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神在在的低着头，喝着水。
假装没有看到楼老在偷瞄她。
手掌挡着的嘴，已经在偷笑了，老头那副气呼呼的样子，还挺可爱。
“真是个硬石头”
楼老嘀嘀咕咕的抱怨着，用一种很低，但是虞烟绝对能听清的声音。
他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结果这丫头毫无反应。
真的是，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左等右等不见虞烟说话，楼老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
“雾小友”
“楼老请讲”
楼老：合着这就能听见了？
“老头子我，最近压力大，星兽攻击山外的地盘，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去击杀星兽，精神力就有点暴动，头疼的我是日夜睡不着。”
他边说边捂着头，眼神还偷瞄虞烟的反应。
“我年纪大了，说话也不中用了，星沉那小子，连向导也不肯帮我请。我只能想办法自己请向导。”
这时候，门外被敲了两下，是老张亲自来送餐了。
一锅热辣辣的羊脊骨端上桌，楼老指着那羊脊骨说，“这些，都是我打猎打到的。”
虞烟分明看到老张诧异的看了一眼他，好像在说，“怎么不知道这是你打来的。”
“楼老”
“嗯？”
“山外首席鉴定师，山外目前真正的管理者，星沉经理能做什么，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据我所知，山外的楼老喜欢打猎，凭一己之力杀光了山外范围的所有成年星兽。
三天前，更是跑到了流放之地范围内，就是为了追一头异化野牛，被流放之地的管理者发现，还以为是山外入侵，差点激化了矛盾。
再说到向导，作为凯尔莫联邦最大的黑市集团，山外公开的向导成员，就有五人，其中有两名A级向导...”
“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
楼老用公筷夹了一个脊骨放在虞烟的碗里，“吃，快点吃。”
说着他还瞪了虞烟一眼，“雾小友真是不可爱，上来就拆我老头子的老底。”
“山外的那几个向导，他们都没有雾小友的能力。他们亲自梳理一次，效果也不过相当于雾小友的一支向导制品。”
“几位向导大师，可知您在外面这么拉踩他们？”
虞烟故意问道。
楼老一噎，嘟囔了一句，“反正他们也听不到。”
“总之，我是真心希望雾小友可以亲自帮我做一次梳理的。”
楼老想说，只要雾里青同意，他可以支付的报酬绝对丰厚。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虞烟就已经点头了。
“可以”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与楼老一见如故，不过是一次梳理，自然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雾小友痛快！”
楼老笑的开心，声音整间房都能听见了。
“老朽亦是想与雾小友做忘年之交，既然你这么大方了，我自然也不能吝啬。雾小友帮我做一次梳理，这山外，从此你就是自己人了。
雾小友，以后，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你等着，我现在就叫星沉过来。”
说着，楼老拿出光脑就有拨通通讯。
虞烟赶紧伸手拦住了他。
好家伙，她这会儿才看明白。
合着老头儿给她玩图穷匕见呢。
铺垫了这么久，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楼老，我帮你梳理，也算是与你有恩义吧？”
“那是自然，所以老朽要拿最好的来回报雾小友。”
“不不不，我与你有恩义，您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咦，雾小友这话说的就见外不是，山外也是你的山外，你若是不喜欢什么业务，砍掉就是了；
不想亲自管理，就扔给星沉，放心，不会让你操心的。”
说着，楼老又拿起光脑。
虞烟干脆一把抢过，放在桌面一旁。
“先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不谈事。”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蛋羹端给楼老，更是把小汤匙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雾小友...”
“吃饭，蛋羹味道不错。”
楼老：你也没吃那蛋羹呢，怎么知道味道不错的。
一顿饭，楼老数次想要挑起话题，都被虞烟压了回去。
最后更是威胁他，再说话就不给他梳理了。
楼老终于是不再提了，眼睛一转，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总之，是安安静静的吃完了。
饭后，山外楼老的休息室里。
楼老带着虞烟回去时，星沉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星沉，这是雾小友，你认识的，以后，她就是咱们山外新的管理者了。”
楼老一见到星沉，就指着虞烟说。
星沉没有任何诧异，特别自然就对着虞烟叫起了“老大”
刚刚踏入门口的虞烟，转头就走。
“哎哎哎等等、雾小友、等等，不说了，老朽不说了还不成吗？咱们快点开始吧。”
虞烟深吸了一口气，回头。
就看到楼老在身后，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像是调皮的小孩子，惹了人生气后又卖乖。
偏偏他顶着那张脸，又做着虞烟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动作。
她就一下子没有了脾气。
算了，老小孩老小孩，她这次就不跟小孩计较了。
半个小时后，楼老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了。
星沉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薄毯，带着虞烟退了出来。
“抱歉，老大，楼老暂时无法接待您了，我带您下去吧。”
“别叫我老大，我不是你的老大。”
虞烟看着星沉，“你们怎么就这么配合楼老的任性。”
星沉笑而不语，抬手引着虞烟下楼。
“晚上的拍卖会，我给您留了房间，还是上次的包厢。您可以到山外的酒店小憩，那边也为您留了专属包房。
有任何需要，您可以直接联系我。”
星沉恭敬的把虞烟带到酒店所在的楼层，吩咐了前台重点关注后离开了。
虞烟没有推辞，她不陪着楼老胡闹，也是山外的大客户，自然受得起礼遇。
“你在息夜星？”
光脑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是宴闻祁。
虞烟心虚的抿唇，完了，把这茬忘了。
鱼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宴闻祁怎么可能不知道。
怎么办，该如何解释她一个人偷偷跑到了黑市，在线等，挺急的。