旁边,“我说你怎么会放过他们呢,原来他们是你这边的人。”
宁远州谦虚的说,“哪有什么我的人,都是弟兄们卖我个面子罢了。”
沐云也没再问什么,如今雨已经停了下来,饭也已经吃过,该赶路了。
“走吧,回梧都 。”
“好!”
清风阁的人重新给沐云和宁远州准备了新的马匹。
宁远州拍了拍自己骑的那匹马,“你这清风阁开的倒是远啊,我这一路上就没见哪里没有你这清风阁。”
沐云挑眉,“要不然怎么找得到你这个已死之人呢!”
“咳咳,说的也是。”
“走吧!驾!”
沐云驾马先行,宁远州紧随其后立马跟上。
二人你追我赶,跑的飞快。
三日后,梧都。
宁府早已被元禄给布置成灵堂的模样,梧都不比其他地方,为了以防万一,沐云直接给自己和宁远州都施了隐身术。
然后两人朝着宁府而去。
不过隐身术的事沐云并没有告诉宁远州,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但这都与沐云无关。
“嘎吱”
宁远州轻轻推开了宁府老宅的大门,和沐云一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就见元禄给宁远州建好了灵堂,还跪在灵堂前给宁远州烧纸钱。
沐云直接就走了出去,“小禄,别烧了,看看这是谁?”
元禄听见是沐云的声音,想来是沐云去将宁远州的尸体给带了回来。
一回头,就发现带回来的不是尸体,而是宁远州整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元禄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人愣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就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宁远州。
接下来是煽情时光,沐云默默的转身,走到了院子里,给他们一点空间。
另一边,元禄一把就抱住宁远州,眼泪和鼻涕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元禄哭的惨兮兮的对着宁远州说
“宁头,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以为……呜呜呜呜”
宁远州僵硬着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轻轻的拍打着元禄的背。
“小元禄乖啊,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元禄紧紧的抱着宁远州不放,“我不管,你没死也不告诉我,最起码你得给我捎个信啊!”
元禄的眼泪和鼻涕都赠了宁远州一身,宁远州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元禄给挪开。
结果元禄用无辜的眼神泪汪汪的看着他。
宁远州也不忍心责怪,好歹是自己有错在先。
宁远州又哄了元禄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哄好。
元禄从小就粘着他,在宁远州的心里这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元禄揉着自己红红的眼睛问宁远州,
“宁头,你没死,那柴明和秦羽大哥他们呢?”
宁远州沉默了片刻。
见状,元禄也明白了,他也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而后又猛然睁开,接着宽慰宁远州。
元禄知道,他的宁头心里,一定也很难受。
两个人都交谈了差不多了才来院子里找沐云。
沐云瞥了他们两个一眼,“谈好了?”
元禄对着沐云一脸傻笑,“姐,这次谢谢你去把宁头给抓回来,不然我就见不到他了。”
宁远州见状,给了元禄一个脑蹦,“好啊!你个小滑头。”
“哎哟!宁头轻点,疼!”
元禄吃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脸哀怨的看着宁远州。
沐云见此反倒是被逗笑了,连刚才元小禄只看见宁远州的气都消了。
沐云指着元禄说,“你啊!该!”
元禄见自己的姐姐也不帮自己,面露委屈之色,可惜并没有人搭理他。
沐云答应了宁远州,在他处理完事情后就护送他离开梧都。
只要离了梧都,凭着宁远州的本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只是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