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脱力,晕倒过去。
南宫溪眼疾手快点了他的穴道,确保毒素不会进入体内,随后将人往身上一扛。
这岛国人不知是吃了什么玩意儿,小小的个子竟比一头死猪还沉。一路上南宫溪都不停地在心里抱怨着,转眼到了海边的屋子。
在岛国人昏迷的这一天一夜中,南宫溪想尽办法清除他体内的毒药,同时还给他补充了体力,顺道治好了他的瘸腿。
毕竟在碰巧撞见这岛国人的第一眼,南宫溪就知道此人是借刀杀人最好的对象,借岛国人的道杀肃王,何乐而不为?
翌日晌午,南宫溪留下岛国人离开房间。
“呃—”
岛国人头痛欲裂,他缓缓地坐起身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没死,或者这就是地狱。
在动了两下后,岛国人惊奇地发现全身比先前更加有力气,不但没有中毒,就连原本腿上的伤口都愈合了。
只是……为何整个身子及其手脚都被铁链捆绑起来,屋子里空空荡荡,仅有的一扇大门也被死死关闭。
“醒了。”
南宫溪手上提着一袋子干粮进了门,他顾不得岛国人惊奇的眼神与惊讶张大的嘴顺手地门给带上,随后来到岛国人面前。
“你!”岛国人害怕地向后挪动身子,奈何动弹不得,勉强往后仰头。
一张大饼子递到了他的嘴前,接着南宫溪笑道:“怕什么,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你再不吃可就饿死了,赶紧。”
本着死也要当饱死鬼的想法,岛国人实在抵不住干粮的诱惑毫无顾忌地咬了一大口饼,语气里依旧充满震惊地质问。
“你为何要将我绑来!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是你不让我去死,让我活下来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赶紧告诉我!”
一连串的发问让南宫溪只想笑,他瞧着岛国人像只鱼在咬勾一般地吃着大饼,便将其双手解开,把饼扔给他。
对于复仇,南宫溪很有耐心。
默默地看着岛国人将一整张大饼全部咽下肚,还喝了好几口水,他才慢悠悠地说道:“我是来帮你们造反的人。”
岛国人全身一怔,险些被水呛到:“什么!”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位翩翩公子,如此文弱之人,竟又此番野心,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等岛国人反应过来,南宫溪继续道。
“肃王是当今皇帝的第三个皇子,他也在不久前来到了泽州。所以泽州城内不单单只有太子一位皇子。肃王原本打算来泽州阻挠太子夜瑾煜赈灾,却意外得知你们岛国人要攻打泽州。”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岛国人不解。
南宫溪微微一笑,不急不徐。
“肃王贪生怕死,打定了主意要往外逃。你们若想取得胜利便想方设法抓住肃王,城内不好动手,等他出了城就好办了。”
听到这里总算是听明白了,岛国人不再接话,而是以一种不理解的目光上下打量南宫溪,他不明白这人为何要帮岛国。
“你不信我?”南宫溪迎着对方的目光反问。
这话问得岛国人一愣,他别扭地转过头,无奈道:“不是我不信你,这么好的买卖,你却什么都不要?你们大楚人有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身上的锁链只要一动便会传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岛国人被锁链绑着无法站起身,全身有如千斤重,难受的面色铁青。
南宫溪主动起身将他身上的铁链打开,一边摆弄一边说。
“条件很简单,我想在诸位成功之后谋得一官半职。鄙人想走仕途但无考取功名的实力,只能想方设法地走偏门。若你答应,我便放了你,不答应,就是一死。”
“这等好事为何不答应,我答应你!事成后一定设法给你搞到手!”岛国人从铁链堆里站起身,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两人就此达成协定,南宫溪让岛国人从后门悄悄离开。
初春的天气渐渐转暖,军中将士脱下了厚重的冬季甲胄,装备春季常服。
小院中春天里盛放的迎春花有了花苞,宋言澈依照夜瑾煜的指示带着十六人的队伍在小院后庭练兵场训练两日。
带头武安不愧是考取过武状元的人,他成熟老练服从管教,既能跟得上宋言澈的用兵方针又能与手下重刑犯打成一片。
队伍训练初有成效。
时间不等人,眼看过去两日,是时候行动了。
“尔等路上一定要留意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若有状况,立即上报。”夜瑾煜站在小队正前方,发号施令。
重刑犯脸上的戾气在短短两日的训练时光里消磨不少,个个眼神坚定地看向太子的方位。
武安一个大跨步上前,单膝跪地领命道:“属下敬遵太子殿下教诲,一定成功完成任务,不会辜负朝廷的信任!”
宋韵宁与宋言澈两姐弟默默地站在队伍的一旁。
队伍里的壮汉们每个人都精神抖擞地等待出发,心里全都攒着一股劲儿,暗暗发誓要将身上的重罪洗清。
统一的服饰,都扮作城中最为常见的苦力工,背上背着比农户家中竹篓子大上一倍的大背篓。
“好!”
夜瑾煜满意地点点头,说话间迅速与宋蕴宁交换眼神。
转身挥手让躲在房檐下的人过来,众人的目光全都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这些人身上挂着药箱,看来是大夫。
木箱里装满了大大小小不同的药包和药罐子。
“在出发前,孤要与诸位最后再嘱咐几句。此番任务凶险,需用极大的勇气与信心才能完成,诸位皆是死士。”
顺手举起一名大夫手里的伤药,夜瑾煜高高地举过头顶,继续说道:“这些上好的伤药全都是准备给各位的保障,孤望尔等平安归来,入军营建功立业!”
在一片欢呼声中所有的大夫按照由前到后的次序为在场众人发放伤药,就在其中一名年轻大夫走过之时,宋蕴宁觉察到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