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宁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人前后的态度竟然会如此翻天覆地,她简直觉得这些年都白活了。
夜瑾煜自来在皇宫学做人学做事,任何人的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萧渐清的这点小九九,他了然。
他暗地里看了宋蕴宁一眼,给了她眼色。
宋蕴宁也反应过来,萧渐清应该是舍不得她与太子公主的这点关系,企图讨好。
原来如此。
“爱我一人?那你倒是说说阮诗诗怎么办?”
宋蕴宁知道萧渐清说的话跟放屁一样,都不做数的,故意提及阮诗诗,刁难他。
萧渐清听到阮诗诗,一副就知道你要提这档子事的小表情,胸有成竹道。
“都是那阮诗诗用孩子要挟我,这才让她住进了侯府。蕴宁,你要知道她那两个孩子最多不过是庶子,现在更是连庶子都算不上。日后你为我萧家诞下的,才是嫡长子。”
宋蕴宁装作对他这话有兴趣的样子,说了不少。
萧渐清则是不停道歉。
“既是二位家事,孤不便打扰,先走一步回东宫。”
见时间差不多,掩护也打够了,夜瑾煜找理由离开了后院,顺势去接端阳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
宋蕴宁送夜瑾煜出了院子,小声嘱咐端阳就躲藏在不远处院子的东屋,让他抓紧去找
随后返回后院,继续与萧渐清纠缠。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你说的这些保证的都没用,哪次不是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又说,你还是偏袒阮诗诗。再说上次我母亲让你把阮诗诗赶出府去,你明明答应了,还是没做,我要如何信你!”
宋蕴宁口水都要说干了,尽力给夜瑾煜和端阳争取时间。
“事不过三!之前都是为夫鲁莽,有失信用,今日娘子你只管说要怎么办,为夫一定说到做到!”
反正面子也丢完了,萧渐清就是要宋蕴宁松口原谅他,好修复两人的关系,竭尽全力地讨好宋蕴宁。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要你一个重要的物件作保,不然我还是不信。”
宋蕴宁借着萧渐清给的台阶,直接开口要了东西。
物件?
这让萧渐清有点为难,什么物件能代表他的决心呢?
要是个能上得了台面的重要东西,还不能让宋蕴宁真的握住他的命门。
沉思片刻,萧渐清小心翼翼地查看宋蕴宁的脸色,嗡声嗡气道。
“我把兵符交予娘子可否?”
想不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宋蕴宁楞了一下,装出为难的样子,悻悻道。
“我拿那东西有什么用,等我回去想想,一会儿再给你答复。”
借机逃离后院,宋蕴宁必须先回端阳住的院子确认两人已经离开,才能答应萧渐清的条件。
对于宋蕴宁的说法,萧渐清就没办法反驳,不得不答应,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但很快,宋蕴宁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想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答应你。我现在就给你松绑,你我一同回将军府,亲手把兵符交到我的手上,我才能原谅你,行不行?”
她装作心软。
这时的宋蕴宁不再焦虑,泰然自若,因为她已经确认夜瑾煜与端阳安全离开。
萧渐清如释重负,连连点头,信誓旦旦道。
“若有虚言,天打雷劈。娘子快给我解开吧,实在是太难受了。”
宋蕴宁立即兑现承若,给萧渐清松绑,随后与他一起回了将军府。
月明星稀,府上人都已睡下。
萧渐清找来火烛,带着宋蕴宁去了书房,一通翻找后果然拿出了兵符。
兵符为虎形,萧渐清手里的是一半,另一半在圣上手里。
他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嘱咐道。
“娘子,这便是兵符了,还望好生保管,不能出一点岔子。若弄丢了这东西,将军府上下都要被牵连,小心谨慎为妙。”
宋蕴宁捎带疑虑,看萧渐清这么老实,其中怕是有诈,便留了个心眼。
“给我便是。”
拿过兵符,宋蕴宁借着火光仔细端详一番,上面用小篆刻着字,灯光昏暗看不太清,但手感不轻,一时间也不好分辨真假。
她先将兵符收了起来,放到自己身上,转头看到萧渐清书房的暗格。
“夫人?”
萧渐清不知道宋蕴宁在看什么,疑惑出声提醒。
记住了暗格的位置,宋蕴宁反应过来,佯装无事发生,随口道。
“噢,兵符给我了就可以了,我先暂且原谅你。我即刻去武侯府收拾东西,这就搬回来住。之后看你的表现再说。”
一听宋蕴宁松了口,萧渐清兴高采烈,赶紧附和。
“好好好,夫人你尽管去,为夫在家等你。”
事情到这儿,这场关于端阳和亲的闹剧才正式拉开序幕。
宋蕴宁的确是要带上兵符回武侯府,但她并非想要回武侯府收东西,而是要带两个衷心的侍卫到将军府。
她很快的在父亲的侍卫队伍中挑选了两个最为上进和衷心的,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初禾初夏,便再次返回将军府。
将军府门口守卫有些疑惑,很是奇怪的打量着宋蕴宁身后的两人。
守卫吞吞吐吐,试探发问。
“大娘子,这人是干什么的,怕是不能进吧?”
“武侯府带来的贴身侍卫,主君那边我去说,尔等不要多事,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蕴宁目不斜视,直冲冲地带着两名侍卫就进了门。
径自出现在了萧渐清的面前。
两名侍卫身穿便装,表情严肃,并未展示出任何的情绪,挺直了身子站在萧渐清的面前。
萧渐清上下打量一番,不太明白宋蕴宁的意思,一头雾水。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还回府带了人来?”
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包括小厮丫鬟。
宋蕴宁点头,往后给侍卫一个眼色。
两名侍卫直接站到了萧渐清的身后,一言不发,仿佛是专门为萧渐清准备的人。
“既然你说了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人,我想我派两个人保护主君也是情理之中。一来能检验你的话,二来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