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哇哦”一声,双手捧着脸故作星星眼:“原来你对我这么好啊?”
顾晏时被这眼神看得心思浮动,宠溺地回了一句:“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什么不肯给你?”
时婳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即便她变成现在这个丑得惨不忍睹的模样,顾晏时依旧不打算放过她。
甚至于,他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时婳意识到,顾晏时对自己的占有欲,明显抵达一种病态的地步。
时婳忍住想yue的冲动,对着他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脸:“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加你二大爷!”
“腾”地一声。
时婳听到椅子拖动的巨响,惊讶地转过头去,就看到傅司琛不知怎的突然站起身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时婳一脸莫名其妙,她总觉得,这眼神里似乎在控诉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一般。
还没等时婳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傅司琛转而看向顾安然:“安然,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好啊。”
顾安然一脸惊喜地站起身,连忙跟了上去。
席上突然空了两人,顾晏时浑然不在意,反而还对时婳说:“等百年后死了跟我合葬时,你自然能谢谢我八辈祖宗和二大爷。”
时婳没法跟顾晏时在一个次元生活,直接一撂筷子:“行!再看到你八辈祖宗和二大爷之前,我先去看看我姨妈!”
反正现在姚凤兰又不在顾晏时手里,爱谁谁!
时婳直接去了洗手间避难,想要躲避顾晏时屡次三番的“魔音入耳”。
谁知就在去的路上,无意中撞见刚才离席的傅司琛和顾安然。
时婳无意听人隐私,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傅司琛开口说道:“安然,我们解除婚约吧。”
那刚刚迈出去的一只小脚,又不由自主地迈了回来。
怎么回事儿?
怎么刚刚还好端端的帮着夹菜,现在就要解除婚约了?
跟时婳同样懵逼的还有婚约的当事人顾安然。
她一脸不解又委屈地看着傅司琛,急着去抓他的手:“司琛哥,为什么要解除婚约?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傅司琛冷漠地将顾安然的手掰开:“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替身终究是替身,代替不了任何人。对不起,出于补偿,我会给你十套房和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我不要你的钱!”顾安然哽咽道,“司琛哥,难道你还不懂吗?我是心甘情愿代替慕天星的!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她,可她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我可以假装成慕天星陪在你身边!”
时婳啧啧摇头。
顾安然还真是不当家不只柴米贵。
这可是京城的十套房啊!
即便时家鼎盛时,时父平日里给她的零花钱也顶多只有一套房的房价。
但傅司琛这回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笔钱,傻子才不要。
偏偏,顾安然就是那个恋爱脑上头的傻子。
这会儿,别说顾安然想当慕天星的替身了,连时婳都想当顾安然的替身,让傅司琛行行好把那笔顾安然不要的补偿款给她,以解救她的燃眉之急。
毕竟现在的她,是真的穷啊!
时婳感慨之际,傅司琛和顾安然之间的掰扯终于到了尽头。
也不知道傅司琛说了句什么,最后,时婳只听到一句“傅司琛,我迟早会让你后悔”的话后,就看到顾安然冲着跑了出去。
时婳正想跟着开溜,就见傅司琛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躲这儿看戏,好玩吗?”
“一般般,蚊子有点多。”时婳半点没有没抓包的尴尬。
毕竟,她是真的路过!
由于傅家老宅太大,要去从餐厅前往一楼的洗手间,必须先穿过一个花厅。
好死不死的,傅司琛跟顾安然刚刚就在花厅这里说话。
现在这个季节,蚊子别提有多少了。
时婳也就靠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才能强撑到现在。
花厅附近,摆放着平日里园丁专门使用的药膏。
傅司琛熟门熟路地拿过药膏,随手涂在时婳被咬的蚊子包上,一边问她:“吃完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
“还可以吃一点”的话还没说出口,傅司琛见涂完了药膏,直接拉着时婳离开。
“既然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啊?”时婳惊讶地张大了嘴。
傅司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难道你想留在这儿继续面对顾晏时?”
“当然不想!”时婳忙不迭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在时婳眼里,顾晏时对于她而言就跟个瘟神似的,她看到谁都不想看到顾晏时。
傅司琛看到她抵触的面色,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轻笑:“那就跟我走吧。”
傅司琛今日开的是布加迪威龙,乘着夜风疾驰像是飘在云端之上。
时婳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斯文禁欲的他,私下竟有如此闷骚的一面。
路上,傅司琛对着时婳嘱咐:“你这段时间先在顾晏时那委屈一下,我会尽快找机会把你调回来。对了,之后下班回家的时候,记得避开顾晏时,免得让他发现你现在的住处。”
时婳郑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一定远远地避着他。”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姚凤兰落到顾晏时手里。
在车子即将抵达时婳现今住处的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傅司琛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挂断,时婳注意到傅司琛瞬间变了脸色。
她眸光闪过一丝诧异,下一秒,就听到傅司琛开口说道:
“五分钟前,顾安然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