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儿有这等得力的大娘子,果真三生有幸!感谢萧家的列祖列宗。”
萧老夫人对着宋蕴宁又是一顿夸赞,双手合十感谢苍天有眼,由衷感慨道。
将军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把这关给过去了。
“这天大的好事,将军府上下都发赏钱!今日高兴,蕴宁就别回武侯府了,晚上一同吃饭庆祝庆祝。自太子殿下禁足我儿一来,我是吃不好睡不好。一家人也是许久没好好吃顿饭了,你看如何?”
萧老夫人主动向宋蕴宁抛出了橄榄枝,目光里都是期盼,就怕宋蕴宁不答应。
萧渐清赶忙附和。
“是,母亲说得对。蕴宁就留下来吃饭,别忙着回侯府,吃顿饭不打紧。”
宋蕴宁没表态也没说话,她不着急走。
阮诗诗才被罚了,又看到宋蕴宁现在犹如众星捧月一般被高高举起,心里充满了怨气。
她不敢对宋蕴宁这般发作,敢说话,得到的肯定是一阵责罚。
对了!儿子。
“给主君和老夫人道喜,天佑我将军府。大家都高兴,若是要吃饭的话,路哥儿和森哥儿也该下了课堂,那是都要叫上一起的吧?”
阮诗诗不服输地提到两个孩子,脸上挂着万分勉强的笑。
这笑是拼了命挤出来的。
“是的是的,你不说我这个老糊涂的都忘了。两个孩子也该下学了,一家人当然是要整整齐齐,你快去把孩子都给带来,咱们好好吃个饭。”
萧老夫人提不得两个孙子。
宋蕴宁前几年的孩子夭折,她是第一个不高兴的,结果之后几年萧渐清连年征战于外,也没跟宋蕴宁生下个一儿半女,还以为萧家要断了香火。
若要说为什么阮诗诗出生卑微,还能让萧老夫人忍着进了家门,那便是这两个宝贝儿子起了大作用。
萧老夫人一看这两个长得跟萧渐清有七八分像的小子,笑得就合不拢嘴。
阮诗诗告退众人,回了琉璃苑。
进院子一看,两个孩子早就回来了。
萧锦森在地上滚得跟个泥猴一样,不知道怎么疯了,全身上下都是土。
“你赶紧给我换衣服去!今天若是在饭桌子上给老娘丢脸,有你好看的!”
她转眼再看萧锦路。
不大的年纪,满是大爷的姿态,坐在屋子里的主位上,腿往桌上一搭,正眯着觉呢。
“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回来不温习功课!还装起主人来了是吧。”
阮诗诗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萧锦路的身上。
萧锦路从位置上吓醒,也不害怕,嘴上反驳道。
“哎哟!娘,你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里你都不说我。哼,日后爹爹老了,这将军府的东西不都给传给我,我可是最大的儿子!”
“小声点,嘘!让人听了去,有你好看。什么你的,你娘我连个名分都没有,你连个庶子都算不上,晓不晓得。”
阮诗诗捂住萧锦路的嘴,嘱咐道。
“一会儿上桌吃饭,就跟祖母说出去不好意思说是主君的孩子,娘连个名分都没有,你觉得丢脸,听到了没有。想办法逗祖母高兴,记住了。”
萧锦路不算特别明白,但也点点头。
而后,阮诗诗带上萧锦路和萧锦森出了琉璃苑,回到了主屋大堂。
“路哥儿,快让祖母看看。怎么才两日没看见人,就觉得又长高了些,这模样倒是越来越像我儿了,哈哈哈。”
萧老夫人没理阮诗诗的请安,直接拉过了萧锦路的手,十分满意地看着萧锦路。
萧锦森赶忙也围上来,伸手要抱。
“差点忘了我的小锦森了,乖乖,来祖母抱抱。”
萧老夫人一边一个,甜蜜又满足。
萧锦森知道该怎么讨萧老夫人的欢心,不停地说着笑话,伴着鬼脸,样子十分滑稽。
萧老夫人笑得前赴后继,一个劲儿地夸他鬼机灵。
不以为然的宋蕴宁,静静地看着几个人上演着合家欢乐的戏码,甚至有些困了。
“祖母,锦路今日去学堂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跟祖母讲,可锦路想跟祖母分享。”
“讲呀我的乖孙,要什么都跟祖母讲。”
萧老夫人慈祥地看着萧锦路。
“有同学问我,说我是谁家的儿子。我开始讲了我是将军府萧家的儿子,我爹叫萧渐清。可同学们都不信,一直笑我说萧家大娘子根本没有儿子。之后再有人问我,我都不敢讲了,祖母给萧锦路做主吧。”
萧锦路噘起嘴,全是无辜。
这话谁听不出来是说阮诗诗在萧家没名分的事,萧老夫人一下就懂了。
孩子不会说这话,肯定是大人挑唆的。
萧渐清也懂了,偷偷看了阮诗诗一眼,没说话。
“祖母……”
萧锦路的样子委屈得上了天,抱着萧老夫人就不撒手,楚楚可怜。
萧老夫人知道阮诗诗背后教了孩子说这话,但转念一想孩子在学堂还真是有可能遇上这种事,一时间又心疼起来。
“摸摸毛,吓不着。没事儿啊,路哥儿在外面受了欺负,祖母给你做主。”
萧老夫人拍着萧锦路的背,安慰着。
“老夫人,妾身本不该说话。但孩子今日在学堂里真是受了委屈才会回来跟您讲的,刚才在屋里他跟妾身讲的时候,妾身真的有苦说不出啊。锦路在外面受了气,都是妾身这个当娘的不争气。若是老夫人心疼孩子,就让妾身当了主君的妾吧。”
阮诗诗果然顺着两人的话开了口,当着宋蕴宁提了这话。
“咳咳。”
萧渐清出声提醒,想让阮诗诗看氛围再讲话。
“主君,我阮诗诗在这院里就像个奴婢。不求其他,看在我为主君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孩子都这么大了,就不能给我一个名分吗?”
阮诗诗转头对上萧渐清,又是一通恳求,卑微无比。
萧渐清还是不讲话。
她直接跪倒在宋蕴宁面前。
“再说大娘子,大娘子是侯府嫡女。妾身无任何靠山,只求一辈子当个妾侍奉主君,不会对大娘子有任何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